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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如同惊雷一样，在王豪染的心底炸起来阵阵涟漪，他唇瓣微动，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她什么时候手术的？”

“现在她情况怎么样？”

严询眉头紧锁，然后叹了一口气：“你走之后，她就吐血了。”

王豪染踉跄了会，然后低声呢喃：“怎么会……”

他望着那抹消瘦的叶清歌的身影，心里沉沉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严询却不想和这人多说一句，只是坐着凝视还未清醒的叶清歌。

两人一时无话。

当叶清歌悠悠转醒之际，余光就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怔。

她偏过头，冷淡的开口：“出去。”

而严询却动了，一把抓住了王豪染的胳膊：“你没听见吗？叶清歌现在不想看到你。”

第十八章 寒潭

王豪染一双寒潭的眼睛盯着严询：“说不定说的是你。”

病床上的叶清歌却冷淡的开口：“王豪染，你出去，”

他听到这话，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他心犹如坠到了谷底。

她居然这样冷淡的叫自己出去，叶清歌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过自己。

可心里又明白，两个人一定有些误会。

他解释道：“孟可欣说的都不是真的。”

而叶清歌在这一瞬间坐了起来，冷冽的盯着他：“孟可欣？我只知道，你刚刚定是去见她了。”

王豪染所有解释的话梗在了喉咙里，他怔在原地，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叶清歌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她的眼尾泛红，轻声低喃：“你给她的手机铃声是不一样的。”

王豪染闻言一愣，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叶清歌的脸上显露出凄然的笑容，她闭上眼睛：“我们的这六年里，你给任何人的铃声都一样，唯独她。”

王豪染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也许是孟可欣的伎俩，他张了张唇还想解释什么。

却被严询抓着胳膊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直到出了病房，王豪染怒目而视，眼底全是对严询的怒火：“你想做什么？”

严询却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追求叶清歌。”

王豪染却嗤笑出声，如墨的黑眸映出一个身影，冷笑道：“就凭你？”

“当然，我没有你那么复杂，虽然我和你一样的忙，可我的家不像你们顾家复杂。”

说完，严询的脸上神色莫辨，轻声笑了。

王豪染猛地攥住了严询的下巴，脸色阴沉：“你说什么？！”

严询推开了王豪染的禁锢，冷笑连连：“字面意思，还有，顾总的脾气倒是该改一改了，不要动不动就动手。”

王豪染却只是睨了严询一眼，冷声道：“那还真是谢谢严医生这么关心了，严医生这样是职业病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也不准备让谁。

严询只说：“叶清歌我一定会追求的，当然你和她还没有离婚，我自然不会做出破坏婚姻的事。”

王豪染却只是冷笑一声，好半天沉声开口：“不会做出破坏婚姻？可你之前带走了我的妻子，这是事实吧。”

说完却只是同情的看了一眼严询：“我和叶清歌六年的感情，我熟悉她，她是不可能接受你的。”

说完一颗心却惴惴不安，就算这样说，可自己却没什么胜算。

他不由得想起外界对严家的传言，严家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而严询却正是那个严家，甚至是严家引以为傲的儿子。

可自己呢，虽然四大家族里有顾家，可他不过是顾家一个私生子罢了。

他始终记得被接回顾家那天的场景。

那天妈妈亲自牵着自己的手，交到了顾家那个女人的手上，然后……

王豪染的思绪逐渐飘远。

“辰，乖，叫她妈妈。”妇人温和的对他说，然后摸了摸王豪染的脑袋。

然后那个女人自始至终板着一张脸，也没有伸出手接过他的手。

只看见那妇人嫌恶的看了他一眼：“真脏。”

那一幕深深的刻在了王豪染的脑子里，从那之后王豪染拼了命的往上爬，他不想在待在那个顾家了。

王豪染回过神来，却见严询只是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可是触碰了顾总的伤心事了？”

王豪染摇了摇头，这点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

严询轻咳一声，开口：“即使叶清歌和你结婚那又如何，她未必还愿意继续下去。”

“我可是听说你可是冷淡了她，甚至还找了别人生了儿子。”

随着严询的话语说了出来，王豪染的眼眶逐渐泛红，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多伤害叶清歌的事情。

这时候，叶清歌出现在两人中间，冷淡的开口：“打扰一下，我需要休息。”

说完转身就准备往病房走去，却被王豪染拉住了手：“以沫，我错了。”

叶清歌猛然间甩开了手，语气冷淡道：“这样的认错我不需要，也请顾总不必再来了。”

然后沉声说道：“我想休息了，请你们两个人都回去吧。”

第十九章 树影婆娑

叶清歌说完转身关了病房门。

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严询从窗户上凝视着病床上的那抹身影。

王豪染却扯着严询，一起出了医院。

严询面色不虞的瞥了一眼王豪染，可后者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转身径直走向了司机。

王豪染上车之后，司机瞬间疾驰出去，然后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找一家好一点的医院，隔音要好的。”

王豪染看着渐渐远去的医院，冷冷一笑，严询不是说要追求叶清歌吗？

直接给叶清歌换一家医院，他倒是要看一看他要怎么追求。

这么做了之后，王豪染却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惹得叶清歌不开心，王豪染惴惴不安的回到了别墅。

他推开别墅的大门，却见月嫂抱着一个哭嚷着的婴儿走了过来。

“他实在是哭的难受。”

王豪染在看见那个孩子的一瞬间，心烦涌上来，他摆了摆手：“不要来烦我，再有下次，你就被解雇了。”

他看着那个刚刚还在哭嚷着的婴儿，现在已经睁着紫葡萄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

他被逗得轻声一笑，却又想起这个婴儿的母亲却不是叶清歌，心头涌上无穷无尽的惋惜。

若婴儿是叶清歌的该多好，可她自从那次失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流产之后就再也不能做母亲了。

可这个孩子，会成为叶清歌的心中的刺吗？

他这一年，总是反复的问着自己。

可要他亲自去问她，自己又始终开不了这个口。

王豪染回到书房，就开始忙着工作，似乎这样就能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叶清歌的事情。

可只要他停下来，那种孤独的空虚感就会把自己包围。

当王豪染开完第三个视频会议的时候，书桌上的钟已经指向了十点。

他拉开窗帘，却见夜色笼罩着整片别墅群，远处还有些别墅还亮着灯。

树影婆娑，银装素裹。

王豪染怔怔看着窗外再度飘起来的雪花，这才想到今年他都陪过叶清歌看过一场雪。

又想起她的病，眉眼的愁绪越来越浓，他打了个电话给秘书。

“能找个骨髓吗？”

电话那头的秘书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回答：“可以。”

王豪染说出叶清歌的血型便挂断了电话，他抬眸看着书桌上叶清歌的照片，眸色变暖。

第二天一大早，王豪染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之后，就直奔医院。

叶清歌正在护工的陪护下，小口的喝着粥。

看见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她突然呛到了，王豪染连忙上前拍打着叶清歌的背。

叶清歌好不容易才顺了口气，她冷淡开口：“顾总怎么今日又来了。”

王豪染深深看了一眼她，踌躇一会才说：“我来给你转院。”

叶清歌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要换医院？”

可王豪染支支吾吾，才吐出一句：“这里的隔音不好，昨天你还嫌我吵。”

他紧握着拳头，一颗心瞬间被提起，害怕听到叶清歌拒绝的回答，他如墨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光芒一闪而过。

叶清歌微微一怔，他……

他是哭了吗？

她想看的清楚一些，可揉了揉眼睛，却见王豪染飞快的垂下了头颅，脸上说不出的黯然。

空气里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叶清歌深吸一口气，然后做出了让步。

“我随你去看看吧。”

她怕自己不答应的话，到时候王豪染天天都来医院一次。

王豪染的性格本就如此，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而自己已经麻烦严询很多了，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