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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厉时晏用力捂着心口，想要令心悸平复下来。
　　可是，他的心却越跳越快。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吓了一跳，手没拿稳，手机掉在地上。
　　熟悉的铃声在寂静的深夜响起，听起来格外刺耳，仿佛是来自冥界的催命符。
　　厉时晏的铃声是苏棠演唱的一首歌，那是一部爱情剧片尾曲的高潮部分。
　　他单方面跟她决裂后，有一次苏棠不死心地问。
　　“小叔，你为什么还用这个铃声？”
　　他紧张地抓着衣角，面上却一片讥讽。
　　“你别想多，我只是太忙了，没时间换。”
　　听完他的话后，苏棠眼中的失望，令他的心停跳了一拍。
　　他后来想过换掉铃声，可是，每次点开手机设置，都不舍得。
　　直到铃声的高潮接近尾声，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拿起电话滑过。
　　“厉时晏，老子刚从国外回来，连顿饭都没吃就跑到你办公室了，你小子在哪鬼混呢？还不快滚过来！”
　　陆彦早些年刚成名时，还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
　　许是在国外压力太大，圈子里的人，大都在晚年开始放浪形骸。
　　陆彦也不例外，愈发为老不尊。
　　厉时晏清了清嗓子，恭敬地开口。
　　“陆叔，您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是国内的休息时间。”
　　陆彦刚回国，还没习惯倒时差。
　　许是他想起的确打扰人家夜晚休息，尴尬地咳了咳，“要不明天再见吧？”
　　“我已经在路上了。”
　　厉时晏打算趁着今晚跟陆彦谈好，明天直接带苏棠过来拜师。
　　他和陆彦又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才发现手机快被宋助理打爆了。
　　看着一片通红的消息，他有些烦。
　　“厉导，不好了，剧组突然失火，服装和道具毁了大半，《棠梨》短时间内拍不了了！”
　　厉时晏烦躁地揉着眉心，他强忍疲惫和困意，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人没伤亡吧？”
　　“除了周言被掉落的房梁砸断腿以外，没人出事。”
　　厉时晏神色不明，勾起的嘴角在深夜里显得有几分阴森。
　　“腿断了，后半生基本废了。”
　　周言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打苏棠的注意，他还来没得及动手呢，他就遭了报应。
　　他吩咐宋助理，“替我好好慰问一下周言，务必要好好照顾他。”
　　厉时晏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宋助理自然听出了老板的弦外之音。
　　困意上头，他刚靠在椅背上眯一会，一阵剧烈的碰撞令他惊醒。
　　司机慌张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厉导不好了，出车祸了！”
　　厉时晏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一个晚上，短短几个小时发生这么多祸事，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暴躁。
　　他随手吩咐司机拿钱去打发了，刚闭上眼休息，车门就被人不客气地拉开，他眼中的暴怒几乎要掩饰不住。
　　“厉大导演，好久不见。”
　　苍老的声音令他清醒几分。
　　厉时晏恭敬地回礼。
　　来人是娱乐圈内著名的风水大师，张大师，他地位斐然，整个圈子里能请动他的人，不超过一只手，厉时晏便在其中。
　　“厉导，我车被你司机撞坏了，你送我一程呗！”
　　不等厉时晏回答，张大师自动钻进了后座。
　　他跟陆彦约好了，要是迟到，少不了被陆彦抱怨。
　　但是，张大师这个老顽童也不是好惹的，更何况他的车撞坏了对方的车，本来就理亏。
　　张大师天性爱热闹，受不了车里压抑的氛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厉时晏聊起天来。
　　厉时晏强忍心头的烦躁，客气地回应着。
　　突然，张大师正色道：
　　“你周身阴气环绕，印堂发黑，怕是家中有血光之灾呀！”
　　若是旁人这样诅咒厉时晏，他肯定会将人打一顿丢下车，但是，面对张大师，他还要强装礼貌。
　　“是吗？恐怕是我家老爷子年纪大了，活不久了。”
　　圈内谁都知道厉时晏和厉家的关系不好，但是，张大师的重点不是他对父亲的态度。
　　“不像，看样子，应该是你家里的小辈。”
　　厉家枝繁叶茂，旁支小辈那么多，厉时晏哪有功夫去管谁会死？Finition citron
　　张大师看出他的不耐，便不再自讨没趣，低头刷起手机。
　　一分钟后，他将手机举到厉时晏眼前，让他看热搜第一
　　#《棠梨》剧组失火
　　张大师一拍大腿。
　　“当初我早跟你说了《棠梨》的名字不好，不如叫《梨棠》，你非不听！”
　　“棠梨，棠离啊！完了！”
　　厉时晏眉头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