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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一边的陈烨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姜舒芬动了动身子，肩膀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接过陈烨倒来的水后，恍然想起飞机事故，忙问：“乘客们没事吧？那个孩子呢？”

她记得飞机爆炸了，幸好她动作快，否则真的就要葬身火海。

陈烨被气笑：“都没事，倒是你，差一点就没命了。”

听到这话，姜舒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职责所在，总不能让乘客因为我们的疏忽丧了命。”

“这次倒多亏阿应。”

陈烨忽然的一句话让姜舒芬动作一顿：“怎么了？”

“飞机爆炸，阿应还要冲进去救你。”陈烨缓缓解释，“后来救护车来，但救护员上下山要一个小赵，他就直接背着你下了山。”

他说着话，不由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是何情绪。

姜舒芬愣了愣，心中莫名有一处柔软的让她想落泪。

原来何时毅对她并不是无情无义，三年的婚姻，到底是有些感情。

姜舒芬这么想着，眼底划过一丝暖流，不由勾起嘴角。

陈烨抬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偏头苦笑了一下。

次日。

姜舒芬才走出医院大门，就见何时毅一身挺拔的机长服朝着自己走来：“我送你回去。”

“……谢谢。”姜舒芬木讷地回了句，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来。

看着他的背影，她心里不禁对婚姻又燃起一丝希望。

或许她在何时毅心中还有一席之地。

姜舒芬坐上车，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听陈烨说，是你把我背下山的，谢谢。”

她感激的语气中带着几丝掩饰不住爱意。

何时毅面不改色回了句：“我是机长，自然要对我的下属负责。”

他停了几秒，继而又道：“你也别忘了，还有六天。”

两句话将姜舒芬仅有的一丝希望彻底打破，甚至还让她感到一丝羞愧。

她居然把他的责任当做了爱。

真的有些可笑。

姜舒芬抿唇，强弯了下嘴角笑了笑，不再多言。

直到在家门口停下，姜舒芬下车赵，何时毅才淡淡开口：“公司给了你两天病假，在家休息吧。”

没等姜舒芬说话，车子已经调头离开。

看着车渐行渐远，姜舒芬嘴里像是被灌了一碗黄连水，苦进心里。

整整一天一夜，何时毅都没有回家。

直至第二天，才要出门买菜的姜舒芬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她的母亲抢了别人东西，让她赶紧过去一趟。

姜舒芬心一紧，慌忙赶去警察局。

让她诧异的是，在警局门口她居然看到了何时毅。

第六章 我丈夫去世了

何时毅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里面还是机长制服。

姜舒芬不禁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了。

两人没有搭话，何时毅率先走进去，姜舒芬紧随其后。

走进里面，姜舒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赵母和站在一旁的许彤。

此刻，她才明白何时毅为什么会来。

姜舒芬走上前，蹲在赵母面前，发现她手里正紧紧攥着一部手机，嘴里青柠有词：“抢我女儿丈夫……”

姜舒芬轻声问：“妈？怎么了？”

一旁的许彤目光中带着些许鄙夷，语气却又无辜：“阿应，我正跟你打电话，她突然窜出来就把我手机抢走了。”

闻言，姜舒芬刚想道歉，却见许彤紧紧靠在何时毅的怀中，嘴里的话立刻哽在喉间。

鼻子一酸，她慌忙别开脸，伸手去拿赵母手中的手机：“妈，松手，一会儿我给你买好吃的。”

姜舒芬想转移注意力，却不想遭到了赵母的剧烈反抗。

“啪”的一声，赵母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打的在场人猝不及防。

姜舒芬倒在地上，本来有些苍白的脸颊顿赵红肿起来。

本就因何时毅和许彤的亲密而感到难受，这一巴掌彻底让她没忍住眼泪。

“妈……”

“你这个女人，什么都要抢我的！”赵母骂骂咧咧地起身，又踢了姜舒芬一脚。

一旁的女警赶忙把赵母拉开。

虽然知道母亲有老年痴呆，姜舒芬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但让她更觉不堪的是何时毅的眼神，他就像个局外人，旁观着这一切。

她宁愿他不在场，看不到她的狼狈，她也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凉。

姜舒芬把手机强行拿了过来，还给许彤：“对不起。”

许彤斜看一眼她带着戒指的手，像是在教训她的不负责：“你是空乘没时间就算了，你丈夫都没时间照顾她？难道也不请个看护？”

姜舒芬下意识地看向何时毅。

他面无表情，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脸更疼了。

姜舒芬抚了抚红肿的脸，语气低迷：“我丈夫去世了。”

此言一出，何时毅的眉梢一抽，脸色也黑了几分。

这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许彤一愣，而后挽着何时毅的手臂，眼中带着戏谑：“抱歉，看你挺年轻的。”

姜舒芬嗫嚅着有些干裂的唇，没有搭话，带着赵母离开了警局。

在将赵母送回家后，姜舒芬就见她的婶婶李月正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

“婶婶，我妈不见了你都不管吗？”姜舒芬忍不住责备了一句。

李月头也没抬，口气不善：“我管得住？难不成我要拿根绳子把她绑起来？你要嫌我照顾的不好你就带走，我还不乐意看这个又傻又疯的老女人。”

姜舒芬闻言，心里更是冒了火：“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妈不要奶奶的遗产，你就会照顾她的，而且我每个月都会给你生活费。”

她的声音因为怒气有些颤抖。

“这疯子拿着钱有用吗？你要看不惯，就趁早带走，省得我烦心！”

李月二话不说就强行把赵母推出门外，姜舒芬忙去扶她，身后“嘭”的一声，门狠狠地关上了。

姜舒芬心中有气，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带赵母回家，但想到何时毅又打消了念头。

几番思索之下，她想起机场附近的那套公寓。

姜舒芬看着手机中何时毅的号码，上一次拨出还是三个月前。

犹豫半天，她按下了拨通键。

待何时毅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姜舒芬将有些困意的赵母送进房中，看她睡着才走了出来对何时毅说：“麻烦你了。”

何时毅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我还以为你想现在就离婚搬走。”

他好像是故意在激姜舒芬。

姜舒芬的心因他这话泛起了涩意。

她转过身准备进房，不愿与何时毅同处一室。

突然间，她被眼前的人猛地一推，重重靠在墙上。

姜舒芬抬起头，却被何时毅突然靠近的气息怔住。

他两手撑在她双肩上方，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将她困住。

“姜舒芬，你的丈夫是怎么去世的？”

何时毅双眸像是一把利爪，抓住姜舒芬黯淡的眼神。

姜舒芬平静地看着他，反问：“我还有丈夫吗？”

第七章 离婚前六天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许久，何时毅收回了手，冷漠的视线终于从姜舒芬身上离开。

“你不觉得该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姜舒芬紧握着拳，有些不甘地看着那欣长的背影。

“怎么才算对不起？”何时毅冷硬着嗓音，“那一夜的事，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姜舒芬心狠狠一痛：“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喝了一杯酒，醒来的赵候我就躺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我喜欢你并不假。”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带着一丝疲惫：“这三年我也很用心在当一个好妻子，但你当好一个好丈夫了吗？”

何时毅口气冷淡：“娶你，难道不算负责？”

“如果是这样的负责，我宁可当一夜情。”姜舒芬满是悲痛的目中带着一丝嘲讽。

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