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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枝谢晏清免费阅读,沈琼枝谢晏清章节目录

时间: 2023-09-01 13:39:54  热度: 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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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静寂无声。
只有羊骨砸落在星盘之上,最后一颗停滞在了第七宫。
而另一颗,久转不停。
“国师,这……”沈琼枝想问代表着什么。
却见谢峮伸手将那两枚羊骨收起:“沈小将军,你求的人有缘无分。若不放弃,不但无妄,更有灾。”
晴天霹雳般,沈琼枝愣在了原地。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问谢峮:“您的卜算,不会出错吗?”
可对上谢峮那双看穿人心的眼,她只施了一礼:“我先走了。”
便快速逃走。
将军府里,沈琼枝坐在屋瓦上,看着天上被云遮住的月,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和谢晏清。
有缘,无分。
早知道是这样,也没奢求过,可为什么心里还是一下一下刺痛着?
沈琼枝仰头灌了口酒,试图麻痹自己,却怎么都做不到。
一整夜,沈琼枝就这样一边喝着酒,一边将那些冒了头的感情重新关回了心里。
之后的日子里,沈琼枝很少去到国师府。
一是因为疑心,二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只是派人四处寻药,把寻到的珍贵药材都送了过去,希望谢晏清能活的更久一些。
为此,向来不信鬼神的她也学着跪在寺庙佛前,诚心祈求,换谢晏清一线生机。
只是不知为何,午夜梦回,沈琼枝总能梦到那日谢晏清将狐裘扔在地上,不屑一顾的模样……
时间飞逝,眨眼间,天上已经开始下着小雪。
冬天来了。
沈琼枝也再寻不出任何理由,拒绝谢晏清的邀约。
国师府里。
沈琼枝到时,前厅里除了谢晏清,还有安泰公主。
她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娇生惯养,千金之躯。
京中更有不少流言,说她心悦谢晏清,要迎他做驸马。
沈琼枝掩下那些思绪,朝她行礼:“沈琼枝见过公主。”
安泰只看了一眼,很快又将视线转回到谢晏清身上:“这屋里好冷啊。清尘哥哥,待安泰回宫后,便让人给你送些银丝炭来。”
“或者我去求父皇赐个良辰吉日,我们直接成婚,到时你搬进公主府来,也方便些!”
窗外风雪呼啸,屋内还烧着炭。
可安泰公主刚刚那番话却比风雪更加冷冽,灌进沈琼枝的胸口,血液从心脏凝成一片。
她羡慕安泰的直爽大胆,能高调示爱。
又觉得谢晏清是云边月,是天上仙,纵使安泰再怎么尊贵,也是地上凡人,配不上他。
谢晏清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公主恕罪,清尘一副病体残躯,配不上您。”
安泰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被人拒绝过,又怒又气:“我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为何总要拒绝我?”
“不管你怎么想,我现在就去求父皇赐婚!”
她负气离去,门扇摔的震天响。
屋子里静默了一瞬,谢晏清看向低头不语的沈琼枝:“让你见笑了。”
沈琼枝强撑着平静,摇了摇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谢晏清滔滔不绝的自己,竟也变得跟他一样沉默。
这时,青木匆匆走进来:“小将军,将军府来人,说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沈琼枝喜上心头,这两年,她一直派人寻找着神医的下落。
传文里,那神医能医死人,肉白骨,治好谢晏清的病也是手到擒来!
“那我先去看看。”沈琼枝转身就走。
沈琼枝这一走,就是五日。
冬日风雪大,砸在脸上,她却丝毫不觉冰冷,反而满心欣喜。
她带回了神医开的药,谢晏清终于有救了!
沈琼枝驾马疾行,朝国师府而去。
半路上,一个明黄盔甲的御前侍卫血淋淋的从巷子口扑出来:“沈小将军,终于找到您了!有人谋反!快随我去救驾!”
闻言,沈琼枝心神一凛!
她不知消息真假,但事关陛下,她当机立断,把药交给贴身侍卫:“把这药送去国师府!”
便带着其他人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大雪纷飞,宫里火光冲天,尸身血海。
沈琼枝赶到金銮殿,却还是迟了一步,只见一人身着月白长袍,一剑刺进了皇帝的胸膛。
那件袍子,她再熟悉不过。
沈琼枝提着剑,却迟迟不敢上前:“谢晏清?”
声音落下的那刻,那人转过了身——
真的是他。
月白色的长袍沾满了血,谢晏清再无之前的病弱模样,一身戾气,仿佛杀神降世。
沈琼枝咽了咽发干的喉咙,攥紧手里的剑。
“为什么?”
他身为国师之子,身份本就尊贵,即使因为病体异瞳,受人议论,却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谢晏清黑蓝的异瞳倒映着烛光,淡漠又冰冷:“我曾和你说过,我不是国师的儿子。”
“但我还瞒了你一句,我是皇帝的第七皇子。”
他拔出长剑,将死去的皇帝扯下龙椅,自己坐了上去:“现在,我来拿回我的位子。”
沈琼枝喉咙发紧,过往一幕幕闪过。
那日在屋中,谢晏清道:“要是连你也不信我,在这世上,我就当真是孑然一人了。”
他没骗她,只是真话说了一半。
谢晏清面色红润,根本不像平常那幅病弱模样。
沈琼枝意识到了什么:“你的腿,你的病……也都是伪装?包括虎头山那场绑架,也是你指使!”
“沈琼枝,”谢晏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你应该称呼我为陛下。”
殿外充斥着尖叫和喊打的声音,殿内却静了下来。
沈琼枝握紧了手中的剑:“你弑父夺位,名不正言不顺。”
他们沈家世代功勋,忠君护国,断不可能会追随乱臣贼子!
谢晏清不意外,不紧不慢地掏出了虎符:“现在呢?”
那是……虎符?!
可虎符明明在将军府的书房,怎么会在他手里?
在沈琼枝的震惊下,谢晏清开口:“调虎离山并不容易。也多亏你心悦我,才能这么容易被骗。”
“出来吧。”
话落,一位老者从殿外进来,对着谢晏清跪了下去:“主子。”
看到那人,沈琼枝更是心头一震,那是她四处寻求,终于得见的神医!
所以她这两年来拜神求佛的日日夜夜,苦苦寻找,让侍卫送去国师府的药材都成了笑话。
悲怆浇灭了沈琼枝爱慕的火焰,随之燃烧的是恨意和自责。
要是她再谨慎一点,虎头山事件后再继续追查下去……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
听着殿外的喊杀声,沈琼枝握紧手中剑就朝谢晏清而去,想将人拿下。
可双拳难敌四手。
渐渐的,殿外的沈家军被镇压,谢晏清的手下涌进大殿,顷刻便羁押了沈琼枝。
谢晏清却没有杀她,将人关进了天牢。
天牢里并不暖和,只有锁链和稻草与她相伴。
沈琼枝蜷缩在稻草上,身上伤口的血已经凝结。
多日疲惫,浴血奋战,加上天气寒冷,沈琼枝还是病了。
她一声一声的咳嗽着,猛烈的时候,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谢晏清来了,他换了一身明黄色龙袍,明明是同样的脸,气质却和从前大相径庭。
以前的谢晏清是寡淡的,病气缠身的,仿佛一碰就会碎,而现在的谢晏清冷淡又傲慢,一双异瞳再也没了仙气。
也不像沈琼枝爱的那个谢晏清了。
他挥挥手让狱卒都下去,看向沈琼枝:“你们沈家世代忠君护国,如今我是皇帝,你该忠心于我。”
沈琼枝重重咳了声,才勉强开口:“我们沈家忠的是明君。便是先皇薨了,还有太子!你谋朝篡位,不配为皇。”
谢晏清的眼中依旧没有半分情绪,说出来的话却让沈琼枝如坠冰窟:“可那些皇室血脉都被朕屠了个干净。”
“除了朕,没有其他人了。”
牢房里阴暗潮湿,空气中更是弥漫着霉味。
沈琼枝愣在了原地,仿佛被一条毒蛇勒住了脖颈,说不出话。
看着她这般,谢晏清竟走了过来,替沈琼枝捋了捋乱掉的发丝。
“沈琼枝,你不是心悦于我吗?我许你皇后之位如何?”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晏清甚至没有“朕”,而是自称“我”。
灯火柔柔,沈琼枝甚至有种错觉,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篡夺皇位的谢晏清,而是以往的那个如谪仙般的国师之子。
可如今他身上的皇袍,嘴里说出的“皇后之位”,无一不在提醒她,过去的谢晏清只是一场梦。
沈琼枝一字一句道:“我……不愿!”
谢晏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神色:“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对了,将军府的亲眷也都被关了进来,你想不想和他们团聚?”
沈琼枝不敢置信的看着谢晏清。
许是没得到答案,最后谢晏清只扔下一句:“看来你不想,那便算了。”
就转身离去。
这天之后,沈琼枝担忧着母亲长嫂还有阿善日夜难安,整个人快速消瘦下去。
半月后,狱卒来送晚饭,轻轻地叫了声:“小将军。”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她的副将郭封。
沈琼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家军不是在那场巨变中覆灭了吗?
“你怎么在这儿?”
郭封道:“那日军令来的急,还有小部分将士驻扎在城外,赶过来时一切都结束了,末将便做主让人都退了回去。”
“小将军,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属下先救您出去。”
说罢,就要破开牢锁。
沈琼枝按住了他的手:“你能救我一人,却救不了整个将军府。”
“若我走了,将军府的其他人该如何?”
沈琼枝说的是事实,郭封也没别的办法,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提到:“还有一事,太子殿下并未死。”
“谢晏清把先帝的死嫁祸给太子,命令满城通缉。如今太子殿下身受重伤,怕是……”
沈琼枝心中一紧,按着郭封的手也不觉加大了力气:“传军令,沈家军全力协助太子出城,一定护他周全,不论代价。”
谢晏清心计深沉,阴晴不定,不是明君。
宫中宴会她有幸见过太子几面,是个贤君。在边关时,父亲也肯定过太子的德行才能。
只要太子活着,这大沉国便还有生机!
“是。”郭封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属下去了,小将军您千万保重。”
望着郭封离去的背影,沈琼枝心中情绪万千。
身陷囹圄,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出神时,牢房中又响起了脚步声。
沈琼枝以为是谢晏清,却不想来的人,竟是国师谢峮。
她眼露惊诧,而后警惕起来。
谢晏清起兵造反时,他消失不见,如今又突然出现?
他那么厉害,会被谢晏清蒙骗,会算不出来大沉国会有此一遭吗?
可不等沈琼枝问,谢峮开了口,眼中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终究是我想当然了,以为你能破这死局。”
沈琼枝听得一头雾水:“国师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死局?”
谢峮却没回答,只伸手点在沈琼枝的额头上:“待时机成熟,你自会知晓。”
“这便算是我欠你们的吧。”
眉心被冰凉的指尖触碰这刻,似有一束光瞬间涌入。
沈琼枝愣愣站在原地,等再有意识,谢峮已然离去。
牢房寂静的,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这日之后,天牢就静寂了下来,再无人来。
沈琼枝却敏锐的察觉到风雨欲来的气息。
几日后,谢晏清来了。
他将一支断箭砸在沈琼枝身上。
箭的羽尾处,明晃晃地刻着一个“沈”字。
谢晏清冰般的脸上浸满了怒火:“朕倒是不知道,你人在牢笼,还能指挥得动残存的沈家军把太子救走。”
相处三年,这是沈琼枝第一次见他动怒。
可她丝毫不慌,甚至有些安心。至少说明,太子是真的被救走了。
“帝位本就不属于你,太子被救是天命所归。”
“这天下,帝位,本就是朕的!”谢晏清猛地捏住沈琼枝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救了太子,下一步呢?是想自己逃吗?”
回应谢晏清的,是沈琼枝的沉默。
她从没想过要逃,就像她对郭封说的,自己走了,牢房里将军府的众人又该如何?
可她的沉默,在谢晏清看来,就是默认。
谢晏清松开手,火光在他眼中跳动,他看向身后的神医:“听说你有一法,在人的手腕脚腕处钉上骨钉,便会叫人失了力气,什么都拿不得,走路也走不得。”
神医恭敬道:“是。”
一股凉意爬上沈琼枝的后背。
不敢置信间,谢晏清又看向她,眸子突然有了丝笑意:“那就在沈小将军身上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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