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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年字字珠玑，脱口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把利剑刺入人心。
可是周怀旭听不进去。
他只将这一切落魄的过错划归在顾斯年身上。
“别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你等着吧，顾斯年，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眸子的阴狠就快要溢出来。
顾斯年拧眉：“你想做什么？”
周怀旭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随即就快步离开了。
站在顾斯年身后的瞿影望着周怀旭离开的背影，没由来地觉得不安。
“大少爷，我派人去跟着他吧。”
顾斯年点了点头：“未雨绸缪也好。”
经过这一遭，他也没了逛街的心情。
他对瞿影说：“瞿影，我们回家。”
“是，大少爷。”
两人走到银座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时，顾斯年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他远远地看到一辆全国限量五辆的阿斯顿马丁One-77停在商场VIP的独立车位上。
墨蓝色车身两侧的排气口向外微微拱起，雾黑的车前大灯深邃而内敛，整辆车十分炫酷夺目。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孟清殃的车。
“她怎么也在银座？”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顾斯年的眼前。
孟清殃带着路易威登的墨镜，往车上走去。
她本来没有看见顾斯年。
就在上车的那一瞬，她似有所感般回头往身后一望。
忽地，目光猛地一缩，停住了动作。
孟清殃在一众豪车后，一眼看到了那个令她心心念念的身影。
她快步走上前：“斯年。”
瞿影立即上前拦在她身前：“小姐，请自重。”
孟清殃也不恼，眉眼含笑地看向顾斯年。
“斯年，到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顾斯年淡漠回道：“不用了。”
孟清殃目光微黯，嗓音很轻很轻。
“你消失了一年，回来之后我们还没好好聚聚，就当是弥补你离开时未完成的饭局，好吗？”
顾斯年叹息一声，看着孟清殃憔悴的脸色，还是答应了。
“好，这是最后一次。”
过去孟清殃为了捧自己也付出了不少精力和资源，这一顿饭就当是还清她的恩情了。
他想了想，启齿道：“叫上她吧。”
孟清殃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顾斯年口中的“她”就是顾时伊。
她心下有些不悦，本想着和顾斯年独处的“二人世界”，好好叙叙旧情。
但是想到顾斯年好不容易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也不好说些什么。
而顾斯年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两人彻底说清楚。
一年前，没有机会说出的话语。
就在今天全部倾述出来吧。
两个小时后。
京市慕斯高级西餐厅，私人包厢内。
和一年前一样。
一样的包厢，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人。
顾斯年坐在中央，孟清殃和顾时伊就一左一右地坐在他两侧。
菜已经上齐，摆在铺着洁白餐布的餐桌上，香气四溢。
顾斯年没有看向身侧的两人，还是把目光落在了精致的菜肴上。
鹅肝酱焗蜗牛，法式海鲜汤，红酒烩鸡肉，芦笋烹煮波士顿龙虾……
都是自己过去最爱的菜色。
她们居然还记得，可顾斯年已经不会再觉得惊喜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