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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聿唯的手微微一招，小路尽头便出现一辆马车。
“平乐公主，本王要带你去见一人。”他抓住林舒绾的手，紧紧钳制，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好。”林舒绾倒想要看看顾聿唯到底想要干什么。
马车还未行到两人面前，空地中却突然出现一名黑衣人。
他见到顾聿唯便单膝跪地，请罪道：“王爷，那人已经死了。”
“什么？”顾聿唯大怒，“怎么回事？”
“那人原本被关在水牢，寒衣卫皆在水牢外看守，但是等属下再一次进入水牢查看之时，发现他已经咽气了。”
“呵，戏演的不错。”林舒绾冷嘲热讽道。
顾聿唯闭了闭眼，“罢了，去见林晗芸也一样。”
林舒绾听闻林晗芸的名字一愣，怪不得她一直找不到林晗芸的下落，原来是被关在了逍遥王府的水牢中。
水牢。
林舒绾还未接近便感觉到那其中的潮湿，阴冷之气使她忍不住发咳。
顾聿唯看了她一眼，瞬间便决定，“将林晗芸带到绾绾院审问。”
“不必。”林舒绾率先走进水牢中。
水牢里能走的地方很少，被关押在逍遥王府的人手上绑着铁链，全身都泡在水中。
林舒绾很容易便见到了她。
林晗芸垂着头，不知是死是活。
寒衣卫见他们停在了林晗芸面前，于是拉着铁链将人拉了出来。
林晗芸一睁眼却见到一双绣着金线的绣花鞋，再一抬头，却见到了那个本应该死去的人！
“林舒绾！你怎么还活着？！”
林舒绾本不想承认，可面对林晗芸，又有什么是不能承认的呢？
“我若不活着，怎么能见到我亲爱的姐姐现在竟如此落魄？”林舒绾真怕自己没忍住就笑出声音来。
顾聿唯将她转过身来，满脸欣喜，“你终于承认了。”
林舒绾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对，我承认了，我就是林舒绾，那个曾经的逍遥王妃，那个死在了绾绾院的林舒绾。”
顾聿唯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林舒绾冷着脸打开他的手，转身看着林晗芸，“你将我害得那么惨，没死还真是老天有眼。”
林晗芸咬牙切齿的瞪着林舒绾，“去死！”
可无论她怎么冲向林舒绾，手上都被铁链挡着，根本无法靠近。
“对了，你还不知道二姨娘已经被刮花了脸赶出丞相府了吧？”林舒绾笑眯眯的看着她。
“林舒绾！我恨我是妾室所生，我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属于我！我就像是一个小偷，偷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林晗芸眼睛泛起血色，她恶毒的盯着林舒绾，“但我不后悔，就算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 第二十五章 林舒绾此人
“因为我一想你被折磨的那么惨，我就开心得不得了。”她疯狂的大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林舒绾也跟着笑起来，“我想，你应该亲眼见到那个人死了吧？”
林晗芸突然顿住笑声，双眸死死的盯着林舒绾。
顾聿唯也一脸讶异的看着她。
林舒绾嘴角的笑容还未消散，她看着林晗芸，悠悠说道：“顾聿唯这么着急带我来水牢，无非是抓到了那个与你通奸之人。”
“可他的手下来报，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就在你的面前，被人杀死。”林舒绾的声音犹如恶魔的呢喃。
林晗芸捂着耳朵，面露惊恐，“别说了，不要说了！”
“看起来，你们倒是真爱。”
林舒绾瞧了顾聿唯一眼，继续说道：“当初你与那人私奔，是因为你听闻逍遥王乃是煞神，嗜虐喜杀，但你出走之后不知某一天突然听闻我过的很好，想自己身为嫡女却过着不好的日子，反倒是一个庶女成为了身份显贵的王妃。”
“嫉妒心作祟，让你在橣橗㊉㋕江南遇见他时，编了那谎话让他误会于我，而林丞相因为你是他的爱女，自然会帮你隐瞒。”
“更别说，他一直以为你才是他的救命恩人，相信你的话自然无可厚非。”
林舒绾低低的笑了，“一切的一切，还真是好计谋。”
林晗芸惊恐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她呆呆的直视林舒绾，“你说的不错，只是有一个地方，你没有说对。”
林舒绾微微挑眉，“何处？”
“我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林晗芸放肆大笑，她趁人不注意，想要咬舌自尽，却被旁边的寒衣卫眼疾手快卸了下巴。
顾聿唯寒眸似冰，“怎么回事？她没吃麻箐散？”
看守水牢的寒衣卫回道：“今日已经喂下去了，不知是何原因，药效竟没起作用。”
“下去领罚。”
“是，王爷。”
林舒绾在潮湿之地待久了，没忍住咳了几声。
“林晗芸，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和你说，我现在乃是湛国的平乐公主，比之丞相嫡女的身份不知高了几倍。”林舒绾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神，继续说道：“那董慧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娘还ⓝⓜⓩⓛ活着吧？”
“呃呃……”林晗芸怎么也不相信，她企图说什么，可是下巴已经被卸下了，什么也说不出。
“我娘乃是湛国长公主，你娘却不过是凭着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当上二姨娘的妓院女子。”林舒绾缓缓走近她，“姐姐，你从一开始，就败了呢~”
“呃……”林晗芸不知道是苦还是笑，嘴里只是发出令人听不清楚的响声。
林舒绾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悠然地走出水牢。
顾聿唯紧跟在林舒绾身后，只留林晗芸一人坐在水牢，眼中满是怨恨。
出了水牢之后，林舒绾更是忍不住了，她拿出手绢紧紧的捂住嘴唇，狠狠的咳嗽了几声，似乎要将自己的内脏都要咳出来一样。
顾聿唯担忧的看着她，心中更像是被人揪着一样。
林舒绾终于停下那听着就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咳嗽，她移开手绢，那手绢上鲜血触目惊心。
可她已经习惯了。
顾聿唯不是医者，即便急的团团转也无可奈何。
他现在能说和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林晗芸随你处置。”
◇ 第二十六章 小小的报复
林舒绾看了顾聿唯一眼，“难得你还知道将她留给我处置。”
顾聿唯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哭笑不得。
他早知林舒绾聪慧，但他以前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今日在水牢，可算是见过林舒绾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的一面了。
“当然。”
林舒绾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就将她卖到董慧曾经待过的妓院吧。”
顾聿唯有些惊讶。
林舒绾见他的模样，冷嘲热讽道：“不舍得啊？”
顾聿唯连忙摇头，“自然不是，只是……”
“那就好，你记得找个人易容成那个奸夫的模样，若是他也在场，想必林晗芸只会更加开心。”林舒绾还沾着血的唇瓣翕合，说出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
若没有人经历过她所经历的这些，只会觉得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但顾聿唯却知道，她想做的一点都不过分。
顾聿唯也乐意帮她做这件事。
“我送你回宫吧。”顾聿唯殷勤的说道。
林舒绾刚想说什么，却突然住了嘴，“好。”
顾聿唯也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他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逍遥王的马车大摇大摆的走向皇宫，林舒绾下了马车，顾聿唯依旧不放心，跟着一同进了皇宫。
此次就林舒绾一人回宫，宫中没有人收到消息，自然不会有步撵接程。
林舒绾就在前面走，顾聿唯就在后面跟着她。
走着走着，顾聿唯突然觉得不对。
他虽然不长来皇宫，但是平澄殿在何处他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现在的方向明显不对。
林舒绾依旧在前面走着，她在皇宫多日，已经摸清了端皇的习惯。
端皇在晚膳后都会来御花园赏花看景。
御花园中树木已经抽枝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