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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蒋雅凡的性格，曾在莫永洵那里受过那样的伤害，能待他像普通人都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

他想上前，但想到在蛋糕店蒋雅凡说过的话没有动。

谢晚月则跟学长挥手告别跑向蒋雅凡和莫永洵，”二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颜朝星的眼睛顺着她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男学生看着谢晚月的背影温柔地笑。

只一眼，颜朝星就看懂他眼神里的喜欢。

莫永洵和蒋雅凡其实也只抱了一瞬，就分开，莫永洵牵着蒋雅凡手，看向谢晚月，没回答她，只说：“走吧，带你们去吃点东西。”

现在十一点多，吃饭也行。

“好。”谢晚月开心地跟上去。

她能感觉到二哥和颜姐姐之间出了事，颜姐姐也很反常，早就问过二哥，他却警告她少点好奇心。

凶巴巴的。

要不是看在颜姐姐有时候也很离不开他的模样，她都想重新撮合颜姐姐和季灿表哥了。

但此刻，看着他们并列的背影，只觉异常和谐登对。

他们三人就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了午饭，吃完，谢晚月不想当电灯泡就先走了。

莫永洵带着蒋雅凡回家。

蒋雅凡站在客厅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自从那天见到桑琪后，她不弹琴也不再看书了。

莫永洵：“弹会琴么？”

他问完，不需要她的回答，就上前拉着她的手到琴房。

蒋雅凡倒也没有拒绝，坐下，白嫩的葱指按在琴键上，顷刻间动听的旋律自她指间流淌出来，很快她就完全沉浸进去。

莫永洵倚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她。

她弹琴时整个人气场都变了，不再像在外面那般胆小害怕，也不像是在家里时带着刺的冷漠，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从容安静的气质，再加上她出色的外表，让人挪不开眼。

一曲终了，莫永洵问：“想出去工作么？”

蒋雅凡猛然看向他。

她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的眼睛在说不愿意不想去，还有对他问这句话的愤怒。

莫永洵：“在北城音乐会上和华乐乐团合奏。”

蒋雅凡表情微变。

那天被谢晚月说错名字的乐团首席就属于这个乐团。

她最喜欢的国内乐团，所以才会忍不住出言提醒。

因此，莫永洵的这句话对她的诱惑力太大了。

莫永洵静静地注视着她问：“去么？”

蒋雅凡垂下脸，避开他的目光。

莫永洵拉住蒋雅凡的手将她拉到跟前手抬起她的脸，低声问：“去不去？嗯？”

蒋雅凡被迫望着他，清澈的眼睛写满了纠结。

莫永洵将她脸颊旁边的碎发拨开别到她的耳后，又问：“小禾苗回来你也这样吗？”

蒋雅凡面色微变，抿了抿唇，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她真的会回来吗？不要骗我。”

听到她跟他说话，且不是因为在外面害怕到极致逼不得已跟他说话。

莫永洵的心弦被微妙地一拨，无法言喻的感觉，他保证似的，“我不会。”

他眼眸里情绪复杂，低低地说：“我怕你不理我。”

低沉又磁性的声音钻进蒋雅凡的耳朵里，像是带着电流一般，她心口一颤，紧跟捏紧了手，绷着脸什么也没说。

莫永洵：“那我明天送你过去？”

蒋雅凡没回答，还在犹豫。

莫永洵：“并不是已经定下来了，李团长会看你的能力。”

蒋雅凡听了这句话，才在他的注视下，轻点了下头。

那天桑琪的话像根刺般扎在她的心里。

自从失去女儿后，她就沉浸在痛苦之中，事业也跟着荒废了。

犹记得上学时，老师说她是她见过的最有天赋和灵气的学生，而现在，她恐怕会让老师失望。

莫永洵：“那明天我就带你过去。”

他这次用的肯定句，蒋雅凡没有回应。

第二天，莫永洵带她去了乐团，见了团长和首席指挥，以及她很喜欢的首席小提琴手等人。

许是莫永洵已经提前打过招呼，所以没有什么寒暄，就让她弹一下《第一钢琴协奏曲》

蒋雅凡见人会紧张，弹琴不会。

弹完，她起身时，就看到团长和首席指挥互相点了点头。

蒋雅凡心里一轻朝莫永洵看去，他也走向她，在她旁边站着问团长结果。

李团：“没问题，技巧纯熟，感情表达也很到位，明天过来跟着一起彩排吧？”

李团最后这句是对蒋雅凡说的。

蒋雅凡面对他下意识地点点头。

莫永洵看蒋雅凡一眼，看到她的紧张和眼里的喜悦唇角也微不可察地勾起抹笑，对李团说：辛苦了。”

“应该的。”

接下来，莫永洵请乐团的人吃饭。

蒋雅凡也去了，她坐在莫永洵身边，心里无数次想要逃跑，但都忍了下来。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就算莫永洵把小禾苗还给她，她也养不好她。

这样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养孩子。

她安静地坐在莫永洵旁边吃着东西，期间她最喜欢的首席小提琴陈晗跟她说话，问她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工作时，她沉默一瞬也认认真真回她。

第二天蒋雅凡来和大家一起排练。

莫永洵送她过来，到门口时，想着莫永洵要走了，她像第一次踏入校门般，心里涌出一股巨大的痛苦和不舍。

第183章 留恋

然而莫永洵没有离开，而是下车揽着她的肩膀带她一起进去。

她跟着他一起往前走，一直侧目看着他。

他察觉她的视线转过脸，沉声问：“看什么？”

蒋雅凡摇摇头，收回视线。

进门时，外来人员需要登记，莫永洵那只手仍旧揽着蒋雅凡没有松，另一只手握着笔签着自己的名字，同时跟蒋雅凡说着话。

“陪你来几次，适应以后自己来，好不好？”

蒋雅凡依偎在他旁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好。”

自从跟莫永洵说怕他骗她，他说他不会，害怕她不理他后，她也开始跟他简单地对话。

经历过蒋雅凡一个字都不肯跟他说的日子，莫永洵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心就发软，他放下笔，转身揉了揉她的头发，冲礼貌对他说“你们可以进去了”的保安点了下头后，带着她进去。

像这种大型三管乐团，演出阵容差不多有一百人。

所以坐电梯到排练厅后，里面到处都是人。

蒋雅凡像一个高级社恐，看到那么多人，顿时头皮都麻了，手不知道往哪放，路也不知道走了，心里充满无助与害怕，还有丝丝缕缕的痛意蔓延着。

她紧紧往莫永洵身上贴去，想要退缩。

但里面的人已经看到他们，纷纷过来跟莫永洵打招呼。

她看着那些走过来的人，很想要一头扎进莫永洵怀里拉着他走，但是她也知道那样真的太尴尬太丢人了，她只是紧紧地扯着莫永洵的衣服，希望他能明白他的恐惧，带她走。

莫永洵感受到了她的紧绷，眸中划过一抹犹豫。

就在这时乐乐团的小提琴首席陈晗走到她面前，笑着说：“朝雾，我们先进去。”

虽然所学乐器不同，但自从上学时的一次名家赏析课上，蒋雅凡看了一些陈晗的采访和她的履历后，就非常喜欢她。

因为通过那些只言片语就能感受到陈晗的人格魅力，无论何时自信从容、内核强大，是独立女性的典范。

也是因为看了她的采访，蒋雅凡坚持了自己的不婚思想。

所以面对她的邀请，看着大气从容的她，蒋雅凡突然不想龟缩在自己的壳里。

莫永洵一直关注着她，看出她的动摇，揽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肩膀，低声对她说：“去吧，我就在台下看着你。”

陈晗也在这时拉住了蒋雅凡的手，“走吧。”

蒋雅凡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眼莫永洵，莫永洵鼓励地对她笑笑，她就跟着陈晗走了。

走的路上还一步三一回头地看莫永洵。

她幽幽的眼里是对他的依赖和留恋。

莫永洵始终对她笑着，到最后她走到钢琴前坐下，被其他人挡住身形，莫永洵的笑容一下子敛起。

他何尝不想把她留在身边，甚至阴暗地希望她就保持这个状态一辈子。

但他总有一种预感，如果那样，他有一天一定会后悔。

李团长才知道莫永洵也来了，连忙过来招待。

莫永洵才刚给他们乐团投了一笔款，还捐了一批乐器。

所以他很是热情，莫永洵淡淡说：“你去忙，我在台下看看就行。”

他到台下到最中间的位置坐下，蒋雅凡的位置也在舞台最前面最中间，其他管弦乐手半围着她。

她紧张地抠着钢琴架，直到看到台下的莫永洵，撞上他沉静又温和的目光，她暗自慌乱的心才稍稍平复下来。

失去女儿出国后，她就再也没有过大型演出经验，也因此，那天被桑琪嘲笑后，她很恨莫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