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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熬了两个通宵，程沐泽已经很困了，但还是坐了过去：“怎么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一个小学同学的女儿吗？她在济北大学读书，正好开学她来了，你们见一见，就在明天……”

顿了顿，程母看了眼挂钟：“呦，都不是明天，应该是今天下午，你请个假，我带你去见见她。”

听到这儿，程沐泽顿时丧失了耐心。

他揉着眉心，缓解着疲惫：“妈，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啊？你都二十七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上小学了。”程母忧心忡忡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这回就听妈的，就算你不想成家，也跟我去见见她，咱不能没礼貌。”

程沐泽舌尖扫过上颚，随便敷衍了两句：“再说吧，这几天我得忙着案子，妈，您早点睡。”

说完，直接起身回了房间。

见儿子又是副油米不进的模样，程母无奈叹了口气。

洗完澡，程沐泽躺在床上，思绪又开始在案子中游走。

五个被害人都有个共性，二十岁到二十三岁之间，长得漂亮，性格也很都很温柔……

这是不是说明凶手又某种癖好，专挑这种类型的女孩下手？

忽然间，他不由想起程岑华。

他只见过她两面，她还总是脸红。

她很温柔吗？

他猜测应该是的，否则姚荣怎么会盯上她？

困意袭来，程沐泽丝毫没考虑程母说的‘相亲’，准备一早亲自去审讯姚荣。

上了一上午课的程岑华很是疲惫，全然忘了程母去春景路的来客饭馆跟别人见面的嘱咐。

回到宿舍，她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正化妆的刘建红看了她一眼，嬉笑道：“看来魂儿还在家呢！”

程岑华虚虚嗯了一声。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你妈让你今天下午去相亲吗？”

刘建红来了兴致，直接把人拉起来：“来来来，我给你化个妆。”

说着，拿出火柴点燃后吹灭，给程岑华描起眉来，嘴里还不忘夸赞：“你天生丽质，化个妆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程岑华却躲开了，猫回了床上：“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去。”

刘建红耸耸肩，拿起镜子继续给自己画眉：“你要不去多没礼貌，反正就见见，又不会少块肉，万一他长得跟程队长差不多，你不是赚了？”

程岑华脸一红：“你胡说什么呢！”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看不出吗？昨天你看程队长那眼神都快拉出丝了，怕是有人情窦初开，想对恩人以身相许了。”刘建红嘿嘿一笑。

程岑华更觉脸烧的厉害：“哪有，纪政委也救了我啊！”

“昨天我就该跟你一块去医院，瞧瞧那个纪政委什么模样。”刘建红朝她挑挑眉，“他有程队长俊吗？”

程岑华想了想：“他们俩不太一样……”

程沐泽是那种冷毅的俊朗，看起来是外冷内热的，而纪政委眉目虽然很温柔，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疏离。

“行了行了，反正下午的课也不重要，我给你打扮打扮，去会会你那相亲对象！”

第22章

下午两点。

经过六个小时的审讯，程沐泽攻破了姚荣的心理防线，成功从他口中得到线索。

“姚荣说他从没见过凶手的样子，每次把人带过去后就去不同的地方拿钱，甚至连藏钱的位置都五花八门，可以看出，凶手警惕性极高，且有严重扭曲的反社会人格，大概率是有前科的……”

程沐泽看着一个月内五起凶案发现尸体的地图，食指轻叩着额角，眉头深锁。

经过勘察，三个地点都不是凶杀现场，那凶手会在哪儿把人杀害后，又把尸体抛的那么远的呢？

王浩摩挲着下巴，有些担心：“姚荣被抓，他应该是得到消息了，我最担心他趁着这段时间逃走。”

程沐泽看着地图，眸光一眯。

其他人察觉到，心登时都提了起来，程沐泽这样的专注，一般是发现了什么。

程沐泽将地图放在桌上，声音冷沉：“你们看，五个被害人的尸体几乎是呈弧形放射状被抛到各个地点，也就是说凶手能完成作案，一定距离五个抛尸点都不远。”

听他这么说，王浩等人仔细一看，脑海中纷纷将抛尸点朝同一个方向延伸。

“来客饭馆！？”

程沐泽眼神一沉：“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浩子，你带老李他们蹲守饭馆周围所有巷子，齐岩，你跟徐文海他们去转移饭馆周围的老百姓。”

“是！”

一下子，整个大队都忙了起来。

天色阴沉。

一辆军绿吉普缓缓驶入春景路。

正在开车的通讯员看了眼后视镜：“政委，医生说最好还是再观察几天，您这么快出院，怕会影响身体。”

纪霆国却不在意，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济河：“当兵的，这点伤怕什么。”

河水很平静，但因为天空乌云密布，水面也像是块灰色的绒布，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程岑华就是在这里为了救人才淹死的……

想到这儿，心好像再一次被揪住，哪怕在这个世界，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纪霆国将视线放在另一边，不忍再看。

可透过车窗，却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迎面吹来，让程岑华不由搓了搓手臂，她嘟囔道：“奇怪，怎么感觉有点冷……”

“岑华。”

她闻声转身，诧异地睁大了眼；“纪政委？您这么快就出院了？”

纪霆国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流露着柔情：“我回军区正好路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程岑华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见相亲对象的，只说：“我跟同学出来玩的，她去供销社买东西了，我在这儿等她。”

话音刚落，一辆红色桑塔纳车突然停在两人身边。

程岑华望去，眸色亮了亮：“程队长？”

程沐泽从车上下来，他没有穿警服，深蓝色短袖，虽然宽松，但隐约能感觉到衣服下有力的肌肉，黑色长裤衬的他的腿又直又长，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察觉到程岑华对程沐泽的注视，纪霆国脸色微沉。

程沐泽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前天昨天都各打过照面的两人都在这危险的地方。

纪霆国是军人，倒不用担心，但程岑华……

他抿抿唇，几步上前轻轻抓住程岑华的手腕：“先跟我走。”

程岑华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也被攒住，回过头，撞上纪霆国愠怒的眸子：“站住！”

刘建红从供销社赶回来，看到穿着军装的纪霆国和便装的程沐泽一人一边抓着程岑华的手，惊掉了下巴，嘴里的冰棍‘啪嗒’掉在地上。

这什么情况？

一个军人一个刑警，在争对象！？

第23章

“程队长，男女有别，你在大街上对岑华拉拉扯扯的是不是不太好。”纪霆国语气不轻不重，却充满了压迫感。

与他而言，程岑华注定是会给自己在一起的，他绝不容许别的男人过分亲近她。

听了这话，程岑华懵了。

她跟程沐泽男女有别，跟他就不是了吗？而且他这语气怎么像是把自己划到他的所有物里去了。

程沐泽听出纪霆国话语里的不对味，表情却还是波澜不惊：“纪政委误会了，我只是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闻言，纪霆国皱起眉，才反应过来对方穿的不是警服。

刑警穿便装，如果不是下班，应该是要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

听通讯员说近来发生的命案，加上前天程岑华遇上的危险，他立刻明白过来。

但看到程沐泽抓着程岑华的手，心里还是膈应的慌。

程岑华则是想起昨天在医院病房门外听见纪霆国跟那个女人说的话，主动抽出手。

掌心一空，纪霆国的心好像也跟着被挖去了一角。

程沐泽瞥见愣在不远处的刘建红，朝她道：“上车。”

说着，拉着程岑华就上了车，刘建红傻愣愣地哦了一声，也跟着上去。

程岑华余光看向纪霆国，只见他站在原地，一双幽深的眼眸盯着自己，里面是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深情。

“程队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刘建红终于反应过来，不由问。

“先把你们送去公安局。”程沐泽专注开着车。

程岑华立刻说：“程队长，能不能麻烦您送我们回学校？”

才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