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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这个娶进门的独子媳妇，往日也是温柔似水的性子，万事恭顺柔软，何曾敢和她吵闹争执。

沈夫人畅快活了几十年，除了早年在村头乡野做村妇时受过苦，哪里遭过今日这般罪。

被气的嘴皮子一个劲的抖，指着陆瑾和云卿方向的草皮般的枯槁手指，更是哆嗦的厉害。

她又气又怒，眼瞧着后头沈家宅院里的奴才和自己身边跟着的亲信嬷嬷都一脸瞧好戏看热闹的打量自己，更是急得涨红了脸。

指着陆瑾，状如疯妇般咒骂：

“你个被野男人玩烂了的骚货，早不知在外头被几人睡过，也就我儿良善，还愿意要你，你竟哄着你那奸夫，这般羞辱我这个婆母，你且等着，我必定不会再要你这没了贞洁又下贱发浪的贱货来做我的儿媳，待得外头的野男人都玩腻了你，我就让府上的小厮扒了你的衣裳，再把你卖进红杏楼，找最低贱的商贩作弄你……”

沈夫人骂的酣畅过分，陆瑾早不知听过她多少恶言恶语，此时便是听了她再过分的话语，也不觉心绪如何波动。

倒是云卿，听得沈夫人口中的那些龌龊的恶言恶语，脸色阴沉的滴血般可怖。

他抱着陆瑾的力道收紧，那腕上青筋暴起。

瞧着沈夫人的眼神，如视蝼蚁死物。

寒声吩咐手下人道：“把这老虔婆给我绑了，寻个力道最大的护卫来掌嘴，给我打到她说不出话来为止！”

云卿话音狠厉，手下人闻言不敢耽搁，忙近前去一脚踹在沈夫人膝盖上，生生将她膝盖骨都喘碎，眼瞧着沈夫人疼得扑倒在地，又将起拎起，扬手掌嘴。

一个个耳光扇在沈夫人脸上，膝盖骨都被踹碎的她，疼得目眦欲裂。

却仍指着陆瑾一个劲的咒骂。

“你个丧门星的贱妇！我们沈家娶了你这个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把我儿弄哪去了！”

沈夫人这样的人，可笑又可悲。

她一辈子活得就是个笑话，偏生还以为自己多么高高在上，随意轻贱旁人。

实则却是个欺软怕硬，处处愚蠢的妇人。

明明陆瑾半句话不曾与她言说，明明是云卿动怒要责罚她，她却不敢同云卿这样真正下令的人叫嚣，也不敢同护卫那些真正动手的嚎叫。

反倒，一个劲儿的咒骂从头到尾，都未曾和她说过去一句话的陆瑾。

世间绝大数的恶人歹徒，大都也是如沈夫人一般，只敢抽刀向更弱者。

色厉荏苒，可悲至极！

那掌掴声渐大，把咒骂声都压下。

陆瑾耳朵终于清净，被云卿抱着，进了沈家隔壁的宅院。

这处院子，她偷偷来过许多次，也曾翻墙进来过一次。

今日，却是头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被人抱着进了此处。

从前，是见不得光的偷情。

是暗夜无数次的缠绵。

而今日，是赤裸裸的卖身。

是从此之后，再无沈家少夫人。

陆瑾闭了闭眸，到底还是又掉了滴眼泪。

她总是爱哭，也总是忍不住眼泪。

那滴泪水砸在云卿身上，他意识到她泪珠的温热，再想起方才那老虔婆的骂声，心头揪着烦躁。

没忍住粗声粗气骂道：“哭什么？难不成，你还会舍不得外头那老虔婆挨打，真想被扒光了送去红杏楼，让野男人玩烂了你不成。”

第48章你让我觉得恶心

云卿急怒上头时候骂的这话，当真是全无半点温雅样子，粗俗至极，同他这张清辉明月般的温润皮相实在是毫无相似之处。

陆瑾被他话中过分的言语羞辱得心下难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猛地伸手去，挠了他脸上一爪子。

边狠狠挠了他一爪子，边骂道：“你别太无耻！”

妇人家精心养着的寇甲，漂亮尖利，原本云卿也爱在榻上把玩舔舐她这双纤细柔荑上淡粉色的指甲。

今日却乍然被往日手中唇上的玩物，狠狠挠了一把。

他那白净如玉的脸上，还有前头在酒楼里，被陆瑾当着众人的面掌掴时留下的巴掌印，眼下，那前半夜未曾消退的掌印上，又落了道血痕。

云卿脸色阴沉，低眸凝视着怀中的陆瑾。

陆瑾冲动之下挠破了他的面皮，眼下见他这般神色，也没半点服软，仍梗着脖子攥着掌心，同他叫板。

她自问并非易怒之人，却不知怎的，再云卿面前总是忍不得气怒，也总难保持理智时时清醒。

恨怒上头时，克制不住的张牙舞爪。

做下冲动事后，又清楚云卿而今的暴虐性子，自己定是会被他折磨羞辱，身子遭罪更为受辱。

可脑海中再如何清楚，那一刻情绪愤怒激动时，人哪还有理智去权衡好利弊，思量如何应对。

不过是依着本能做事罢了。

云卿瞧她这副做了冲动错事，仍不点不肯低头，不知认错的倔脾气模样，就觉满心来气。

他寒声冷笑，捏着陆瑾下颚，手指掐的她骨头都生疼。

嗤笑道：“陆瑾，沈砚骂你打你，羞辱你不知多少回，你仍选择原谅他，至今还对他处处回护，不舍得让我杀他：那老虔婆方才言语龌龊至极，那般过分的羞辱你，你也是充耳不闻全无怒气，怎么偏偏到我这里，半句恶言恶语都听不得？谁给你惯出来的这坏脾气？啊？”

他掐着她下颚的手，每问上一句，便将陆瑾下颚抬上一分。

最后，直逼得陆瑾不得不昂紧了头，同他对望。

陆瑾那脖颈处酸痛不已，眼眶也是透着微红。

她不肯答话。

云卿目光低冷，心底却隐隐也有猜测。

为何陆瑾这小妇人对着旁人都逆来顺受，独独对着自己这般张牙舞爪？

还不是这些时日来，自己惯坏了她。

往日宠爱纵容，处处回护，便是几回动怒，到底也不曾真狠心杀她，几回暴怒后，无非是榻上折腾她时，放纵恣肆些。

便是不管不顾的冲撞，弄伤了她。

便是羞辱她，逼着她做那花楼女子才做得出浪荡事。

便是做了再多陆瑾眼里的龌龊难堪事，可这些说到底，也不过是男女情事，榻上风流。

真要给她个教训，打上一顿板子不是更轻松。

偏偏云卿，哪里能舍得。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搁在几个月前，云卿哪里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遇上这么个冤家。

便是当初和明宁的那段情，也是明宁处处讨好。

明宁郡主出身养在宫里多年，不比陆瑾身份高贵的多，却也是个温柔可人处处体贴的性子，哪里如陆瑾这般性子霸道骄纵得没边。

云卿自个儿也是个霸王性子，二十余年来的储君生涯，更是处处养尊处优，便是父皇母后，也不曾在他及冠后对他动过一次手。

陆瑾这短短数月里，却不知冲着他的脸招呼过多少回。

光是耳光，便已有数次。

眼瞧着陆瑾梗着脖子，咬着唇噙泪瞪向他，就是半句话不肯说。

云卿气上心头，将她从怀中放到地上，拽着她手腕，就把人扯进宅子里。

一路往自己歇息的卧房走去，疾步不停。

陆瑾腿心处全是他弄出的东西和伤，哪里受得住他这般脚步急匆。

被他拉扯时，身子便如撕裂般的疼。

强撑着走了段路，疼得钻心，实在难以撑住。

她猛地扬手，狠狠甩开了云卿的手，狼狈跌跪在了地上。

陆瑾疼得腿儿都打颤，那污浊的不成样子的衣裙，也没全然遮住她的腿，加之沈夫人撕下去了不少布料，陆瑾这一摔，连大腿处的皮肉都露了出来。

好在云卿这宅子里伺候的护卫都是极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