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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有说有笑时，陆瑾战身影无声息出现的出现苏意眠身后。

“苏意眠，自己亲生骨肉都保不住，当妈，你配吗？”

第6章

苏意眠的笑僵在脸上。

没忙着回头，她对宋榆白说：“送到这儿就行了，你带糖糖回吧。”

宋榆白跟陆瑾战对视了一眼，无言牵着糖糖回了院里。

父女俩走远后，叶晓安的指责刺耳地从身后响起。

“眠眠，你出院也不打声招呼，瑾战从基地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去医院找你！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竟然，竟然在这儿跟别人打情骂俏！”

苏意眠没忍住失声一笑。

转过身，看着并肩立在一起的陆瑾战与叶晓安，风一吹，眼里的笑就散了。

她转眸看向叶晓安：“你那么在乎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

叶晓安一噎。

“如果不是你故意落水赖着要嫁给瑾战，我至于不敢回国吗？”

苏意眠戏谑一笑：“你们好的事，我一开始就不知情！如果我是你，我死都不会放手，真正喜欢的人，怎么舍得放！？”

一旁的陆瑾战脸色彻底晦暗，仿佛被打到七寸。

叶晓安立马跟陆瑾战解释：“瑾战，你听我说……”

“你们慢聊。”

苏意眠敛眉绕过他们，往前走。

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还有四天，一切都结束了。

倒计时，第三天。

天刚蒙蒙亮，厨房里的烟囱tຊ就升起了白烟。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陆瑾战，刚睡醒的苏意眠愣了下。

“你起来了，刚好我粥也煮好了，快去洗把脸。”

陆瑾战穿着不合身的围裙，端着冒着热气的粥从厨房出来。

这一瞬，苏意眠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这场景她曾幻想过很多很多遍。

“怎么样，这粥？”陆瑾战问得有些迫不及待。

苏意眠捧着碗点头：“皮蛋还不错。”

她最爱吃皮蛋瘦肉粥。

“晓安最闻不了皮蛋的味，我一忙手快剥了一个，幸好你爱吃。”

还没吞下的粥梗在喉咙里。

“谢谢，我吃饱了。”苏意眠放下碗，起身要走。

陆瑾战拎上保温桶追上她：“等等，我送你。”

“不用麻烦，我搭公交。”

今天是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不想有任何变故。

“不麻烦，”陆瑾战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我正好要去接晓安。”

“昨天她陪着我找你受了风寒，我给她熬了点儿粥。”

“你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的……”

苏意眠不想再听下去，打断：“应该的，你快去送吧。”

她头也不回出了门。

校长给苏意眠举办个简单的欢送仪式。

平日里和苏意眠要好的老师拉着她，依依不舍。

“小苏老师，大家都舍不得你走，你家陆营长怎么舍得同意你辞职回常市的？”

“你辞职之后以后咱们还能经常见面吗？”

苏意眠顿了顿，刚想开口。

门口传来一声疑惑：“你要辞职？”

苏意眠闻声望去，是一身军大衣，沾着风雪的陆瑾战。

她一愣，校长也站起身来。

苏意眠看着男人疑惑的眼神，打断了校长要开的口。

“嗯，你亲手签的字，你答应了的。”

陆瑾战哑然没再追问。

“外面雪大，我们先走了。”苏意眠主动跟同事们告别。

陆瑾战跟在她身后，撑起了伞。

看着苏意眠单薄的背影，道不明的情绪涌动。

“后天我休假，我们去滑雪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不了，我这两天忙，还有事要办。”

要收拾行李，还要买特产。

“行，那等你忙完以后再去。”陆瑾战两步追上她，把伞倾向她那边。

以后？

苏意眠脚步一顿：“陆瑾战，我们没有以后。”

第7章

猛地停下，伞顶上的雪簌簌落下。

“你说什么？”陆瑾战没听清，侧目看向苏意眠。

苏意眠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都听你的。”

后天晚上的车，滑完雪再走，其实也来得及。

得到肯定回应，陆瑾战皱紧的眉头终于舒展。

“你早这样想就好了。”

“晓安以后都要和我出任务，你总嫉妒她是不行的，你是营长的妻子，要做好军嫂的榜样。”

苏意眠垂着眸，没说话。

陆瑾战瞥了她一眼，他最近总觉得苏意眠的情绪很奇怪，他又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是自己和叶晓安走得太近了？

不由得一丝愧疚上了心头，他头一次主动开口：“后天一起去滑雪，你跟我说了好几次，我难得有时间，我带你去。”

苏意眠轻嗯了声。

男人继续说：“没事，虽然雪大，但有你男人呢，今明两天夜里我还要值勤，后天早上十点，我在滑雪场门口等你。”

“嗯，不见不散。”

苏意眠心情顿时轻快了起来，没有丝毫要说再见的沉重。

相视一笑，陆瑾战把伞柄塞到她手里。

转了话锋：“晓安还在车上等我，我先送她回去，你路上慢点。”

“嗯。”

握紧伞柄，苏意眠目送他背影先走。

陆瑾战，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就当是给这段短暂的感情说声再见，给自己的错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两天后，倒计时——0天。

今天罕见出了太阳。

胜利滑雪场。

苏意眠站在山脚下，仰头望皑皑白雪覆盖的山顶。

她特意来得很早，想碰运气看日照金山。

可是厚厚的云层遮住阳光，洒不下来，似乎又在酝酿一场大雪。

八点开门营业，等到十点排队的人都已经进场。

苏意眠站在原地，探头朝路口张望。

恋爱中的情侣从她面前经过，手牵手的一家三口也从她面前经过，一共二十六辆汽车从拐角经过。

就不见陆瑾战的吉普车。

很快，一名警务员出现：“嫂子，叶部长摔伤了，营长送她去医院了，您别等了。”

苏意眠顿了顿，想起前天男人不容拒绝的语气，她笑了笑。

早该猜到了，不是吗？

陆瑾战，你又骗我等你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朝警务员谢过后，苏意眠跺了跺僵掉的双脚，朝不远的报刊亭走去。

“师父，您这儿能打电话吗？”

圆润的老板正捧着搪瓷缸，呷热水暖身子。

瞥了眼笑脸冻得惨白的苏意眠，一惊：“哟，冻得脸都紫了，先进来暖和暖和。”

苏意眠哽了哽，眼尾泛了红。

与陆瑾战朝夕相处两年的感情，竟抵不过刚认识的陌生人恻隐之心。

苏意眠揩了揩湿润眼角，拿起了电话。

嘟声不过两秒，宋榆白的声音从那头响起。

“你的那份离婚协议我替你拿到了，政委已经签字盖章，晚上我带上你暂放我这儿的行李去火车站等你。”

苏意眠瓮声打断：“宋榆白，我不等他了，我等下就去火车站，你现在能把行李给我送过去吗？”

那头默了瞬：“好。”

挂断电话，苏意眠留下一毛钱，谢过老板往公交站走。

老板八卦地叫住她问：“这是跟你爱人吵架闹别扭，赌气回娘家？”

苏意眠摇了摇头：“没有赌气，是离婚。”

老板追问：“离婚不至于吧，为啥呀？”

苏意眠被问住了。

为什么呢？

是为今天被他放鸽子？

还是上次那碗皮蛋瘦肉粥？

还是上上次她流产他去照顾叶晓安？

好像都不是。

她想了想，说：“因为一把瓜子。”

苏意眠浅浅吸了口凉气：“那把瓜子，把我的心都梗死了。”

以后，她再也不想吃瓜子，也不想再见他了。

苏意眠把门票撕碎扔进垃圾桶里，登上去火车站的公交。

这一次，她再没有回头。

陆瑾战，彻底再见了。

第8章

傍晚，军医院。

“瑾战，今天谢谢你了，不是你，我怕腿保不住了。”叶晓安一脸苍白躺在病床上。

陆瑾战见叶晓安已经包扎好，嘱咐了两句从医院里离开。

陆瑾战刚到部队，就急匆匆地给军属大院打电话。

今天本该是带她滑雪的，但晓安临时突然间从宿舍楼滑了下来，又发高热差点儿惊厥，这一来就耽误了。

她应该不会傻到在山脚等自己一整天吧？

陆瑾战的眉头拧的很高，可军属大院那边却始终没有叫到苏意眠来接电话。

陆瑾战有些担心：难道她真的还在山脚等自己？

不行，他得去看看。

刚准备出门，警务员的声音传来。

“陆营长，有人找。”

陆瑾战抬眸望去，看着来人，他愣了下：“宋工程师？”

陆瑾战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甚至是多了一分敌意。

上次他女儿要喊苏意眠妈妈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宋榆白平静走进办公室，他淡淡地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