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谢临珩最新小说全文阅读-抖音新书热荐虞听晚谢临珩
说罢,她转身便准备离开。
却在抬步时,被谢临珩握住手腕。
“宁舒。”
虞听晚停下。
回身去看他,“怎么了?”
他摩挲着她腕侧,深眸中映着她的身影,看着她说:
“还有四天,就是册封典礼了。”
“宁舒还记得吗?”
虞听晚指尖僵了一瞬。
她动了动僵滞的唇角,神色如常地点头,“自然记得,怎么会忘。”
他凝着她面容,“在最后这几天里,端午并不重要,我们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这几日,我希望不会有任何突发意外,直到我们册封典礼顺利完成,宁舒觉得呢?”
他眸色太深,有那么一瞬间,虞听晚觉得他攥着她手腕的手,像极了一条无法挣脱的锁链。
她定了定神,目光从他腕上掠过。
轻微颔首,“这是自然。”
谢临珩松开手,注视着她离开,“去吧。”
虞听晚转身离开,可身后那道让人颤栗的视线,却一直如影随形。
直到彻底走出侧殿,置身阳光下,才觉得背上那股凛然寒意消散两分。
虞听晚离开后不久,墨十拿着一堆折子进来。
谢临珩还是原来的姿势,一个人下着这盘明明马上就要分出胜负却在最后几招被主人摒弃的棋局。
棋阁中太过安静。
墨十敏锐地察觉出异样。
大气都没敢喘,顶着无形中蔓延的逼仄气压,将折子递到了棋桌上。
清了清喉,说:
“殿下,这是礼部今日刚上奏的折子……”他顿了顿,补充:“全是关于今年端午宫宴一事的。”
从数天前开始,礼部的折子便如雪花一样往东宫飘。
那几位大臣的意思很明显,前两年是因为太子殿下不在皇宫,才将端午宫宴之事搁置下来。
如今储君身在皇宫,东陵国事也定,该办的礼制,总要办一办。
谢临珩看都未看那些折子。
直接吩咐:“放那吧,日后再说。”
墨十抽了抽嘴角。
日后再说?
明日就是端午了,还日后什么日后?
他们殿下,这是明摆着,今年也没打算办宫宴。
墨十心底叹了口气。
幽幽扫了眼那些折子。
不禁腹诽,就是可怜礼部那几位将礼法祖制看得比命都重要的老臣了。
前有当朝储君执意要册封宁舒公主为太子妃,后又虚置礼制,够那几位大臣气一阵的了。
—
阳淮殿。
若锦见到虞听晚回来,忙放下茶壶走过来。
她压低声音,眸带焦急:
“公主,您一连在东宫待了三天,咱们的时日不多,今日可要加紧时间去霁芳宫?”
虞听晚踏进大殿,等岁欢关上门后,她才出声:
“不用,这几日泅水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不必再多练了。”
“目前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完,只差一个宫宴,明日便是端午,东宫直到现在还迟迟没有音信。”
宫宴这事,若锦和岁欢也急。
只是这个事,她们根本决定不了。
若锦倒了杯茶,递给虞听晚,温声劝道:
“公主,再耐心等等,往年并非没有端午过后再举办宫宴的先例,咱们再等等,兴许明日就有动静了。”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急,越急越容易生乱。”
第91章 以真心换真心得来的真挚友谊,不需要身份的加持
虞听晚掩下眸,看着茶盏中无声荡漾的茶水。
在眼下这种关头,最忌急乱,她自然知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距离出宫的日子越近,她心里越是没底。
就好像,她所有的计划,早已被谢临珩知晓。
只是静而不动,一步步看着她自己走向那个绝境。
可有时候,又觉得,他什么都不知情。
前tຊ几天在他屡次试探她学泅水的意图时,虞听晚是真的以为,他一早便看穿了一切。
然而这两日,他又给她一种什么都不知情,并且全然相信她的错觉。
这种交替出现的情绪,让虞听晚的心越绷越紧。
甚至到了,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成功出宫的概率,和出逃失败的概率哪一个更大的地步。
—
端午当天,宫里一片沉静,宫外却热闹非凡。
朱雀街后,打扮瞩目的公子小姐早早便来到插花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和心上人一起插花对诗。
沈知樾一身月白锦缎,手中摇着玉骨扇,慢悠悠地从私宅出来,往楚家走去。
他来的时间早,楚时鸢还没从后院过来。
来到楚府后,他倒是不避讳,直接让门前小童去里面递信,堂而皇之地登门拜访。
当消息传到廊下楚父耳中时,楚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诧然地问:
“你说谁?哪位沈大人?”
下人恭声重复:“是沈知樾沈大人。”
“?”楚父一脸问号,连忙抬步往门口走去。
直到在拱形门下,见到往这边走来的沈知樾。
“原来是沈大人。”楚父缓了缓神,走过来,拱手行了个虚礼,才纳闷地问:“大人今日不用进宫?”
沈知樾随意摆了摆手,“今日端午,宫中并未传出举办宫宴的消息,今日无需进宫。”
他往里面看了眼,继而解释缘由。
“先前受楚姑娘邀约,今日沈某特来赴约。”
楚父听得一头雾水,“赴、赴约?”
沈知樾含笑点头。
正要细细解释前因后果,还未开口,楚时鸢的声音从后来传来。
“父亲!”
她拎着裙摆,快步过来。
楚父回头,瞧着自家这个不省心的漏风棉袄,很是意外:“时鸢,你还有沈大人有约?”
楚时鸢停在楚父身旁,
瞧了眼温笑注视她的沈知樾。
“啊对,先前多亏沈大人屡次相助,正好今日得空,便借着插花宴答谢一二。”
“插花宴?”楚父瞬间头疼。
他这个虎二吧唧的小棉袄,什么都敢应,插花宴那是什么地方,能随随便便去那儿相约吗?
楚时鸢悄悄瞅了眼自家老爹。
没敢再吭声。
说实话,她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上次帮宋今砚送信那天,她急着进宫,在沈知樾答应帮忙后,一个心直口快,不过脑地说了插花宴这几个字。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知樾已经应下了。
她反悔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沈知樾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
对着楚时鸢说:“既然楚姑娘已经收拾妥当,不如现在就去?”
楚父深吸了口气。
想拦又没法拦。
最后不着痕迹地给自家这个漏风棉袄使了个眼色。
可还不等她看过来,对面的沈知樾倒是先开口:
“楚大人眼睛不舒服?”
楚父连抬手,揉了揉眼,干笑两声:“无碍无碍,就是被风吹了一下,不打紧。”
说着,他看向沈知樾,面上不显山不露水。
“既然小女与沈大人有约,那老夫便不与沈大人多聊了,屡次相助之恩,老夫在这儿先替小女谢过。”
沈知樾谦逊有礼地抬抬手,态度比在朝中还要和煦。
“楚大人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片刻后,楚父僵着笑,目送自家闺女和沈知樾离开。
在看不到他们身影后,他甩了甩袖,快步回了后院,头疼地对着自家夫人牢骚:
“就咱家这个闺女,早晚把天给捅下来!你说这进东宫的事还没彻底安生下来,她又跟沈大人整了一出插花宴。”
楚母:“……”
楚父头都大了两圈,“前是当朝储君,后是当今陛下的义子,她倒是专挑老虎头上拔毛!”
想劝却无从劝起的楚母:“……”
另一边。
朱雀后街,插花宴上,沈知樾折了支牡丹递给楚时鸢,想到方才楚父的反应,他随口问:
“楚姑娘近来可有在议亲?”
楚时鸢接过花,指尖拨了拨花瓣,对于他突然问的这个问题有些意外。
“没有啊。”
“那楚姑娘有心仪的人了吗?”
楚时鸢依旧摇头,“没有,我现在只盼着听晚早日从皇宫出来,婚嫁之事不急,反正家中也不催,日后再说。”
插花宴到了一半,好端端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接着几道轰隆隆的雷声乍响,半晴不晴的天转瞬阴了下去。
骤急的风吹过,空中闷热焦躁的空气被吹散。
没多久,豆大的雨滴,从半空中噼里啪啦砸下来。
原本热热闹闹的插花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途划上了句号。
跟在沈知樾和楚时鸢身后的小厮,立刻将出门前有备无患带来的伞送过来。
沈知樾撑开伞,第一时间给了楚时鸢,为她挡住不断砸下的雨水,才再次打开第二把油纸伞,带着她暂时去了就近的酒楼避雨。
这场雨来得急,放眼望去,街上全是步履匆忙躲雨的行人。
来到酒楼,沈知樾将伞合上,弹了弹衣袖上沾染的水滴,正要吩咐店小二备热茶,一抬头,却看楚时鸢满脸紧张地解下腰间的香囊,用袖子擦拭。
沈知樾定睛看了看,笑问:
“楚姑娘这香囊,是从何处来的?”
“这个啊?”楚时鸢举了举香囊,眉眼灼亮,语气自豪又欣悦,“是宁舒公主送我的。”
昔年,建成帝还在时,因伴读的情谊,楚时鸢和虞听晚关系很好,那个时候楚时鸢进宫也比现在自由很多。
虞听晚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因此格外珍惜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