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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你的身份证也是伪造的。”

“所以，你到底是谁？”

梁茜月此时早已慌得不成样子，她在心里疯狂质问系统：

“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怀疑我的身份！宋时昭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段“无法得知”的电音。

凌择霄见她依旧一句话不说，心里的猜测顿时证实了七八分，可他却还是不敢面对那个答案。

“说话啊！”

梁茜月支支吾吾，最后也只憋出来一句：

“你们别管！”

凌择霄气笑了，将拳头狠狠锤在桌面上。

“不说是吧？”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就闯进来数十个彪悍的壮汉。

个个剑拔弩张。

凌择霄狠狠捏着梁茜月的下巴，威胁道：

“你不说，就给我去死！”

梁茜月又怎么受得了这种苦，还未等他用刑，就全部托盘说出。

“我......我是个攻略者，在接到这个任务时，就知道你有一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为了攻略你。”

“我只能伪装成她的转世。”

“却没想到，你真的会信。”

凌择霄愣住了。

忽然想起每次下雪时，宋时昭习惯性都会在门口堆两个雪人，一个歪着头，一个戴着围巾。

也想起了宋时昭会在栀子花盛开时，摘下满满一盆，做成香薰。

以至于高中见到那个女孩的每一面，都带着栀子味。

死去的记忆，宛若潮水般攻击着凌择霄。

而印象中模模糊糊的脸，也逐渐和宋时昭合在了一起。

他终于清醒了，眼神也猩红得可怕。

话已至此，梁茜月看着惊得连话都讲不出的二人，语气卑微：

“求你们放我走吧。”

凌择霄瞬间笑出声，像个疯子般。

“你是怎么敢说走这个字的？”

“冒充着她的身份，还将她逼死，你是怎么敢和我提出走这个字的啊？”

他转头，对着后面那一排男人道：

“把她衣服脱了，就当着我的面玩！”

梁茜月眼底瞬间布满畏色，疯狂摇着自己的头：

“凌择霄，你怎么这么狠心！这种事你不能做！”

“我怎么不能！梁茜月，难道你忘记是怎么把宋时昭逼死的吗？”

“全是你的错！原本我还能赶上她的将死之期，为她动用全世界最好的医疗设备，请技术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病，明明我能救回她的......”

凌择霄声线颤抖，胸腔欲裂。

仿佛他真的是全世界最爱她的人。

可梁茜月却觉得这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话，笑得连发丝都在抖：

“我的错？凌择霄，你是最没脸说句话的人！”

“宋时昭被吊灯压得差点休克时，你可曾动身过一下？不救就算了，你还逼着盛年，不让他救！”

凌择霄脸色一瞬一瞬惨白。

16

“宋时昭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时，你有关心过一句吗？她生病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时，你却在酒店里，陪着我夜色激情。我比你都知道宋时昭的情况，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是我错！”

他像疯了般，掐着梁茜月的脖子：

“闭嘴！不准你再说了！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我怎么舍得害死我最爱的宋时昭......”

就算梁茜月被掐的满脸充血，她依旧咬牙，笑着说：

“你只知道当年高中为你去死的人，是她。”

“可你根本不知道，宋时昭前前后后攻略了你三次！她比任何攻略者都有耐心，因为她爱过你。”

“但你根本不懂珍惜，她给了你三次机会，你却一次都没把握住，就是太蠢，才会让——”

凌择霄的手忽然用力，遏制住了梁茜月还未说完的话。

“你给我去死！不准再说了——”

盛年眼看着梁茜月即将被掐死，紧忙制止：

“住手！凌择霄，你这么冲动干什么？她嘴里明显有更多信息，难道你不想知道宋时昭在哪吗？”

凌择霄这时才僵僵的松开。

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

“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宋时昭......我才是最该死的人......”

原来在高中时，无数次的擦肩而过不是巧合，他凌晨独自一人去画房，总能听见悠扬动人的琴声，也不是意外，这一切全是宋时昭为他制造的偶遇。

原来，她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

就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

一次次的攻略，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相守，她整整经历了三次。

也被他伤了整整三次。

轮谁不会累？

盛年看着曾经矜贵万分的男人，正跪在地上撕心裂肺捶打着地板，叹了口气。

“凌择霄，既然是你的错，为什么不去想办法弥补？

——

宋时昭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身处另一具躯壳中。

看不出一点攻略失败的模样。

而房门此时被打开，妈妈端着鸡汤，笑着对她说：

“就醒了？”

宋时昭愣了。

眼泪毫无征兆落下。

拼死攻略凌择霄整整十八年，为的，不救是这一幕吗？

如今攻略失败，却还是能如愿见到母亲，这一刻，她知足了。

她没问母亲这是哪，发生了什么，像往日一样和母亲相处，直到一个下午过去，母亲笑着离开房间。

说去准备晚饭时，她才后知后觉——

这一切都是真的。

正想喊系统，它就自己出来了：

“宿主。”

可说出口的声音，却带着哽咽。

“见到你能与家人团聚，我真的很开心。”

宋时昭发觉到系统的不对劲，“你......是不是为我做了什么？”

它故作轻松的口气：

“我耗尽自己的积分，换来了你的新身体，还把你母亲，从另一个世界接了过来。”

宋时昭哭着骂它，“傻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我合作共处十八年，就算是个机器人，也该会有感情的。”

“况且，一点积分而已。”

它说的那么轻飘飘，可她却知道，它耗尽的，是努力了上百年才挣来的积分。

又谈何轻松二字？

宋时昭眼睛红的不像样子，连一句谢谢都无法说出。

她......无以言报。

17

就算和凌择霄身处同一小世界，却依旧影响不到宋时昭过得风生水起。

她拾起了高中那年为凌择霄放弃的钢琴，靠着它，一举成名。

在奥斯音乐节上，宋时昭的指尖落下琴键上，又轻轻抚摸。

这次她要演奏的，是高中时自创的曲子《月光漫步者》。

也算是对她攻略的一次正式落幕吧。

聚光灯下，宋时昭仰起长颈，仿佛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一曲毕。

台下掌声雷动。

无数人对宋时昭举着话筒、摄像头：

“宋小姐，听说这首曲子是你当年自创的，能告诉我们创造灵感吗？”

“宋小姐，当年让你下定决心不谈钢琴的原因是什么？今年为何又忽然复出？”

......

本来就和凌择霄身处同一世界，她不想再惹出事端，将采访一一拒绝后，便退到幕后。

无人的音乐喷泉旁，宋时昭刚想唤出系统，拐角处忽然冲出来一个男人。

“你是怎么知道这首曲子的？”

宋时昭吓了一跳。

可等她定神，看向对方熟悉的双眼时，却浑身血液僵住。

攻略凌择霄高中那年，她名为宋夏。

宋夏追凌择霄的事情轰轰烈烈，全校皆知。

无数次她为给打球的凌择霄递水，被别人挤在地上，又忍着他人的嘲笑时，是陆瑾行朝她伸出手。

将她拉出那片泥泞。

无数次她为引起凌择霄注意，在台上弹奏着一首首爱慕曲时，一旁伴奏的提琴手永远都是陆瑾行。

她曾问过陆瑾行，“你怎么什么都会？”

“不，我是后面才学的。”

所有人都知道，一台钢琴的背后，必须要有一个小提琴手配位。

他们对上了对方探寻的眼神，又都不经意错开。

没人注意，陆瑾行耳边升起了一抹红。

陆瑾行将宋时昭恍惚的神情，尽数收纳。

可还未等他开口，不远处就传来记者媒体的声音。

“有人看见宋时昭往喷泉这走了，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采访的机会！”

陆瑾行毫不犹豫抓住宋时昭的手腕。

“往那跑。”

陆瑾行像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