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水晶杯轰然倒塌，碎了一地，像他此刻分崩离析的世界。

「不...」他摇头，佛珠散落一地，「你明明记得箭伤，记得城楼...」

「所以，那又怎么样？」

楚婉昭想明白了，与其装糊涂，不如就直白的告诉谢明棠，让他死心。

「丫头，该切蛋糕了。」顾青怀走过来，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谢明棠突然暴起，一拳挥向顾青怀：「别碰她！」

楚婉昭猛地挡在顾青怀面前。

谢明棠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她鼻尖前，带起的风吹动她的刘海。

「谢明棠，」她眼神冷得像冰，「你再动他一下，我就让谢氏明天破产。」

这一刻，谢明棠终于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不是赌气，不是试探，而是真真切切的...厌恶。

海浪声忽然远去。

他仿佛又听见昭阳临跳前的那句话：

「阿棠，来世别再认错我了。」

原来不是所有错误，都有弥补的机会。

谢明棠依旧不死心。

他想不明白，楚婉昭爱了他那么久，为什么不能回心转意。

他站在监控室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中楚绾绾歇斯底里的模样。

「谢总，这是楚小姐这四年来所有行动的调查报告。」助理递上一份厚厚的文件，「包括剪楚婉昭小姐的头发、把楚小姐关在地下室、以及...植皮手术的真相。」

18

谢明棠翻开文件，每一页都像刀子般剜着他的心。

原来楚婉昭说的都是真的，而他却一次次选择相信楚绾绾，一次次伤她的心。

「准备车。」他突然合上文件，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去楚家。」

楚绾绾正在试衣间挑选礼服，看到谢明棠闯进来时眼睛一亮：「明棠哥！我就知道你会...」

「闭嘴。」谢明棠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谁准你用这张脸做那些事的？」

楚绾绾瞳孔骤缩，却强装镇定：「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谢明棠冷笑一声，甩出一叠照片，「剪发、关地下室、放毒蛇、自残诬陷，还有你指使医生多取她三倍皮肤的事，需要我一件件说给你听吗？」

照片散落一地，每一张都是铁证。

楚绾绾脸色煞白，随即又挤出眼泪：「明棠哥，我是因为太爱你了...」

「爱？」谢明棠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从今天起，江城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处。」

楚绾绾突然笑了，指着自己的脸：「你舍得吗？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你错了。」谢明棠眼神陡然温柔，「昭阳从来不是你这样的。她骄傲、倔强，从不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他俯身，在楚绾绾耳边轻声道：「而且，我已经找到真正的昭阳了。」

楚绾绾如遭雷击：「不可能！你在骗我！」

「楚婉昭就是昭阳。」谢明棠一字一顿，「从前是，现在也是。」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楚绾绾。

她发疯似的扑向谢明棠：「你骗人！她怎么可能是！我才是...」

谢明棠猛地推开她，怒吼：「滚！要不是你诬陷婉昭，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楚绾绾的手突然顿住，眼中闪过疯狂：「那你呢？」她讥笑道，「强迫她植皮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谢明棠，承认吧，你就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

这句话像刀子捅进谢明棠心口。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办公桌。

「闭嘴！」

谢明棠一拳砸在她耳边的书架上，鲜血顺着指关节滴落：「送楚绾绾去青山疗养院，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让她出来。」

青山疗养院......那里是精神病院。

楚绾绾彻底崩溃了。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回荡在走廊：「谢明棠！你会后悔的！她永远不会原谅你！」

谢明棠站在窗前，看着楚绾绾被塞进车里。

他摸出手机，给楚婉昭发了条消息：「我已经处理了楚绾绾，希望你能开心。」

消息旁边却显示着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顾青怀将机票递给楚婉昭：「丫头，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我都安排好了。」

19

楚婉昭接过机票，指尖在洛杉矶的字样上轻轻摩挲：「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顾青怀揉了揉她的短发，「医生说你的手臂...」

「已经好多了。」她下意识摸了摸右臂的伤疤，那里还缠着绷带，「不会影响生活。」

顾青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谢明棠...最近在疯狂找你。」

楚婉昭表情未变，继续整理行李：「与我无关。」

「他把楚绾绾送进了精神病院。」顾青怀观察着她的反应，「宣布她终身不得出。」

楚婉昭的手停顿了一秒，随即轻笑：「他终于发现认错人了？」

顾青怀皱眉：「丫头，你...真的放下之前的事了？」

纵使前世今生无比荒唐，可顾青怀却依然相信。

他只是遗憾，自己曾在上一世缺席。

「嗯，放下了。」楚婉昭合上行李箱，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些错误，不是弥补就能挽回的。」

「更何况，我已经有你了。」

「青怀，你等我这么久，如今，也该换我回头望见你了。」

谢明棠永远错过了楚婉昭。

但顾青怀没有。

他的守候，终有回响。

听到楚婉昭说完后，顾青怀的呼吸明显一滞。

他伸手握住楚婉昭正在整理行李的手腕，「昭昭...」

他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

这个动作让楚婉昭睫毛轻颤，行李箱的锁扣「咔嗒」一声弹开，无人理会。

顾青怀的领带不知何时松开了，楚婉昭的指尖正勾着那条深蓝色丝缎。

「你确定吗？」顾青怀的喉结滚动，气息拂过她耳畔时带着清凉，「我不是...」

他的话被突然贴上来的唇瓣截断。

楚婉昭吻得生涩却坚决，指尖擦过他下巴时激起一阵战栗。

顾青怀终于溃不成军。

他托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时，打翻了茶几上的机票，登机牌飘飘荡荡落在他们脚边。

楚婉昭被抵在落地窗前轻微发抖，却不是因为恐惧。

顾青怀的掌心正隔着衬衫描摹她后背的蝴蝶骨，温度透过衣料灼得她脊背发麻。

「别怕。」顾青怀突然停下，鼻尖抵着她的，声音里带着克制到极致的哑，「我们有很多时间...」他把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这个温柔到近乎虔诚的动作让楚婉昭眼眶发热。

她低头咬住他松开的第一颗衬衫纽扣，在顾青怀骤然绷紧的呼吸里含糊地说：「现在就想要...」

顾青怀闷哼一声将她打横抱起。

当楚婉昭躺在顾青怀的床上时才发现床头柜上摆着相框。

是十五岁那年她在音乐节弹钢琴的照片，而顾青怀站在人群最边缘，目光始终没离开过舞台。

「原来你那时候就...」她的话被淹没在席卷而来的吻里。

顾青怀的指尖探入她发间时，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楚婉昭在眩晕中听见他贴在耳边的低语：「比那更早，昭昭...比你能想象的都要早。」

谢明棠等了整整一夜。

20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西装，他却浑然不觉。

当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驶来时，他立刻上前拦住了车。

「昭阳！」他拍打着车窗，声音嘶哑，「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楚婉昭平静的脸：「谢总，请自重。」

这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