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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它，希望它好，你对它而言，不就是家吗？”

　　江漪滢眨眨眼睛。

　　“家的定义很大又很小，但底色还是一个爱字呀。”

　　说完这句话，江漪滢忽然沉默了一下。

　　她心中有个很不成熟的想法。

　　或者，她可以和江父江母提议收养程季一呢？

　　又或者，她可以给程季一物色一个很好的领养人家庭。

　　“程季一，你想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第19章

　　程季一抿着唇沉默。

　　“对不起。”

　　江漪滢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有多唐突。

　　问福利院的孩子这个问题真的很伤人。

　　而且这些孩子的心本来就更敏感脆弱。

　　江漪滢有些歉疚地揉了揉程季一的发顶：“不用回答我这个问题。”

　　“没关系。”程季一望着她：“刚刚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没有说谎，是他的真心话。

　　刚刚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个家或许很好。

　　养一只小猫，有一个关心爱护自己的人。

　　江漪滢一怔。

　　很苦很苦的人只需要一点甜就会起死回生。

　　江漪滢不禁想起系统匆匆概括的，程季一的十七年。

　　出生时被首富父亲发现左耳听不见而被毅然决然地抛弃在福利院门口。

　　而后被福利院的孩子排挤、孤立。

　　在学校又被校园霸凌……

　　江漪滢不禁想起程季一轻描淡写地说自己被同学推进湖里。

　　好似早已经习惯这些苦难。

　　“姐姐，我想吃一颗糖。”

　　程季一的声音拉回江漪滢飘远的思绪。

　　“噢……好。”

　　江漪滢手忙脚乱地翻找自己的口袋。

　　刚好。

　　还剩下一颗西柚味。

　　看程季一吊着水不方便，江漪滢主动剥开糖纸。

　　他很自然地从她的指尖叼走了那颗糖。

　　“姐姐，可以把糖纸送给我吗？”

　　程季一向江漪滢掌心的糖纸努了努嘴巴。

　　“你喜欢收集玻璃糖纸吗？”

　　江漪滢不禁想到一些久远的、自己小时候的爱好。

　　“不。”程季一摇头。

　　他只是想证明自己在某一个瞬间也被人珍视过。

　　江漪滢没再说话。

　　低下头很认真地把彩色糖纸折成一朵小花。

　　然后放进程季一胸口的校服口袋里。

　　“送你一朵小红花。”

　　“谢谢。”程季一抿着唇轻声道谢。

　　他望向自己的胸口，心在这一秒钟变得好温暖。

　　好似空荡荡、一无所有了这么久。

　　终于有一个人看到了这个透风的大洞。

　　然后用一朵西柚味的小花填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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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一点半。

　　陪程季一吊完水、接回洗得干干净净的三水时，整个城市已经睡了。

　　谁说小猫养不熟。

　　一见江漪滢和程季一隔着玻璃窗就喵喵叫个不停。

　　还四脚朝天，露出肚皮。

　　“好可爱。”江漪滢忍不住抚摸，又爱怜地把三水抱进怀里。

　　程季一站在她身后咳嗽了一声。

　　果然引起江漪滢警觉地回头：“怎么又咳嗽了？是不是受风了？”

　　她让三水钻进航空箱。

　　转身蹙着眉看着脸色苍白的程季一。

　　“我没事。”程季一抿着唇摇头。

　　“一起去吃个砂锅粥，然后我送你回福利院。”

　　江漪滢觉得程季一可能需要补充一下。

　　虽然需要长时间的调理，但是从第一顿夜宵开始吧。

　　只是两人都是选择困难症。

　　在砂锅粥榜单看来看去。

　　最后还是选择在福利院不远处的湾仔粥铺解决。

　　吃完虾蟹粥后，程季一提议走回去。

　　“姐姐，你明天还会来福利院吗？”

　　程季一忽然问。

　　“你希望我来吗？”江漪滢把问题抛还给他。

　　程季一抿着唇不讲话了。

　　过了一会。

　　“今天我去学校就是去找三水的，它是波斯猫，不知道被谁弃养。”

　　程季一的声音很轻，几乎飘散在风里。

　　“姐姐你知道吗？白猫在猫的认知里是最弱、最不讨喜的那类，因为它们的毛色没办法在残酷的大自然中隐藏自己。”

　　程季一笑起来，眼睛像深邃的湖泊。

　　“但是三水很勇敢，它打架超厉害，我们学校没有能打得过它的猫……”

　　程季一一顿。

　　脚步也停下来。

　　江漪滢疑惑地看向程季一：“怎么了？”

　　“我没想过可以驯服一只野性的、自由的猫。”

　　“所以……”程季一定定地、直勾勾地和江漪滢对视。

　　他眼中翻涌着黑色的海。

　　“所以，我不知道是我驯服了它，还是它驯服了我。”

第20章

　　程季一的问题江漪滢不知道怎样回答。

　　她只承诺有空就会去点将台福利院。

　　虚无缥缈的约定。

　　程季一好轻易地当真，分别时他眼睛很亮。

　　“好，我会等你来，再见，晚安。”

　　不知道为什么，江漪滢望着那双眼莫名有些心虚。

　　有空这两个字实在具有太多不可确定性了。

　　她原本的计划本就是12天之后再去见程季一。

　　只是她突然鬼迷心窍，今天说去就去了。

　　江漪滢忽然又想到程季一书包里破损了的助听器。

　　她不是故意要翻的。

　　是那时候进医院，把三水放进书包时不小心掉出来的。

　　“我看得懂姐姐的口型，所以坏了没关系。”

　　程季一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只是，江漪滢可以放慢速度和程季一说话。

　　因为他是她的被攻略对象，她可以给他许多耐心。

　　那其他人呢？

　　江漪滢想，如果要解决程季一因为听不见而被孤立霸凌的问题。

　　那么一个好的助听器必不可少。

　　瑞士的奥迪康G500助听器是16999元。

　　还没有包括助听器验配中心现场验配助听器之类的费用。

　　江漪滢记得自己的小金库里没剩多少了。

　　或许……江润禾？

　　再或许……

　　江漪滢蓦然想起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传国玉玺。

　　那可是和氏璧呀。

　　她记得她专门上网查过，起码值50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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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大燕。

　　“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吗？”

　　身着明黄的薛或寒坐在龙椅上，眉头紧蹙，神色阴沉。

　　暗卫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回答。

　　“启禀陛下，没有任何线索，无论是皇贵妃娘娘，还是……”

　　传国玉玺和统召全军的兵符。

　　这么几个字说出来，只怕他要人头落地。

　　“废物！怎么好端端会凭空消失！”

　　薛或寒气得把眼前案上的一切扫落在地。

　　他大发雷霆：“继续找！”

　　“是！”暗卫得了命令，匆匆退出甘露殿。

　　薛或寒坐在龙椅上，疲惫地按着眉心。

　　可他脑中却蓦然闪过江漪滢的脸。

　　“来人，去翠微宫！”

　　翠微宫。

　　看着翠微宫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景。

　　薛或寒不禁回想起这一个多月以来江漪滢的变化。

　　其实江漪滢有很多地方都变了。

　　只是当时的他根本不在意。

　　现在看来只怕江漪滢早就对自己失望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