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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识模糊的躺在去往手术的病床上，紧紧抓着陆羽沉的手，表示自己不要全麻，不愿意上环。

陆羽沉抓住她的手，一脸复杂的安慰她：“别害怕，有我在，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事情来伤害你的。”

一遍又一遍，就好像不知道累一样，直到将顾妍兮送到手术室门口才放开手。

手术后，顾妍兮虚弱的躺在床上，从护士的嘴里，她更是听到，这期间一直是陆羽沉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

而且是比上一世更加体贴细致的照顾，那个护士回忆起来的，都是一脸的羡慕嫉妒。

当时她听到，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是护士的描述，肯定是加了对陆羽沉的滤镜。

可真看到陆羽沉这样遵循着她的心情，低声下气的跟她对话时。

顾妍兮心中竟然莫名的堵了起来。

陆羽沉一直是骄傲的，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更是个成功的企业家。

他有野心，有手段，更目光长远，更是带领公司创造了很多个企业神话。

可商人都是冷血无情的。

所以他能利用自己，利用顾家，利用舆论洗白最心爱的沈梦瑶。

他一贯铁血手腕，只要他想，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可现在，他在自己面前，这样软声软语的同她说话，她心中不受控制的划过酸涩。

这不同于他假装出来的温柔，也不是他为达目的主动弯下腰来屈就她。

这么多年，他的所有心情和举动，自己一个眼神几乎能懂。

所以她看得清楚，刚刚他是在发自内心的为自己的行为内疚，才主动向自己低下头来的。

可顾妍兮心中更加酸涩。

早在她需要的时候，她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她不屑需要的时候，这份呵护和关怀却不期而至。

恨意，爱意，酸涩，还有怨恨……心中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太过复杂。

不停翻涌，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可慢慢的，最后全部沉淀下去，化为前尘往事。

这份尊重和守护，终究来得太迟了。

顾妍兮别过脸去，看着窗外出神，好像在眺望以前的自己和过去。

她缓缓出声：“陆羽沉，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

第31章

陆羽沉一脸不可置信，震惊的看向顾妍兮。

“晚橙，你说什么？”

顾妍兮眼眸轻颤一下，过了半晌，还是转回头来。

她眼中闪过丝挣扎，但是更多的是坚定。

“你要是想听，我可以说第二遍，但是我的意思不会变。”

这下，陆羽沉脸色瞬间冷下去，说的话几乎是牙关咬出来的。

“晚橙，你当真要对我这么狠心吗？”

顾妍兮心头一顿，以前这话倒是她在心中无数次质问过陆羽沉。

质问他的冷血，质问他的绝情，质问他怎么可以将自己玩弄在手掌心。

没想到有一天，两人身份转换，说这话的人竟然变成了他。

真是造化弄人，顾妍兮苦笑起来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了。

陆羽沉见顾妍兮坐在床边，摇着头没有说话。

他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靠近顾妍兮。

但是刚刚上前一步，就被陆宗阡挡住了。

“你想干什么？”

看到陆宗阡眼里闪过的警惕，陆羽沉眼中满是嘲讽。

“走开，这是我和晚橙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插手？”

一贯温和的陆宗阡，此刻面对陆羽沉的强势，眉眼深邃，毫无退宿。

一时间，两人的气场看起来竟然不相上下。

而且陆宗阡表情淡然，但是对比起眉峰隆聚的陆羽沉，却莫名更加震慑人心。

他毫不示弱的望向陆羽沉：“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想伤害她，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

陆羽沉听到这话，却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陆宗阡唇角冷峻拉直，不悦的看向他：“你笑什么？”

陆羽沉眼中的讥讽更加明显，直接戳破陆宗阡。

“她的事就是你的事？陆家有人认你吗？顾家人会认你吗？”

陆羽沉看了眼陆宗阡身后的顾妍兮，讥讽道。

“更别说晚橙，她会认你这个断过红尘的人吗？”

陆宗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因为陆羽沉说的没有错，他的经历他的身份，无论在陆家还是现实社会，都太过离奇。

他的身边，总有各种是非，而这些是非也会对顾妍兮造成影响。

他对她的感情，其实早已经深厚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不然他也做不出，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她的事情。

但是他不愿意说，他不愿意用这个去绑架顾妍兮的情感。

他只想要他爱的这个女孩，活的自由σσψ而热烈，无拘无束。

瞬间，陆宗阡和陆羽沉对峙的气势弱了下去。

刚刚在心中支撑他去和陆羽沉抗衡的东西，就像是消逝的烟火一样消失了。

他眼中的光亮也暗淡下去。

陆羽沉显然也见到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胜利笑容。

可就在陆宗阡脚步犹豫后退时，顾妍兮直接站起，挽住了陆宗阡的手。

“不准走，就以为他这么一句话，你就退缩了，当时跟我表白的勇气去哪里了？”

陆宗阡看到顾妍兮挽着自己的手，满是震惊。

陆羽沉更是眯着眼睛危险的看向陆宗阡：“你对她表白了？”

顾妍兮挽住陆宗阡的手拉的更紧了些。

她将头微微扬起，看着陆羽沉嘴角冷笑了下。

“对，相比起你暗地里耍的阴招相逼迫我就范，他的表白，直接又坦诚。”

随后，她侧头，看向从顾妍兮挽住她手开始，就一直呆站在原地的陆宗阡。

“陆宗阡，之前说不能回应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接受你的追求。”

第32章

陆羽沉听到，几乎是咬牙切齿看向顾妍兮。

“顾妍兮，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顾妍兮对于他说的这种近乎威胁的话丝毫不受影响。

她直接顶了回去，直视陆羽沉一脸坦然。

“我当然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陆羽沉更加难以接受，面部阴沉到能滴出水来。

他语气强硬：“晚橙，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们两人才是陆家和顾家名正言顺的联姻对象。”

顾妍兮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她不是应该爱着自己，只想着嫁给自己的吗？

陆羽沉感觉头疼无比，他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全是徒劳。

明明上一世，她还会应该自己的情绪产生悲喜。

可现在，她好像不认识自己，甚至他隐隐察觉到。

她根本不在乎他了，以前她的眼神近乎胶水般黏在自己身上。

而且只要自己稍微哄一哄，她就高兴的欢天喜地。

有时候她虽然会生气，但是根本不敢惹得他动怒。

她会乖巧的守在自己的底线上面，绝对不越雷池一步。

可现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所顾忌的惹怒自己，甚至随心所欲到根本不忌讳自己。

根本不再像从前那个惹人疼惜，温柔可爱的顾妍兮。

想到这里，陆羽沉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他看向陆宗阡，怀疑是不是在拯救顾妍兮的构成中，陆宗阡瞒着他偷偷做了什么事情。

他宁愿怀疑陆宗阡，也更加不愿意接受，顾妍兮不喜欢他这件事情。

强势如他，他绝对不会接受这种结果。

他让陆宗阡救顾妍兮回来，就是因为发现顾妍兮死了后，才真正发现心底真正的爱的人，就是顾妍兮。

他既然爱顾妍兮，就要和顾妍兮在一起。

他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的。

他想要的东西，也全部必须得到。

而且，相比起这两种，他阴鸷的看向对面的陆宗阡，他的东西更加不能被陆宗阡夺走。

这是，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

想到此，他看向此刻还挽在一起的两人，眼神阴沉到有一丝狰狞。

他沉声道：“你是我的，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顾妍兮听到，眉头立马皱起。

他这种将自己视为他的所有物的行为，她不喜欢，甚至讨厌到恶心。

现在的陆羽沉，在她看来，已经偏执得开始发疯了。

对于疯子，一贯不需要多的言语，所以她直接回绝道。

“陆羽沉，我从来不是你的谁，而且我的婚姻必须我自己做主，谁也不可能主宰，我更加不会牺牲我的爱情跟你在一起。”

说完这一大段，顾妍兮顿了顿。

她突然慢了下来，望着陆羽沉一字一句道：“因为……不值当。”

是拒绝，更是诋毁，还是及其侮辱人的那种。

顾妍兮的话，像是一击重锤打在陆羽沉心上。

他心脏不由沉了下去，眼底浮上一层阴霾。

顾妍兮她竟然……真的变了，这种改变是离他不可控制的。

他慌张的发现，顾妍兮对他，真的没有一丝爱意了。

她真的……不爱自己了。

想到这个认知，突然让陆羽沉重重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