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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照眠眉头一皱，半响才走了过来。
“什么意思？”
司铭承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报告拿出来，摊平摆放在桌上。
“明天，我们去把婚离了。”
叶照眠扫了离婚报告一眼，如冰碴一般凉薄的目光落到他脸上。
“组织上刚给我提交晋升旅长的报告，你就整离婚这一出？”
司铭承呼吸一滞。
于她而言，离不离婚远没有她的前途来得更重要。
“离婚是私事，晋升是公事，没必要混为一谈。”
他说完，走到客房将整理好自己行李的皮箱搬出来，便准备离开家属院。
但还没出门，叶照眠便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去哪里？回北京？别忘了你在这里的工作和责任！”
司铭承从没想过要回北京，父母早亡后他一直住教师大院，努力成一名教师也是继承父母的衣钵，让他们泉下有知。
“放心，没有正式离婚前我不会离开军区，我就住学校宿舍，不会丢了你叶团长的脸。”
叶照眠蹙着眉，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加紧了几分。
僵持不下之际，门口传来一道男声。
“照眠，我有事找你。”
一身军装的黎世明走了进来，看到门口僵持的两人，他有些惊讶。
“这是怎么了？两口子吵架了？”
黎世明抬手在叶照眠的脊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跟你说了多少次，对你男人温柔点，你天天对他板着脸，万一他带别的女人跑了怎么办！”
叶照眠抿着红唇，松开了对司铭承的禁锢。
手腕一松，司铭承扯了扯嘴角。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黎世明一句话，就能影响到她。
司铭承敛了心绪，拿起行李径自往外走去。
身后又传来黎世明的声音：“司老师不会因为我的话生气了吧，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不用管他。”
听到叶照眠的话，司铭承拿着行李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没关系，只要离婚了，他们说什么，都与他无关了。
希望小学，教师宿舍。
司铭承提着皮箱刚要进宿舍大门，看到负责食堂当厨的李姐走了过来。
“司老师怎么搬着行李来了？”
司铭承勉强一笑：“这学期任务重，住学校方便照顾孩子们。”
李姐也没追问，继续去了厨房忙碌。
晚上。
司铭承在澡堂外的公共洗漱台洗脸，却听得外面传来了几道八卦议论声。
“那个姓司的啊，天天一副假清高的样子，说什么照顾孩子方便，我看估计是两口子吵架了。”
李姐压着嗓子嘀咕，另一道声音跟着附和。
“何止吵架，叶团长每天晚上宁愿睡部队宿舍，都不愿和他睡一张床，他们摆明了就是假夫妻！”
“听说当年叶团长嫁给司铭承是被逼无奈，大义献身呢……”
两人还在聊着，司铭承脑子里有些恍惚。
自己和叶照眠这三年婚姻的确和假夫妻没二样，但怎么就成了她大义献身呢？
昏昏沉沉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孩子们陆陆续续到校。
“司老师早上好！”
他们身穿补丁旧衣和破烂草鞋，但怀中的书本却崭新而又极为爱惜。
纵使山区教育资源匮乏，可他们眼里依然带着光，带着对知识的渴望。
司铭承能做的，也只是竭尽全力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教授给他们。
等完最后一个孩子入校，他正要关上大铁门，却见一身军装的叶照眠和黎世明并肩朝学校走来。
一个小女孩从他们两人中间探出小脑袋，拉住了叶照眠的手，仰起头脆声喊道。
“妈妈抱！”
音落，叶照眠唇角轻扬，弯腰将小女孩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