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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10-21 17:14:33  热度: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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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月猛地一惊:“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怎么又要将我爹抓走?”

“听说是有人联合百官上书,认为陛下太过仁慈,罪罚太轻,应当对老爷处以极刑。”

第6章

苏凝月脑海中闪过顾知衍的脸。

她猛地攥紧手转身,拔腿就往顾知衍的府邸奔去。

顾府的牌匾已经换了。

丞相被罢免的第二天,他便擢升成了大将军。

而他帝师的身份依旧没有公布,不知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又或是还要骗哪一家。

苏凝月看着那将军牌匾,只觉得荒谬可笑。

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成为曾经爱人的最大功勋。

她闯入府中时,顾知衍正坐在厅中喝茶,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

只是看着她身上的男装,轻笑一声:“今日那人果然是你。”

原来今日他认出来了。

但或许觉得认识自己这样的人是个耻辱,又或者,他不愿让那个阿月看见自己。

定了定神,她红着眼问:“联合百官上书说要对我爹处以极刑的人是你吗?”

“是。”顾知衍答得云淡风轻。

然而这一个字,却如同一柄重锤砸在苏凝月心上,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为什么?”她喉咙中有血腥味溢出,“为什么不愿放我爹一条生路?”

“我不否认我爹有错,可如今他已经散尽家财,为官多年,他也曾为百姓做出过贡献。”

“他督造的水渠堤坝,救了多少人的性命,西北雪灾时,是他亲自去放的粮食……”

“够了。”顾知衍重重放下茶杯,“要怪,只怪你爹在朝中树敌众多,那点功劳,早就被他造的孽抹杀了。”

苏凝月咽下喉中的血,哑声道:“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爹?”

顾知衍定定看了她半晌,突然说:“我曾说过,无论你爹是不是丞相,我都会娶你。”

“利用你的感情,是我之错,只要你嫁入顾府,我便保你爹一命。”

苏凝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娶我?你要娶的,不是宋盈月吗?”

顾知衍眼眸暗得让人看不分明。

良久,他慢条斯理地道:“阿月为妻,你为妾。”

为妾?

苏凝月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愤怒,两相夹杂,竟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蓦地,一口血从苏凝月口中喷薄而出。

她抹了把唇边的血,死死看向顾知衍:“顾知衍,你何必如此辱我?”

顾知衍冷冷道:“口口声声要救你爹,却连这点屈辱都受不了吗?”

苏凝月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爹爹慈爱笑容和鬓边白发。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血腥味。

“我嫁!”

顾知衍笑了笑,掩去眼中深沉。

“好,十五日后,你与阿月一同入府。”

苏凝月失魂落魄地回了府中。

顾知衍动作很快。

没过几日,苏淮山的判决便下来,改为流放岭南。

京城城门外,苏凝月看着头发已经全白了的苏淮山,眼泪再也忍不住。

“爹!”苏凝月扑到他怀中。

苏淮山双眼湿润,轻轻拍着苏凝月的背:“凝月乖,不哭,只要活着,总会再见的。”

苏凝月抹了把眼泪,轻声道:“爹,等女儿去接你。”

分开时,苏淮山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爹一走,你便回老家,爹爹为你置办的资产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苏凝月没有告诉苏淮山自己即将入顾府为妾。

为了让他放心,点了点头生生扯出一抹笑:“爹爹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苏淮山走后,仆从遣散,偌大的苏府便只剩下了苏凝月一人。

她经常坐在空无一人的后院中出神。

这天,一片枯叶轻轻落到了她的脚边。

抬头一看,周围的树早已变秃,只剩几片枯叶零落地挂在枝头。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深秋时的苏府,竟如此萧条清冷。

第7章

半月时间,一晃而逝。

眨眼之间,便到了半月后的婚期。

苏凝月与宋盈月虽是在同一天嫁入将军府,但只有作为正妻的宋盈月能走正门。

而苏凝月身为妾室,只能身着粉色,一顶小轿从侧门抬入。

来接亲的,只有一个不足十人的队伍,比最普通的人家还要寒酸。

可苏凝月没有生气,她早就失去了任性的资格。

在上花轿之前,身着粉色喜服的苏凝月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府邸。

这一世与上一世已经截然不同。

没关系,至少这一次,父亲还活着。

将军府。

即使苏凝月在离正门数百米远的侧门外,她依旧能听到正门那边喧闹喜庆人声与爆竹声。

而她身旁只有扶着她的一个喜娘与寥寥几名丫鬟,从头到尾,顾知衍都没出现过。

明明只是深秋时节,明明还穿着好几层里衬,苏凝月却感觉冷得有些发颤。

当跨过红色门槛的那一刻,苏凝月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曾经与顾知衍浓情蜜意的时光。

耳边响起他曾经许诺过的誓言。

“我当然会娶你,而且会以最盛大之礼将你娶进门。”

可如今他以盛大之礼娶进门的,是别人。

粉色盖头下,苏凝月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却又有一滴泪悄无声息从颊边滑落。

心早就不会痛了。

这滴泪,悼念的是曾经那个天真无知的自己。

妻妾同一日进门,新郎只与正妻进行拜堂仪式。

而苏凝月则是直接进了一座偏僻幽静的小院,也就是她的新房。

进了新房,她便扯下来盖头。

喜娘一惊:“哎呀,这盖头得等新郎官来揭……”

苏凝月面无表情道:“他不会来了。”

如预料一般,顾知衍一夜都未出现。

苏凝月坐在床上,静静看着红烛燃尽。

直到天边泛起晨光,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躯看过去。

竟是顾知衍。

顾知衍看了她半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随后毫无波澜地开口:“苏凝月,两日前,你爹在流放途中遇上刺客,死了。”

苏凝月呼吸一窒。

“不……不可能!顾知衍,你骗我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顾知衍没有再多说,只是从袖中摸出一个黄色香囊,扔在了她面前。

“这个你总该认识?”

苏凝月定睛一看,身子骤然瘫软下去。

这是娘亲生前给爹爹亲手绣的香囊,这么多年来苏淮山一直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她扑过去捡起香囊,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着。

心脏仿佛要被人撕裂开来,疼得无法呼吸。

顾知衍眼睫微垂:“这是昨日拜堂之前,我派出去的暗卫送过来的。”

苏凝月转头看他:“那你为何今日才告诉我?”

顾知衍瞥一眼早已燃尽的红烛,那桌上残留的仿佛一滴滴红色泪珠。

半晌,他薄唇轻启:“大喜之日,不想如此晦气。”

苏凝月眼睛赤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又几乎要凄凉愤怒地笑出声。

“我爹死了,在你眼中竟是晦气?”

苏凝月猛地拔出头上的簪子,往顾知衍心口刺去。

顾知衍没有躲,胸前瞬间泅出一片嫣红。

他微微蹙了蹙眉,声音依旧淡漠。

“苏凝月,你早该知道的,其实,是苏淮山自己不想活了。”

苏凝月手中一松。

清脆的一声响,簪子坠落在地,上面的花碎成几半。

她当然知道,她早在父亲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便知道。

只是她不愿相信。

至少前世爹爹去世时,在府中,有她在身边。

可这一次,因为她的自以为是,爹爹不得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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