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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过这样的话？

　　为什么？

　　除了感情不好之外，三年中她和裴渡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她心乱如麻，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快步出了帐篷。

　　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没有听清江景贤最后一句喃喃低语。

　　“芍儿，你说过，要让他裴渡血债血偿，赔我们江家人的一条性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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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江晚芍整理了一下自己，缓步回到夜宴之上。

　　夜宴早已经开始了，阵阵欢笑声不时传来，气氛和谐至极。

　　“夫君。”

　　她坐到裴渡身边，怯怯唤了声。

　　自从上午她的手受了那点皮外伤都不算的“小小伤”，裴渡的脸色就再也没好过。

　　“芍儿，可要尝尝鹿肉？”

　　男人为她倒了杯热茶，温声询问。

　　跳跃的火光驱散了不少阴郁，衬得他眉眼温润了些，黑眸浓稠，宛若化不开的浓墨重彩。

　　乍一看去，端的是位俊美无双的清贵公子。

　　江晚芍点了下头，托腮瞧着男人动作优雅地取下一只鹿腿，用银刀割下香气四溢的烤肉。

　　只是切个肉，裴渡瞧着都如此贵气优雅。

　　就算有天当了屠夫，一定也是个引得整条街的人围观惊叹的英俊屠夫。

　　“怎么？”

　　男人将切好的肉放在她面前的金盘之中，抬眸望着她。

　　在裴渡面前，她的所有小心思好像都会无所遁形。

　　江晚芍如此想着，便忍不住将方才看他切肉时的想法说了出来。

　　饶是板着脸一下午的裴渡，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失笑。

　　“若我成了屠夫，可就不会和芍儿在一起了。”

　　“为什么？”

　　小女人没想到他会这般说，好奇地瞪大了眼。

　　“因为，芍儿应该配最好的人，一个屠夫自然不行。”

　　裴渡明明是在浅笑。

　　可江晚芍却觉得，他眼中的意味分明是认真的。

　　忍不住抬手挽住男人的手臂，离他更近了些。

　　“怎么会呢，无论夫君是做什么的，芍儿都想和你在一起。”

　　上次宫宴时，裴渡塞给她的画本子中的情节，莫名浮现在脑海中。

　　书生对着身为女鬼的爱人深情表白道：我爱的是你，无论你是人是鬼，我的爱都不会变。

　　江晚芍莫名觉得她现在就是那个书生。

　　忍不住鼓起勇气，把自己内心真正想说的说了出来。

　　“夫君，芍儿心悦你，而不是位高权重的你，无论你是何种模样，芍儿对你的心永远如此。”

　　刚说完这话，她的小脸便腾地红了。

　　红粉晕染，一直蔓延到脖颈之处。

　　蝶羽般的睫毛扑闪着，羞得不敢抬头瞧裴渡的神色。

　　裴渡会是什么反应呢？

　　也对她说这么一番深情的话？

　　不，那应该不是裴渡这个大冰山的风格。

　　那至少，也应该简短说两句吧。

　　诸如“芍儿，我们此生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或是“芍儿，我对你的心意同样如此。”之类的话。

　　等了半晌，裴渡终于开口了。

　　说的却不是她期待的话。

　　“芍儿，快吃吧，别凉了。”

　　江晚芍硬生生石化在当场。

　　裴渡！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呀！

　　本小姐在对你进行情深义重的表白，你的回应居然就是让我快吃？！

　　饶是愤愤不平，可她还是乖乖吃了。

　　毕竟肉凉了，确实就真的不好吃了。

　　裴渡幽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眸中似有挣扎与痛苦深深纠缠。

　　可是芍儿，倘若并非身处高位，手握重权，我便不敢对你吐露一丝情意。

　　你是世间最好的小人儿，自然须配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半晌，他敛了目光，面色冷淡如常。

　　在芍儿恢复记忆之前，他不能轻易承诺什么。

　　因为这些承诺，或许会在未来成为芍儿的牵绊。

　　江晚芍心中委屈巴巴，便把怒气都发泄在面前的烤肉上。

　　不顾形象地吃完一盘，重新将金盘推回裴渡面前。

　　“我还要吃！”

　　不是少言寡语吗，那你就多干活好了。

　　我要让你不停地切肉，累死你！

第51章 笑一个看看

　　裴渡眉梢轻挑，淡淡看她一眼。

　　“芍儿乖，吃撑了会不舒服的。”

　　江晚芍把两只耳朵闭了起来，一副什么也不听的模样。

　　“堂堂摄政王王妃，想吃第二盘肉都没有，裴渡，你是不是在虐待我？”

　　男人轻笑，终究还是乖乖照做。

　　又一盘肉摆在了面前。

　　江晚芍暗暗揉着有些鼓胀的小肚子，还是咬牙吃了下去。

　　现在她吃的，不是肉，是面子！

　　方才与她不欢而散的父亲，此刻终于姗姗来迟。

　　向皇上行了礼，面色如常地入座了。

　　江景贤身旁的叶巧珍立刻贴心地为他倒酒布菜，二人笑意盈盈低语起来，好不温馨。

　　江晚芍看的莫名有些心堵，便移开视线。

　　这才注意到，最上首的南夏帝，正满脸笑意地张口，被身边妖娆妩媚的端妃投喂荔枝。

　　只见端妃纤纤玉指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先自己轻咬上一口，然后才娇笑着塞入皇帝口中。

　　往日里仙风道骨，架子都端到天上的南夏帝，此刻竟也笑的跟朵花一般，欣然接受。

　　江晚芍看的一阵恶寒。

　　正想转开视线，唇边忽然被喂了颗微凉盈润的东西。

　　侧目一瞧，竟是裴渡剥好了颗荔枝，正投喂给她。

　　“别看了，芍儿也有人喂。”

　　男人低沉的声线染着笑意，惹得她又是冷哼一声。

　　“喏，那一整盘荔枝都给我剥了。”

　　大小姐的娇纵脾气上来，便要装模作样发号施令了。

　　裴渡与她对视半晌，终究是败下阵来。

　　“尽量少吃些好不好？别撑着肚子。”

　　这么说着，修长的手指还是乖乖伸去剥下一个荔枝。

　　“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告诉我今日为什么冷了那么久的脸。”

　　裴渡眼神微暗，半晌才开口。

　　“芍儿，我只是在责怪自己，为什么又让你受伤了。”

　　他的嗓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