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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鹿云凝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饥饿打败的惧意。

她重新拿起碗筷，一改刚才的粗鲁，慢条斯理地嚼着，本想等陆争年走了再敞开了吃，结果他却坐了下来。

鹿云凝身形一僵，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夹个菜都艰难的不知道是她没力气还是筷子变重了。

她所有的压力都来自身边这个人。

陆争年见她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从前她也是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但那双眼中总是带着满满的爱意，鹿云凝就是单纯到蠢，她从来不善于去隐藏感情，以至于整个昆仑仙宗都知道她喜欢他。

而现在，那双依旧亮晶晶的眼中空有他的倒影，没有一点感情，唯一有的，就是对他有的就是三分警惕和七分惧怕。

因为他现在是魔了吗？所以不由自主地对他感到害怕？

“鹿云凝。”陆争年叫了一声，眼带些许的失落。

“嗯？”鹿云凝咬着筷子。懵懂地看着他，没等他说，她又先开了口:“你认识我吗？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早就想问了，只是没有机会。

陆争年看着她此刻天真的跟个孩童一样，心一软:“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鹿云凝想不到用什么字眼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一个素不相识的魔族魔尊对身为人类的她说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鹿云凝手一颤，碗差点都拿不稳，她吞吞吐吐着:“怎，怎么可能？你，你是魔，我是人，怎么会……”

陆争年看着她光洁的脸颊，虽然她没有生出魔相，但被他复生，喝了他的心头血，鹿云凝也算不得人类了。

“没有错。”陆争年也不点明，此刻鹿云凝还以为她是人类，突然告诉她恐怕她也接受不了。

鹿云凝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嘴角抽了抽:“魔尊。”

她这一称呼让陆争年眉头一蹙。

“叫我陆争年。”

第二十九章莫风死因

鹿云凝一愣，张了张嘴，舌头却像是打了结一样，怎么都叫不出那两个字。

陆争年见她这副叫个名字都艰难不已的神情，心更觉有些疼痛。

从前她爱的卑微，现在他只是想让她感受到二人的平等，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但鹿云凝似乎还没做好接受的准备。

“我，可我是人啊！”鹿云凝还是知道不是同族的人还是少沾点关系好的事儿，况且还是魔族这么危险的族类。

就算是真的，万一哪天他发了火，一个指头就能把她灭了，杀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嗯。”陆争年但是没把她的解释当做什么很重要的事，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的宠爱，“没关系。”

鹿云凝在被他摸头时头皮一阵发麻，他是魔界的头头，摸她头的时候她惊竟然想的是陆争年在思靠怎么将她的头拧下来。

“我，我吃饭。”鹿云凝只能转移注意力，强迫自己去忽略身边这个难以让人不去注意的男人。

鹿云凝不得不承认，陆争年虽然是魔，但长得的确好看，可再好看的皮囊，只要想到他是魔，她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起恐惧感。

一顿饭在陆争年的注视下吃了几口鹿云凝便没了胃口。

等陆争年走后，鹿云凝稍稍走出了房，才走没几步碰上个青面獠牙的魔侍，吓得她立刻跑回来房间。

她喘着粗气，一阵后怕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陆争年离开鹿云凝处后便去了冥界。

莫风的魂魄不知还在不在忘川。

再次开到忘川河畔，陆争年已没有上回那么焦急，只是未曾见到莫风的魂魄。

难道他已经过了忘川了吗？可修仙之人的魂魄不会这么快入冥界，才过了半日，不会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河中又出现那个摆渡的老者，陆争年才停下了猜测，看着老者将船划过来停下。

老者看了陆争年几眼，心里划过一丝诧异。

陆争年不用细想就知道老者想什么，上次来他还是仙，这次来却变成了魔。

他也不愿废话，直接问:“莫风的魂魄呢？”

老者收起诧异的目光，撑着船桨道:“并无此魂魄。”

陆争年闻言，眉头一皱。

上回来问鹿云凝的魂魄，他说没有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鹿云凝的魂魄被封在法阵里，在外的一魂一魄又在断魂窟和血海。

而这次问的可是莫风，他死了，但也未入魔，魂魄不可能不在这儿。

“你真不是老到记性不好了？”陆争年冷着眼，看着老者那白发和白胡子。

老者哈哈笑道:“老夫老是老，但记性却不差，渡魂魄数千年，从未记错。”

听到他这么说，陆争年心中的疑问更大了。

莫风的魂魄不在冥界能在哪儿？

他捏了捏眉心，脑中再次闪过兰如沁的名字。

当时她在场，也只剩她活着，只有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者见他沉思的模样，开口提醒道:“仙，不对，应该是魔尊，阻挠魂魄入冥界的方法有很多，魔尊还是谨慎些为好。”

老者后面一句有点没头没脑，他说完后便划桨而去，消失在了河中。

找不到莫风的魂魄，陆争年只能先回了魔殿，却将兰如沁叫道他面前。

“莫风如何死的？”

第三十章想走

兰如沁愣了一下，而后从容地答道:“师兄受了重伤，不敌魔族，与她同归于呃……”

陆争年突然扼住兰如沁的喉咙，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兰如沁，别把本尊当做傻子。当初鹿云凝落入极寒之崖不过两日你就同本尊说她入了魔，你又怎知她入了魔的？”

“鹿云凝被关在地牢半月，你突然说她要逃跑，带着本尊去拦住鹿云凝。”

“本尊和玄凛说破坏法阵能救鹿云凝一事并无第三人知晓，而在本尊回了昆仑仙宗后莫风便带着所有弟子来让本尊三思而后行，唯独你不见。”

“兰如沁，本尊真是小看了你。”

陆争年一缕缕话都像是说到了兰如沁的心口上，他现在更是怀疑当初的情毒是不是兰如沁搞的鬼，甚至他们到底有不有肌肤之亲。

从连心玉开始，兰如沁就与鹿云凝纠缠着，只要鹿云凝出事，总能跟她扯上点关系。

兰如沁艰难地呼吸着，颈处的力道渐渐变大，有种若是她不实话实话就要了她的命的气势。

陆争年松开了她血眸紧盯着她。

兰如沁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子后抬起头道:“魔尊，我没有说谎，虽然一开始我的确嫉妒鹿云凝，但我不会去害她，更不会去杀莫风。”

她眼神没有丝毫闪躲，让人难以不相信。

陆争年的眼神凌厉至极，像是要把兰如沁看透了一般。

她看了看鹿云凝房间的方向，甩袖而去，临了还丢家几句话:“倘若再让本尊发现你有什么伤害鹿云凝的举动，本尊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兰如沁微微躬着的身子在陆争年走后缓缓直起来，看着陆争年离去的方向，她冷哼一声，眼底的寒冰竟比陆争年更深盛。

她倒要看看最后到底会是谁永世不得超生。

房内。

鹿云凝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榻上看着紧闭的窗晃着双腿。

窗外一片黑暗，这种地方真的可以用不见天日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