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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吗？”

往后两页是：“我们在一起了，希望我能幸福。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正确与否，不知他是否值得，看他干的种种傻事，我想违背一次自己的理性，我没那么喜欢他，但有一点。”

如同少女那般，带着虔诚的恳求，对未来的憧憬。

往下翻，是他们所有做过的事情，很多他不记得了的小事，都在日记里一一出现，吃过的哪家饭店，去过的哪条街道，她都详细记录着。

他们很艰苦住地下室的那一年，在她描写之中，都带着满足，物质条件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什么。她的每一个字里，也都带着对他的心疼。她很惊讶他的坚持，许知颜有过感动，也祝愿他。

日记似乎都在围绕着他打转，徐斯言出现过的两次，她的描写也很平淡，他早就变成了一个不重要的人。

“让我们这辈子都这么好吧。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很意外，我以为我不是日久生情这种人。但是我就在保持清醒中，逐渐还是跟他越来越亲近。希望程冽这辈子不变心。”

程冽也看见许知颜的这条新年愿望。

他嘴边才荡出笑意，后面几句，却让他落下泪来。

“程冽，你为什么不回家。”

“小混蛋今天又没有回来。”

最后是她寂寥落寞的文字。

“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了。”

她的难过，一点点加深，最后延伸到绝望。

502

程冽紧紧握着日记本。

他很久没有这么难受过，痛得心脏一抽一抽。她对他的表现，他一度认为她不爱他，他以为她一直在想着别人，怕自己越陷越深，刻意跟她保持了一些距离。

程冽很遗憾，因为许知颜每一个以为他没有回家的时候，他其实都在楼下坐着，他经常点一支烟，在楼下一坐就是一整晚，他想上去，可又没有勇气，最后在天亮时，又重新开着车子离开。

很长一段时间，都这样。程冽以为许知颜是默许他离开她的意思，是她觉得他可有可无，现在回过头去想，她分明是开看了，以为他不喜欢她了，所以不再挽留他。

许知颜不会主动去挽留人的，他既然要走，她不会挡住他的去路。

于是他们关系每况愈下，越发疏远，她甚至不会再来找他。

程冽自己呢，他想给她足够的时间，他不信时间够了，她还一直忘不了徐斯言。他在她还放不下徐斯言的时间里，给她自由，他离得远远的，让自己不心烦，也不干涉她。

缓个一年，她总能忘记他了吧？

可是程冽自己没有等到一年，有一次许知颜生病了，他就跑回去看她了。她看起来非常脆弱，虚弱的如同纸片人，程冽跟她并不交流，但照顾得尽心尽力，许知颜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话的意思，在他看来，就是不想理他。

程冽警告自己，不要自讨没趣。但控制不了自己，还是率先说道：“知颜姐，不管怎么样，遇到事情，你就忍忍联系我吧。”

就算她厌恶他，对他不喜欢，他也不想看她难过没人照顾的模样。

许知颜先是愣住了，随后忽然走上前把头埋进他怀里。

程冽一直认为，她当时是因为脆弱，需要一个依靠。谁又明白她一个人黯然神伤了多久。

程冽很想揍那个时候的自己一顿。

他是一个男人，却没有保护好她。他让她这么难受，日记里她也从来没有责怪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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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颜从宴席离开，在停车场里一眼看到了程冽。

他失了魂，看见她后急切朝她走过来，一把把她拥入怀里。连连道歉：“知颜姐，对不起，对不起。”

许英芝看了，便笑着往旁边让了让，故意装作去接电话了。

许知颜温和道：“先送姑姑回去，有什么我们回去说。”

程冽听进去后，先把许英芝送回了家里。

车上只剩下两人，程冽遂提起正事，道：“那本日记，我看见了。”他隐隐哽咽，又绷不住的架势，“我其实每天都在楼下，怕你烦我，以为你对我的去留无所谓，多一个我，只是多了一个你对徐斯言感情寄托的工具，少一个我你也不难过。我害怕看见你眼底的无所谓。没有真的不喜欢你。”

他说着，想伸手给自己一耳光，仿佛这就能打到当年那个程冽身上，许知颜赶紧上前阻止，道：“程冽，你敢。”

程冽不敢，把手缩回去了。他还是气，还是心痛，想给当年的自己一脚。

许知颜道：“我也就是怀疑过一段时间，后来你来医院找我，我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有后来，她得知程国山是害她父亲的帮凶之后，用跳楼来解脱自己和毁了程冽，来报复程国山。

几次求婚，她故意提到徐斯言，他认为她婚是跟许斯言求的，他不肯答应。外人眼里，他是腻了。许知颜却很清楚，他不愿做人替身而已。

“以前我也不够成熟，对你也不够好，我们都有错。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在意。”

程冽低着沙哑的嗓子，道：“我当时一点都不知道，你其实喜欢我。我今天看到的时候，心都碎了。”

许知颜道：“一开始只是好感，但慢慢就喜欢你了。就跟现在，几年相处下来，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不是吗？”

“所以当时，没有怎么把我当成徐斯言替身，对吗？”

“你们性格不一样，有时会认为你们像，但我知道我跟谁在一起。”

“他偷偷亲过你，我大四的时候，当时我气得头都要炸了，他居然亲我女朋友！我以为你是默认的，你知道这事吗？”

许知颜很茫然：“什么？”

程冽气愤道：“他这人真卑鄙无耻。”

程冽在老年之后，也会经常调侃自己：“我当年，可真傻啊。所以我后面单身活该，早知道应该多看两部偶像剧，就知道自己敏感，顾着那点自尊心，我现在要是回去能把当时的自己打死。”

小辈听得津津有味。

小蝴蝶盯着自己的孩子，道：“高兴什么，他打死他自己，咱们就都没有了。”

至于现实中，没有子孙满堂，也有一个漂亮的外孙和外孙女了。

503

程冽跟许知颜的爱情，并不是一帆风顺。

许知颜不够好的身体，已经为后来会出意外，埋下了祸根。

也就是小蝴蝶十五岁生日的这一年，许知颜在厨房洗着苹果，端着苹果往外走时，忽然整个人昏迷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当时程冽还在来的路上，小蝴蝶已经是脸色惨白，许英芝急得一团乱，还好叶晨曦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她被飞快送去了医院。

程冽在接到电话时，腿软得直发抖，他握着手机，坐在车上一片迷茫，忽然音乐声响起，惊到了他，他刹那间爆哭出声。

男人哭泣，大多隐忍克制，或是讨好装可怜，情到深处也不会有如此悲痛局面。驾驶座上的程军什么都不用问，就知道是许知颜出事了。

他也心慌，但镇定的联系了叶晨曦，把程冽带到医院时，他早就变成了一副躯壳。

“程冽。”

“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好小蝴蝶。”

程军按住他的肩膀，道：“不会有事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程冽这番无助的模样，无助可怜，无计可施，只是一个可怜的普通人。所有人在这种时刻，都束手无策，钱也改变不了什么。

“程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