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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着头呼出口冷气，忍了一路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谢淮川却像是猛然醒神，推开许曼：“我回去一趟。”
他动作明显慌乱。
许曼笑意落下，到底还是没拦他。
却在他转身的出门的时候，掐着点开始隐忍的抽泣。
苏婉婉看着谢淮川的背影，讥讽着，在心里数了三个数。
意料之外，他连三秒都没撑住。
“哭什么？又不是不要你了。”
他叹了口气走回来。
许曼却只是一味的摇头，哭的近乎失声：“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
谢淮川沉默几息，选择已然明了。
他拉着她进屋，给蛋糕插上蜡烛。
苏婉婉这次没有跟进去。
可挡不住里头声音要往外传。
“你都要走了，我一个人就不用搞这些了……”
谢淮川无奈：“你明知道我最怕你掉眼泪，今天晚上想想怎么补偿我吧。”
“那苏小姐那又跟你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之后再哄呗。”
谢淮川庆幸。
“她比你好哄多了，再说，我和她时间还长，不差这一个纪念日，明天再补给她。”
还长吗？
苏婉婉靠着大门，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黑，忽然很好奇他知道真相的那天。
希望那时候，他还能抱着许曼说出这些话。
这一晚，注定又是个恶心夜。
一门之隔，苏婉婉越过地上散乱的衣服，蹲在那个熟悉的角落自觉捂住耳朵。
里头的声音每大一次，她就把脑海里和谢淮川有关的记忆，抹掉一条。
直到最后消停。
她望着窗户上冲刷的雨水，身后的房门却忽然打开。
许曼套着睡衣出来，脸上肉眼可见的难看。
苏婉婉却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
胃里止不住又是一阵翻滚。
她皱着眉正要错开视线，就见她面色一改在谢淮川面前的娇弱，面目狰狞的给电话那头的人下达命令。
“找个时间，把苏婉婉跟她孩子的坟挖了，活着的时候跟我抢男人，死了还不安分！我看这次给她坟挖了，她还怎么嚣张！”
她是真气的不轻，恨不能把苏婉婉抽筋拔骨。
苏婉婉只觉莫名奇妙，转头要走，却听谢淮川的梦呓从门缝里溢出来。
“婉婉，别走，别不要我……婉婉……”
房内床头灯昏黄，他眉头皱的死紧，眼角通红染着泪，每一句梦呓都和她有关。
他喊了多久，苏婉婉就看了他多久。
眼前反复浮现的，全是年少深爱她的谢淮川。
陪他南下那几年，他会因为她吃不惯那边的菜，专门去找北方的大厨学菜。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用一手疤的代价，只为换她吃的开心。
也会在她危在旦夕，去挑墓碑的时候，毅然决然买下她身侧的墓，只为和她到死也不分开。
还会因为医生一句没有肾源，二话不说割了他的肾给她续命。
他总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失去苏婉婉更可怕的。
只要能和苏婉婉在一起，死也是好的。
可既然这么怕失去她，那什么要管不住下半身？
为什么要背叛？
为什么，要让她后悔爱上他呢？
漆黑的夜里，苏婉婉眼泪流干后，平静的转身坐在沙发上。
直到第二天清晨。
再睁眼，谢淮川眼底又只剩许曼的身影。
餐桌上，她恹恹吃着谢淮川给她做的营养餐。
她一哭，他就慌了神。
“又哭什么？”
他心疼的帮她擦掉眼泪，话还没说出口，许曼就把一张墓地信息举到他面前。
“淮川哥哥，你昨天问我生日礼物想要什么，我不要别的，我只要这两个墓，你帮我买下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