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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碧萱在办公室没有待多久,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而几分钟后,办公室的人也尽数散去。
我看着手中的请柬,心中却有一股无缘由的不安。
我将请柬放在一旁,手指揉着眉心,试图纾解这股烦闷。
而放在一旁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是江临沭的电话。
我滑动接听键,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以柳,你现在从办公室里出来。”
我一瞬诧异,有些不明白江临沭的举动是因为什么。
随后他开口:“等人自投罗网。”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环视了一下办公室,拿起桌上的请柬出去。
而我刚出警局就看到江临沭和喻裕城并排的身影。
喻裕城像是察觉到我的出现,对我招了一下手。
我跑了过去:“要不是那时候我回头了,我都差点被你们骗住。”
“怎么样?有人露馅了吗?”
他们带着我走向警局斜对面的餐馆,当初我们仨经常来这里吃。
只是后面越发忙后,来的就少了。
复古的陈设一如之前,人声喧嚣,早早地就开了空调。
我们找到一个方便观察的位置坐下。
我熟练地倒了杯水给江临沭和喻裕城。
喻裕城道:“已经把所有戒备状态都撤了就等他出现了,现在就先好好吃一顿。”
喻裕城将餐盘推向我这边,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再次回到队里,我和他的接触并不是特别多。
但我却能清晰地感知他对我的态度转变,从怀疑似乎变到慢慢信任。
我看着桌上逐渐上齐熟悉的菜品嘴角上扬。
“喻队,似乎现在很相信我?”
喻裕城怔愣一瞬:“是临沭信任你。”
第27章
我下意识看向坐在旁边的江临沭,而他此时却微笑着看着我。
“虽然匪夷所思,但你用行动证明了不是吗?”
我的心不由颤抖起来。
喻裕城将手中的水杯放下,看向我:“我和他一样。”
我看着他们心中迸发一股喜悦。
而水杯中似乎倒影出曾经我们的模样。
饭后,我们坐在斜侧的饭店里观察里面的动静。
晚上9点23分,法证科办公室的灯倏地亮起。
我看着亮起的灯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喻裕城将手上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落网了。”
“走,去看看。”
我起身跟上两人的步伐。
回到科室办公室时我的心仍有些紧张。
我们已经3年没想这样再一起办过案子。
虽然物是人非,但再回想起来亦如江临沭上午所说“不复当初,但至少我不会让它再有其他裂痕”。
而拉开科室的门时,陈聪正拿着体液的比对样本。
我看着他不由起皱起了眉头。
在我的印象里,陈聪几乎是一毕业就是跟着江临沭。
而且一向待人温和,处事上也井井有条。
他接手的解剖也未曾出现过什么问题。
喻裕城冲过去将他按倒在地,出声质问:“为什么这么做?”
陈聪的眼镜随着喻裕城的动作跌倒在地。
他紧贴地面的脸显得狰狞,语气里闪过一丝慌张。
“我只是再回来确认一下我的化验为什么会出错。”
“这个化验经由的手,我理应负责。”
江临沭听着陈聪的话眉头微蹙,走到他身边。
他用手轻轻挑开他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载片。
加上桌上两个,一共三个。
我看着那三个玻璃载片,心中一瞬了然。
只要化验出两个阳性,就可以确定是他。
陈聪看着江临沭手上的载片,唇色霎时没了血色,呼吸急促起来。
他想要挣脱喻裕城的束缚,但都是无用之举。
喻裕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现在你还要怎么解释。”
陈聪看向江临沭:“江医生,你相信我!”
喻裕城:“不肯说?需要我拿去化验室再化验一次,你才肯死心?”
陈聪听到江临沭的话的那刻就放弃了挣扎,认命般闭上眼睛:“不用了。”
“我承认是我干的。”
我攥紧手指:“为什么这么做?”
陈聪的态度一瞬变得阴狠,抬眼看向我们,眼中像是淬了毒。
他轻嗤:“哪有那么多理由?”
“从一开始我的作用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暴露。”
“待在这里这么久,你以为我不想做个好人?”
“可是有些路,一旦走错,那接下来就是步步错!”
陈聪又转眼看向江临沭:“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江临沭的声音冰冷:“你一开始的化验没有错,那两个人的体液是正常的。”
“除去后面结果更改的诧异,你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
陈聪站起身:“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在装出现矛盾?”
两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转而江临沭倏地开口:“你背后是谁指使的?”
陈聪说:“没有人指使。”
喻裕城推着他走向科室办公室门外:“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
走廊上灯光隐隐闪烁,而除去我们几人的脚步外,几乎寂静无声。
我将审讯室的灯打开时,陈聪却突然朝我开口。
“这么久都没有信任我,却信任了你。”
转而又看向江临沭:“看来陈纪筝的死,你自己都感觉罪孽深重啊。”
“误会同伴的感觉不好受吧?”
几乎一瞬间,江临沭的拳头打在了陈聪的脸上,而他手臂上的血又再次渗出。
我担忧地看向江临沭。
可我的视线扫过之处,却发现从陈聪口袋中掉落一张红色请柬。
第28章
喻裕城俯身将地上的请柬捡起:“你不配把这个带在身上。”
他嘴里喃喃:“碧萱这家伙,就只会口头上通知我们,连请柬还是先给他们发。”
我心头一怔,诧异地看着两人。
他们没有收到请柬?
可我还来不及思考,江临沭便出声打断,我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猜测。
“先审吧。”
喻裕城将请柬收在衣服内夹,推着陈聪走进审讯室。
笔录员走进审讯时,一瞬诧异,下意识看向江临沭。
“江医生,这不是你们科室的……”
因为诧异,他的话都没有说完。
江临沭只是轻微点头。
笔录员收起脸上的诧异,转身走进审讯室。
门‘砰’地一声阖上。
我的心也随之震动一下,正犹豫是否要开口问出我心中的疑惑时,江临沭却像是看出我的迟疑。
他轻声开口:“怎么了?”
我透过双面玻璃看向被锁铐在铁椅上的陈聪:“你觉不觉得这件事过于蹊跷?”
江临沭眸子微垂,看着我。
“如果是存在有力的证据能够拿下徐庚思,他们毁掉一颗棋子保住徐庚思又如何?”
我转身看着他:“我们直接抓住他,未免有些打草惊蛇。”
江临沭却轻笑着看着我:“你是觉得队里还有他们的人?”
“如果有,那人会比陈聪更了解我们,再装下去意义不大。”
江临沭一语道破了我心中的猜想,但我却眉头紧锁。
假若我告诉他,我怀疑的是詹碧萱。
他会怎么做?
沉思半晌,我微微点头。
他问:“你怀疑是谁?”
我从包里把今天下午詹碧萱给我的请柬拿出。
我感觉我递过去的时候手都有些僵硬。
詹碧萱这么多年都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
从她日常的点点滴滴来看,几乎和这件事情联系起来。
但她几次身穿红裙的身影都和监控中的身影过于相似。
当然除了詹碧萱以外,还有‘赵以柳’。
我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食指和虎口上未布满老茧。
也就是说‘赵以柳’之前没有熟练使用武器的痕迹。
但万州监控视频中的身影耍枪的手法和姿势绝不是新手……
江临沭顺着的视线看着我的手掌,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他最后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我举在半空的请柬。
他声音低沉:“你怀疑碧萱?”
我被江临沭的质问掐住了喉头,几乎说不出话。
半晌,我声音干涩:“只是猜测。”
江临沭却没有反驳,接过我手中的请柬:“我会拿去对比的。”
“后天就是她的婚礼,我会在这之前证明她的清白。”
掐住我喉头的那双手倏地松开:“我也是。”
喻裕城推开审讯室的门,将手中的笔录放到桌上。
“幸好那家伙良心没有完全被狗吃。”
我看着笔录单上面的记录,但对于他的交接人的描述却只有两条。
【女性、右手虎口磨损严重】
半晌,江临沭凝视着笔录单,声音倏地响起:“陈聪性格内向会去的地方不多。”
喻裕城几乎一瞬明白江临沭的意思:“逐个排查,很快也会找到。”
江临沭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