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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雪出现之后他就更确定自己不爱她了。

他和秦小雪之间从来没有因为彼此红过脸，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完美符合他心中期待的爱情模样。

可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了：“爱一个人也会和她吵架吗？”

秦小雪点点头，回答道。

“当然，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但因为他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所以一些不方便对外人发作的脾气就会不由自主地倾倒在他身上。”

“虽然这样很伤人，但是因为在乎，所以只要有一方肯低头认错，就算是再大的火气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小雪似乎想起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嘴角漾开一抹甜蜜的笑。

“也会有人刻意恶趣味地捉弄心上人来获取安全感，确保别人不会离开他，可只要被捉弄的人假装生气，他就会很慌张，立马认错……”

第16章

江聿临听得入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劲：“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如果他没记错，他是秦小雪的第一个男人，在他之前秦小雪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他没有错过秦小雪脸上一闪而逝的甜蜜和思念，以及被他质疑的那一瞬的惊惧。

眼中的狐疑之色越来越重，秦小雪却主动吻了上来，嗔怪地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

“我最近看了一本小甜文，里面的男主就是这么对女主的，他们两个之间虽然有误会，但最后误会解开两人过得可甜蜜了，你要不要看看？”

他下意识躲开秦小雪的吻，她的解释让他脑中的思绪更加烦乱，也顾不得追问更多，敷衍地点点头：“你们小女生爱看的东西推给我做什么，不看。”

说完，他推开秦小雪，进了浴室洗漱。

秦小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松了口气。

浴室里。

江聿临开着花洒，站在水幕底下，想着秦小雪的话，又想起他对温婧如做的那些事情，他似乎……早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温婧如……

小说里的男主尚且对女主有补偿的机会，可以圆满，可他呢？

他悔悟得太晚，他的婧如已经死了，他该怎么补偿她，又该怎么圆满……

心中烦躁上涌，他控制不住地一拳砸向墙面，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他的病还没好，可他的药已经不在了……

江聿临自虐般的捶着墙，直到失去所有力气。

他太累了，凭借最后一丝意识扯来浴巾裹住自己，脑子昏昏沉沉的，像被人糊了一团黏腻的浆糊。

有人惊呼一声冲上前搀住他，江聿临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嘴角荡开一抹如释重负般的微笑。

“婧如，你回来了……”

温婧如满脸担忧：“我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你怎么就把自己照顾成了这样？”

江聿临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在她错愕的眼神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所以你千万不能离开我，否则等你下次回来就不一定还能见到我了。”

温婧如对着地上‘呸呸’两声：“说什么丧气话，哪有自己诅咒自己的，大不了我不走了还不行嘛。”

他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高兴地抱着她转圈圈：“那就说好了，你不许离开，如果真的要出远门也一定记得带上我好不好？”

等到双脚落地时，温婧如才推开他，佯装生气：“可以是可以，但是以后不可以在没有提醒的情况下突然抱我。”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身体一抖一抖，声音也有些闷闷的：“好。”

温婧如以为他在哭，连忙扶起他想要安慰，却发现他唇角紧紧抿起，眼尾微微泛红却怎么也不可肯看她。

心下一慌，猛地探过头看他，江聿临躲闪不及，眼里的笑意没来得及收敛，被她看了个正着。

温婧如错愕一瞬，猛地松了口气，嗔怪地捶了他一下：“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哭了呢。”

江聿临见她没有责怪他，更加得寸进尺，双手环抱住她，用了个巧劲把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你离开这么久害得我担心，是不是该给我些补偿？”

第17章

温婧如被他眼底的炙热烫到，脸颊渐渐染上一抹绯红，推着他的手绵软无力，倒像是一种另类的邀请。

江聿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接着是眼睛、唇角、脖颈然后在她的锁骨处恶作剧般地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最后吻上他渴求已久的唇瓣。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退开，他们的唇角之间一抹晶莹的丝线一闪而逝，两人呼吸交缠，深重且凌乱。

温婧如睁着水汪汪的眸子迷离地看着他，似乎在问他为什么不继续。

他半跪在她身上，垂着头看她：“你还没说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呢。”

温婧如有些难受地在他身下扭了扭，他呼吸重了一瞬，轻轻拍了拍她示意她别乱动。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江聿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撒谎，你自己去了哪里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不知道。”温婧如还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摇着摇着，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嗓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离开了一小会儿，谁知道他会突然发病！”

江聿临被她吓到，暧昧的气氛陡然消散，温婧如疯了似的一直重复着那句话，身下床铺也在瞬间消散转变成纯白的天花板。

身边的一切都在瞬间换了一副模样，唯有那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江聿临揉了揉痛到晕眩的脑袋，偏过头看向声源处。

迷蒙的双眼慢慢聚焦，温婧如那张面目狰狞的脸也渐渐变成了秦小雪的。

心脏处空落落的有些疼，就像是有人把他捧上了云端却又狠狠把他摔下。

原来有关温婧如的只是一场梦，现在看到、听到、碰到的一切才是现实……

婧如，他的婧如……

她愿意入他的梦是不是就说明她并不是真的想和他一刀两断呢？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医生说因为他旧疾复发加上伤心过度所以才会陷入深度昏迷，谁知道他还有多久才会醒来。”

“说来也真是好笑，温婧如活着的时候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拼命伤害她，现在人死了倒是为了她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但凡多信她一些，你都不至于找到机会下手，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种男人真是令人倒尽了胃口，要不是……”

秦小雪的后半句话被卡在嗓子里，对上江聿临眼睛的时候下意识掐断了电话，眼里闪过一丝恐慌。

“聿临，你什么时候醒的？”

秦小雪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乖巧柔弱的模样，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听她的语气，似乎温婧如的死似乎也和她有关……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打量的视线，伸手拍了拍胀痛的头，眼睛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

“你说什么？你是在和别人打电话吗？”

秦小雪凑在他耳边提高了些音量：“我说，你感觉怎么样？”

江聿临的表情一丝变化都没有，仍然迷茫地摇了摇头：“小雪，你说什么？”

秦小雪眼睛里闪过一抹不确信，连忙喊来医生。

医生对他仔细检查过后说：“可能是高烧压迫神经引起的暂时性失聪，过两天就能恢复，别太担心。”

江聿临静静地看着秦小雪送走医生，背对着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时，又变成他熟悉的表情。

她脸上全是对他的关心，拿出手机对他打字：“医生说只是暂时听不见，过两天就好了，你别急。”

江聿临眼里的迷茫退去，握住秦小雪的手：“小雪，还好有你。”

四目相对，他盯着她的眼睛，似要把她看穿。

这一次，他终于在她关切的表相之下看见了她眼底深处对他的冷漠和不屑。

第18章

原来他自以为的完美爱情竟然只是一场谎言，原来从头到尾只有温婧如是真心待他，可他却把鱼目当珍珠，还把原本属于他的珍珠弄丢了。

温婧如那天对他说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我看见她在男人的车上，打扮的像夜店女郎还抽烟。”

从前他不信她的话，他不相信在他面前乖到连买个东西都要问他意见的秦小雪会做出那样离经叛道的事情。

可现在他却对这个自己曾经笃信不疑的想法产生了动摇，他的婧如或许从来没有骗他，欺瞒他的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