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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说完，便留下一脸怔然的江墨辰转身离开。

======第40章======

“对，我得去看看！”

江墨辰被柳太医的话惊醒，忙跌跌撞撞的起身，吩咐人备马。

侍卫才将马牵到他面前，他便快速翻身上马，朝马屁股响亮的抽了一记。

伴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一人一骑朝着沈家别院疾驰而去。

他内心极度焦灼与恐惧，只期望马儿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眼见着不远处就是沈家别院，可偏偏却有人不长眼的拦住了自己。

正是江墨辰苦寻不到踪迹的黑袍人江长暮。

“吁”

江墨辰拉紧缰绳，迫使马儿停了下来。

他蹙眉望向面前的人，冷声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为何拦朕？”

江长暮却是一言不发的望着许久未见的江墨辰，眼里全是复杂的神色。

“阁下到底有何事？若是无事，能先让开吗？！”

江墨辰急着去见苏灵雪，不自觉的提高了声调。

“吾……还会来找你的。”

江长暮终是只说了这句，便闪身离开。

江墨辰只觉得莫名，却因为急着见苏灵雪，便不再多想朝沈家别院赶去。

此刻，沈家别院。

沈慕寒看着娇艳无比的苏灵雪，不禁回想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

那时的苏灵雪一心扑在江墨辰身上，对自己始终不冷不热。

没想到，兜兜转转，苏灵雪最后还是答应嫁给自己。

只是，苏灵雪的生命却快要走到尽头。

一想到这，他便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了些颤抖：“阿雪，我真的做梦都不敢想……此生竟还有机会娶你为妻。”

“沈大哥，这不是梦。只是……对不起，我……没多少时日陪你了。”苏灵雪一脸愧色的望着沈慕寒。

“不不不，就算只有一天，我也知足了。”沈慕寒闻言，连忙摇头。

“沈大哥……”苏灵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慕寒打断。

“阿雪，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了。你饿没饿？要不要我叫人去厨房给你弄些吃的？”

沈慕寒强忍着泪，努力扯出一抹笑，温柔的对苏灵雪说道。

“好，我想吃酒酿冰酥酪。”

苏灵雪不忍拂了沈慕寒的好意，便笑着回应。

沈慕寒见状忙拍拍手，不一会儿，一个丫鬟连忙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丫鬟放下托盘，里面恰巧就是苏灵雪点的吃食。

“沈大哥，你……”

苏灵雪自是知道这份吃食极其耗时，若想这么快送过来，必得提前很久开始准备。

可是，自己与沈大哥也未接触多久，他怎么恰巧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吃这个呢？

正在她疑惑时，沈慕寒端起了碗，吞吞吐吐的开了口：“阿雪，其实我特地问了江……他，自己提前学着做的，不晓得你可喜欢？”

苏灵雪闻言一怔，嘴唇微微颤动，泪水不争气的溢出了眼眶：“多谢沈大哥，我自是喜欢的。”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碗，用汤匙一口一口的舀进自己嘴里。

依旧是当年的味道，只是她对面的人却变成了沈慕寒。

还记得，那是江墨辰成为她师父的第一年。

江墨辰最爱吃也最会做这个，她见了嘴馋，便央着他给自己做了一碗。

没想到，对这味道一记便是三四年。

念及此，苏灵雪的眼泪流得更欢了。

“是不是……很难吃？都害你哭了？”沈慕寒被苏灵雪的眼泪吓得手足无措，慌忙说道。

“没有……很好吃，就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苏灵雪边吃，边含泪笑道。

刚说完，她的脸色突然一变，迅速偏过头去。

刚吃进嘴里的东西，便猝不及防的喷射而出，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阿雪！”

======第41章======

沈慕寒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时，忙上前扶住苏灵雪。

他想要伸手擦干净苏灵雪嘴角的鲜血，却不想越擦越多。

泪水在这一刻，彻底绷不住决堤而出：“阿雪，我……我要怎样才能救你？”

苏灵雪并未回答，却笑着问沈慕寒：“沈大哥，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悦我的？”

沈慕寒听着她近似虚无缥缈的声音，眼眶更加湿热：“阿雪……”

“说说吧……”

苏灵雪虽然虚弱，可眼底的坚持却让沈慕寒再无推托的理由。

“可能，就是在江墨辰要和羌国公主联姻那次吧。”

沈慕寒回忆起当时，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他对苏灵雪一开始只是好奇，却不想越是去了解她，越是心疼。

最终在不知不觉中对她动了心。

“阿雪，那你呢？你如今……对江墨辰到底……是何想法？”

看着苏灵雪的眼睛，沈慕寒鬼使神差的问了她这个问题。

苏灵雪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呆呆的望向窗外。

此刻，外面早已天黑，庭院里一片沉寂。

只有一轮圆月挂在天上。

月光清涟，像极了江墨辰，可望不可及。

苏灵雪痴想摘月，却忘了，明月本就该高悬。

想到这，她缓缓开口说：“要是……还有下辈子，我不想做公主。也不想……爱上像江墨辰这样……如天上仙的存在。”

话虽如此，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期待着那人的出现。

沈慕寒看着气若游丝、却依旧固执看向门口的苏灵雪，心中的悲伤更甚。

他明白，苏灵雪终究还是未曾彻底放下。

但又能怎样呢？

正如苏灵雪曾经说过的那句：“自打我唤江墨辰为先生的那一刻起，我与他，便再无可能。”

沈慕寒没有说话，只是红琅嬛付费整理着眼看着苏灵雪。

此刻的她需要的不是劝慰，而是无声的陪伴。

“沈大哥，别哭。我……我的大限已至，到底，是我对……对不住你。”

苏灵雪眼神渐渐涣散，说完这句话便彻底失了力气，闭眼倒在沈慕寒怀里。

“阿雪！”

沈慕寒和刚刚赶到的江墨辰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瞬间满堂死寂，苏灵雪还是那身大红的嫁衣，宛若睡着般安静躺着。

只是胸膛却再无起伏，身前都是深深浅浅凝固的血。

江墨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望着毫无生气的苏灵雪，他双目赤红，每喘一口气都如刀在心上剃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