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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要死了，都出现幻觉了。

可即便是幻觉，顾为暄也甘之如饴。

眼角刷刷流出一行泪：“知知，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顾为暄？”

顾为暄听见苏意知担忧的呼喊。

她好像很担心？

只见眼前虚幻的身影，那张唇一张一合：“顾为暄，我不需要你用命来赔我。”

顾为暄自嘲一笑：“果然，你还没原谅我。”

这时，他身上的对讲机发出红色的光芒，里面传来对话声：“顾队，顾队，收到请回应。”

顾为暄这才动了动手，将怀中的对讲机掏出来回应：“……”

接着，顾为暄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顾为暄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

“为暄，太好了，你醒了。”

一醒来就对上赵卉担忧以及憋红的眼。

顾为暄看着她，眼底一点点便得失望：“果然，是幻觉。”

他心里想的，不由就说出来了。

“为暄，你在说什么？”赵卉听到他这样说，一脸的疑惑。

顾为暄摇摇头，没有回赵卉的话，眼底闪过一抹难过。

可就在转头时，忽然看到床边还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正是苏意知！

愣是顾为暄见多识广，情绪不轻易外露，也不由眨了眨眼睛，注视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确定是不是幻觉。

苏意知看着顾为暄的举动，疑惑的转头望了望身后。

顾为暄在看什么？

总之，不可能是在看她。

赵卉顺着顾为暄的视线，往回看去，什么也没看到：“为暄，你在看什么？”

“你看不到？”顾为暄视线凝在某处。

赵卉背脊一凉：“我要看到什么？”

她认定顾为暄脑袋出现了问题，然后就找来了医生给顾为暄看脑子。

得到的结果是没失忆，只有轻微脑震荡。

“医生，谢谢。”

赵卉在一旁和医生商量。

顾为暄根本没听，只是看着窗边，眉眼柔和。

站在靠窗边病床边的苏意知总觉得有些诡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窗台边，今天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倾洒在阳台上。

照耀着一盆绿萝，看起来生机勃勃。

殊不知，在顾为暄眼底，看到的却是活生生的苏意知。

顾为暄捂住发疼的心口。

他不管眼前的苏意知是幻觉还是鬼。

都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第18章

接下来的几天。

顾为暄似乎恢复了正常。

苏意知跟在顾为暄身边，他一个人一声不吭就出了院。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扫房间。

这几天都在出太阳。

顾为暄将窗帘拉开，阳光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苏意知刚好站在窗边，就感受到了阳光照在整个身上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鬼。

听说鬼，是怕光的。

可她不怕。

对她来说，白天和黑夜是一样的。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苏意知看向门口。

顾为暄去开门，来人是赵卉，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为暄，你怎么出院也不和我说，我特意去买了好多补品，你这次受伤，要好好补补。”

说着就要往里走。

顾为暄瞥了一眼旁边，随即拦住了要进门的赵卉。

“多谢，但这些东西我不需要。”

赵卉一僵，随即很快恢复正常，展颜一笑：“那先让我进去。”

顾为暄死死拦在门口：“知知不欢迎你。”

闻言，赵卉的脸色也维持不住了，眼底流露出伤心的神色：“她已经死了。”

苏意知看着两人僵持的样子，心里除却诧异，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她看了，会感叹一句，原来顾为暄和赵卉是这样相处的啊。

赵卉盯着顾为暄的眼睛，心中犹如翻腾起滔天巨浪。

“为什么会这样，虽然苏意知死了我也很遗憾，可现在我们之间的阻碍却没有了，为什么你不接受我？”

苏意知也疑惑，看向顾为暄。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赵卉：“我是不是，让你误会了什么？”

“我当时恢复记忆，只恢复了部分记忆。”

说到这，他的目光空洞的看向一旁。

苏意知有一种他在看着自己的错觉。

这时，顾为暄继续说：“我以为还没和你分手，却又爱上了知知，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想过要和她分手，对过去的感情并不明朗的我，没资格爱她。”

“对你，我也有愧疚，所以我照顾你，可我很确定，我爱的只有知知。”

听到真相，苏意知怔愣了一会。

脑海中想起除夕夜听到顾为暄在阳台上的话。

“就好像一觉睡了三年，醒过来多了一个女朋友。”

“既然知道我失忆了，我跟苏意知确定恋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拦着点儿？”

“我在犹豫要不要跟她分手。”

一会，脑子里又是顾为暄说：“我和她只是工作上的接触。”

可他又把结婚戒指给了赵卉。

苏意知心中觉得又可笑又可悲。

原来是这样吗？

顾为暄没法面对她。

所以选择分手。

可最终结果还是走向了分手。

苏意知转身飘走，身后传来关门声。

这时，身后似乎传来顾为暄闷沉的声音：“知知，别误会，我以后一定会和赵卉保持距离的。”

苏意知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顾为暄在和自己说话。

可转头，就见顾为暄低着头，深邃悲伤的眼睛凝望着空气。

苏意知心念一动，这道歉的样子。

和从前的顾为暄一模一样。

苏意知心中有气，知道顾为暄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有话直说。

“我才不会误会，现在没有我碍眼，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话落，就见顾为暄忽然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从来都不会觉得你碍眼。”

两人四目相对，苏意知有一种被顾为暄看穿的感觉！

第19章

“砰砰——”

苏意知心脏一跳。

她疑惑，已经死了也还有心跳吗？

顾为暄能看到自己？

苏意知心中再度升起疑惑，可等仔细看时，就发现顾为暄虽然望着她的方向，可没有焦距。

应当是没看到自己。

苏意知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能看到我。”

“要不是只能跟在顾为暄身边，我还真想去看看父母。”

说起父母，苏意知心情直线下降。

丝毫没注意顾为暄双手攥成拳头，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中午，顾为暄做了一桌子菜。

苏意知坐在平常自己做的位置上。

顾为暄看向她所在的位置，冰冷的眉眼展露出一丝柔和：“知知，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

说实话，苏意知看着顾为暄这个样子，有些渗人。

下午吃完饭，顾为暄又出门了。

路过药店，还买了许多补品。

苏意知疑惑。

奇怪，要去看谁？

正疑惑间，就抵达了目的地。

——苏家。

苏意知近乡情怯，站在那里，不由捏了捏衣角。

不知道母亲身体怎么样了？

“叮咚——”

顾为暄按响门铃。

不一会，门就开了，是苏父开的门。

他的鬓角泛着白，眼神里透着一股疲惫，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爸。”苏意知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声。

苏父无知无觉，只是看了顾为暄一眼，眼前没了从前的热切：“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