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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他找到了自己热爱的事业，拥有了一只可靠的战友。

还娶了自己深爱的女人，尽管……

“姜同志。”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将他的思绪拉回。

姜聿风扭头看去。

就见自己的妻子齐正歆一身军装站在犬舍外，两杠一星的肩章熠熠生辉。

不管多少次，只要看见这张清冷漂亮的面孔，姜聿风都会心跳加速。

尽管那声“姜同志”和她眼中的疏离，会像一盆冷水兜头泼来，让他心底发冷。

周围，有好事的队友起哄。

“姜训导员，这不是咱们军区最靓的齐营长吗？她怎么来找你，你们该不是处对象了吧？”

姜聿风笑了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她……是我邻居家的一个姐姐。”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可结婚五年，除了证婚的首长，和他的姐姐姜乐薇，没人知道他和齐正歆是夫妻。

说着，姜聿风掩去心头涩意，快步走向齐正歆：“好了，我们走吧。”

齐正歆淡淡看了他一眼：“明知道是什么日子，就不要每次都拖沓。”

说完，她漠然转过身，快步向前。

姜聿风的心尖一刺，难以言喻的疼从胸腔翻涌上来。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弟弟姜牧飞的忌日。

四年前的今天，他在老屋河边不慎落水，弟弟姜牧飞为了救他被河水冲走了……

每次想到那一天的情景，姜聿风的心就撕裂般的痛。

他总是会想，要是那天没去河边，要是他能再努力一点拉住姜牧飞，是不是弟弟就不会离开他们。

这样，他的生日不会成为不能提的禁忌，齐正歆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现在，她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的地步……

姜聿风抠紧了掌心：“下次我一定早点。”

可齐正歆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脚步越走越快。

姜聿风看着女人清丽挺拔的肩背，舌根一阵发苦。

一个小时后，秋源村姜家老屋河边。

因为姜牧飞的遗体没有找到，他们就在河边不远处给他立了个衣冠冢。

齐正歆和姜聿风到的时候，大姐姜乐薇正在坟前烧纸。

同样的一身军装，同样的两杠一星。

见到来人，姜乐薇对齐正歆点了点头：“来了。”

目光没有丝毫分给姜聿风。

姜聿风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鼓起勇气喊了声：“姐。”

姜乐薇却直接略过他，低下头继续烧纸：“要是牧飞还活着，现在应该也上完大学了。”

姜聿风僵在原地，手脚都发凉。

自从弟弟死后，那个在爹妈墓前发誓会永远照顾他的姐姐，也只当他是隐形人了。

姜聿风垂下眸，默默走到姜牧飞的坟前跪下，拿过一叠纸钱烧起来。

他看着墓碑，悔恨烧红了眼圈：“对不起，牧飞……”

他刚开口，姜乐薇就像听不下去似的，将一把纸钱丢进火中，站起身走到一旁。

姜聿风呼吸一滞，剩下的话像铁一样哽得喉间发疼。

沉默地烧完纸，姜聿风刚站起身，忽然听到一道有些陌生的男声传来。

“哥，大姐！正歆姐！”

三人齐齐闻声望去，就见一个牵着孩子的男人满怀期望地看着他们——

赫然是当年死不见尸的姜牧飞！

第2章

死寂一瞬。

姜乐薇率先反应过来，红着眼大步迎上前：“牧飞？！你还活着？！”

姜牧飞的模样和四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瘦了些，穿着单薄的衬衣，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点点头，还没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大姐，这四年我真的好想你们……”

姜聿风也是难以置信，红着眼：“回来就好……”

齐正歆走上前，看向他身边牵着的小女孩：“这孩子是……”

女孩看起来不过两三岁，大眼睛怯怯地看着姜乐薇和齐正歆。

姜牧飞看了女孩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她叫小梅，是……我女儿。”

他缓缓说出当年发生的事：“当初我被河水冲走之后，被一个女人救了起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和那个女人结了婚，小梅……是我和她的孩子。”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直到最近，我才恢复记忆，回来找你们……”

姜聿风听着这些话，愧疚和心疼快要将自己淹没。

他噙着泪上前，满是愧疚地说：“对不起，牧飞……”

说着，就要去拉姜牧飞的手。

不想还没碰到，就被自己大姐拍开：“你有什么资格碰他？要不是你，他会跟我们分开这么多年？”

她转身将姜牧飞抱在怀里安慰：“三弟受苦了，以后姐姐保护你，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齐正歆也拍了拍姜牧飞的肩膀，低声安慰：“回来就好。”

姜聿风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

这一刻，他们看起来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姜聿风看着他们三人亲密前行的背影，只觉得手背上的疼火辣辣烧进心里。

难受又难堪。

……

姜家老屋。

众人到家后，大姐姜乐薇特意杀了一只鸡，煮了一大锅汤。

她不停地往姜牧飞碗里夹着菜：“多吃点，你带着个孩子，还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

齐正歆则耐心地照顾着小梅。

一向雷厉风行的齐营长，破天荒地耐着性子，温柔地哄小女孩吃饭。

姜聿风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满是羡慕。

如果姜牧飞没有出事，或许他和齐正歆的孩子，也该有这么大了。

他也夹了个鸡腿，给孩子吃：“小梅，吃这个，肉多。”

不想孩子却突然大哭起来，一个劲地往姜牧飞身后躲：“怕……坏坏！”

齐正歆顿时冷睨了他一眼。

姜乐薇也眉头紧皱：“没事就自己吃饭！”

姜聿风尴尬地愣在原地，许久，才收回了手。

明明是该高兴的一顿饭，他却吃得极其狼狈。

晚上回到家，他脑海中仍是白天齐正歆对小梅的种种耐心照顾。

姜聿风看着正在换衣服的齐正歆。

心里泛起悸动的涟漪。

以前刚结婚的时候，齐正歆像是有着用不尽的精力，没有任务的时候，几乎每晚都要缠着和他亲热。

尽管他们对外都没有声张结婚的事，可在家的时候，他们总是如胶似漆。

后来是因为弟弟姜牧飞溺死的事情，他们之间才会渐渐疏远。

可现在，弟弟回来了……

姜聿风鼓起勇气，走到齐正歆面前：“今晚你就别睡书房了吧。”

齐正歆换衣服的动作一顿，看向他：“怎么？”

姜聿风竭力忽略她的冷淡态度，主动上前。

他稍微低头，搂住齐正歆的脖颈：“正歆……弟弟的孩子都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