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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芷意吃痛皱起眉，可怜兮兮地点头：“是啊，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上午了……怀砚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等她话说完，江怀砚直接拔了针，掀开被子下床。
不料脚刚沾地，浑身的痛楚都好像被瞬间唤醒。
他脚下一软，竟单膝跪了下去！
蔡芷意连忙搀住他，焦急地说：“你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我去叫医生！”
江怀砚感觉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可是都比不上心里的空带来的寒凉痛楚。
他甩开蔡芷意的手，撑着床沿艰难地站起，冷冷开口：“从现在起，我不想看到你再出现在我面前！”
蔡芷意顿时愣住，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为什么？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嗫嚅着问，神情受伤。
江怀砚不再看她，自顾自往外走，口中喃喃：“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我们身边，要是知言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蔡芷意面如雪色，眼中浮现强烈的不甘。
她追上去拉住江怀砚的手：“怀砚哥哥，小陆姐姐已经去世了！你别这样……”
“闭嘴！”江怀砚一把甩开她的手，将她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江怀砚的眼神危险至极，即使在病中，周身气势也丝毫不减：“我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听不懂吗！”
“我……”蔡芷意还想再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低下头离开了。
“江总！您怎么直接下床了！”陈诉匆匆进来，见状大惊，连忙搀住他。
江怀砚死死攥着陈诉的手臂，一双凤眸赤红，看得人心惊：“陆知言她……”
他的话没说完，陈诉却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陈诉沉沉叹了口气，说：“夫人她已经下葬了，葬礼是顾二小姐和周氏集团的周总出面主持的，人葬在西郊陵园了。”
西郊陵园，不是他父母下葬的地方。
江怀砚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大块，冷风灌进去，将全身血液都冻结了。
他没能赶上陆知言的葬礼，没能亲自送她最后一程，甚至也没能百年后和她葬在一起。
陈诉见他脸色太差，低声解释：“我们试过要阻拦，但是……姓周的他一向手段不干净，我们实在没办法。”
江怀砚的双眼完全没有了焦距。
陈诉又叹了口气，拉着江怀砚到病床上躺着：“事已至此，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江怀砚像是失去了生气的人偶，一言不发地坐在床头。
外界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听不真切。
医生很快给他做了全身检查，说：“江先生有中度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幸运的是其他地方都是外伤，休养一阵子就好。”
陈诉连连点头，又问了些注意事项。
医生走后，陈诉看向江怀砚，说道：“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正好这几天网上的风波还没过去，这时候不出面是最好的。”
江怀砚沉默地看着窗外，半晌，他低声说：“知道了。”
陈诉怕有什么变故，一连几天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公事也直接在病房处理。
江怀砚这才知道，顾霜霜在葬礼那天对媒体曝光了陆知言生前最后一通电话的录音。
集团股价大跌，股东们怨声载道。
江怀砚听到这些，内心毫无波动。
他的心里，已经默默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