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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坐在沙发上和厉严一起看春晚的厉枝在厉严的督促走进了厨房。

　　两个人各忙各的，一直处于沉默。

　　“厉枝，手机响了。”

　　厉严打破了这份安静，他把厉枝的手机拿进厨房。

　　“谁啊？”苏温询问道。

　　厉严回应，“宁互辞。”

　　苏温凑过头看了眼厉严手里的手机，确认是宁互辞酸酸道，“大过年的真是没事找事。”

　　厉枝恍若未闻，低眸看了看满是面粉的手，“我去洗手。”

　　“不用这么麻烦，”厉严直接帮她按了接听键把手机靠近厉枝的耳朵，“可以接了。”

　　厉枝看了眼厉严，捣蒜般点点头，“喂，”厉枝听到那边宁互辞的声音拿起饺子皮继续包饺子。包饺子没有因为接电话变慢，厉枝顿了顿，“嗯，”话慢慢溢出嘴边，“除夕快乐，宁互辞。”

　　“我在包饺子。”

　　“硬币太脏了。”

　　“你第一天认识我？”

　　“木心？等我忙完听。”

　　“行，唱吧我听。”

　　厉严听着闺女的话一头雾水，厉枝话少根本不清楚电话那边宁互辞说了些什么。

　　厉枝手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很久都没有说话。

　　厉枝：“……挂了，一点都不好听。”

　　手机离开厉枝耳朵，那边的声音传来，“哪不好听了，要不我再重新唱一遍？”

　　“不用，忙你的事吧。”

　　“高潮，就唱高潮，”他语气急切带着恳求，说完轻咳两下开嗓，“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感觉还是不怎么样。”厉枝犀利评价，“爸，挂了吧。”

　　挂断电话前，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宁互辞语气僵硬，“……叔叔再见。”

　　厉枝唇角弧度上扬，久久没能平复。

　　厉严离开厨房，苏温笑面恶语，“能行，会吊人了。”

　　“……不如你。”

　　苏温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厉枝把包好的饺子放进冰箱走出厨房。

　　—

　　春日柳树抽芽，三月浪漫踏至，时间在莘莘学子的身后不停抽打着，开学一周后就进行了一模。

　　成绩出来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篮球场上，厉枝坐在座椅上默默地看着宁互辞。

　　“宁哥这次考得不理想，想要让他停下来很难。”

　　厉枝置若罔闻，从椅子上起身，“宁互辞，过来。”

　　这跟他说的好像不太一样。任强目睹着宁互辞停下顺手把球抛到他怀里，任强识相没敢反抗。

　　“发泄差不多了吧？”厉枝声音很镇定。

　　“……”

　　“成绩我看了，是你的正常水平。”

　　宁互辞双眸闪过一抹异样，厉枝抓到后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别惊讶，错的都是让你模棱两可的点，知识点不牢固就是这样，没有运气的加持，没有实力的掩护，不理想就是不理想。”

　　“反思够了就该做出行动了，一模完了还有二模，宁互辞，看着我。”

　　宁互辞抬眸和厉枝目光交接。厉枝一本正经，“如果我给你怜悯，你肯定不会收甚至抵触，所以，我能给你的只有训诫和疏导。你愿意把这么久的努力都拱手让人吗？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彩虹约定我也不愿意，你是我要好的朋友，我希望我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甚至未来在一个城市继续生活。”

　　他得承认，厉枝说得很有道理。

　　“我们要承认自己的不足，跳出原本的舒适圈，搏一把。大家学到晚上十一点，你可以四点醒来学，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如果你一个人坚持不下去，我还在，我可以每天像闹铃一样陪你。”

　　—

　　周六下午三点，宁互辞接到厉枝的电话，通话内容很简短。

　　“放风筝？”

　　“公园见。”

　　宁互辞爽快答应，喜欢的女生主动邀约他拒绝就太不识相了。

　　见到厉枝时，厉枝穿着简单的绿毛衣和烟灰裤，与以往不同的是，她手里还拿着一只风筝。

　　“风筝？”

　　“专门买给你的。”

　　宁互辞接过，仔细看了看，普通的七彩风筝，没有什么特别。

　　他一如既往的毒舌，“图案真幼稚。”

　　“适合你。”就适合他这样的幼稚鬼。

　　“……”

　　公园放风筝的基本上是大人带着小孩子，小孩放风筝，大人看着小孩放着的风筝给予小孩鼓励。

　　绿油油的草坪适合奔跑，宁互辞在一群小孩里极其突兀，不过看到他可以很自然地专注事情时厉枝还是很欣慰的。

　　她早就预想到宁互辞会很喜欢，但亲眼目睹到还是有些超乎她的想象。爱不释手四个字完全总结了宁互辞现在的状态。

　　宁互辞缓缓走到她身边展示自己的战绩，等待她的夸奖。

　　春风拂过他的脸颊，酥酥的，暖暖的。

　　厉枝看着飞向上空的风筝，朝宁互辞建议道，“放线，放得越高越好。”

　　宁互辞耷拉着脑袋照做。

　　风很给力，风筝高高地悬在天空，湛蓝的天飘着几朵绵软洁白的云团，风筝格外显眼，就像她心里的宁互辞，多彩美好。

　　……

　　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宁互辞诧异地盯着厉枝平坦流畅的侧脸，傻愣了会神。

　　持续了半分钟她才睁眼从帆布包里拿出剪刀递给宁互辞，“剪了吧。”

　　“我才放高的。”

　　白衬衫的衣角随风扬起，像是属于他的一丝不羁。

　　厉枝若有所思地点头表示认可，“那等等剪。”

　　“剪掉干嘛？留着玩多好。”

　　厉枝如实道，“我刚刚把所有的烦恼都注入了这只风筝里，剪掉它是为了远离烦恼。”

　　“行，满足你这个要求。不过，该你自己剪线。”

　　“宁互辞，这是我送你的风筝，剪掉的自然是你的烦恼。虽然可能会没有用，但是我还是祈求你能远离烦恼，未来顺顺利利的。”

　　她说得很慢以至于他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宁互辞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从前挥霍的我也不配遇到你，现在狼狈的我……承蒙你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