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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国公夫人和曲沐珂站在屋檐下，随国公夫人准备让人拿着她的牌子送曲沐珂回去，下人突然来禀报，

“夫人，世子，摄政王世子来了。”

曲沐珂一抬头，就看到牧时瑾披着披风，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

那一瞬间，天地黯然失色，她的眼里仿佛只能装得下他。

牧时瑾走到屋檐下，握住曲沐珂的手，语气关切，

“手怎么这么凉，怎么不多穿几件？”

曲沐珂笑道：“没事，我不怕冷的。”

牧时瑾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到了曲沐珂身上。

随国公夫人笑道：“时瑾来得正是时候，我正准备让人送你媳妇回去呢。”

牧时瑾对着随国公夫人一揖，“不敢劳烦伯母，我带着娘子回去就好。”

“好好好。”随国公夫人道。

这时，丫鬟取来几张银票，随国公夫人递给曲沐珂，

“孩子，这是三万两诊金，你收着。”

曲沐珂受宠若惊，“这太多了。”

“不多，”随国公夫人一边说，一边把银票塞进她手里，“你救了国公爷的命，这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你若是不收，我们随国公府以后也没脸接受你们的恩惠了。”

曲沐珂还是推辞，“这太多了，”

她从随国公夫人手里抽出了一万两，“这些就够了。”

随国公夫人见她坚持，也就没勉强了，大不了她换别的东西当谢礼就行。

随国公夫人把他们送到门口，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马车上，曲沐珂问：“找到人了吗？”

牧时瑾道：“找到了，是在一个寡妇家里找到的。”

他们打听来打听去，终于在一个寡妇家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慕怀珠。

“据那个村子的人说，她是今天早上出现在了村子不远处的河边，那河边经常有妇女过去洗衣服，那日那寡妇去得早，看到昏迷不醒的妹妹，就把人带了回去，还给她请了大夫。”

牧时瑾握着曲沐珂的手，抿唇，“我已经把妹妹安置在了小院，可能又要麻烦你帮忙救人了。”

曲沐珂：“好说，只要诊金到位就行。”

牧时瑾眉目舒展，“好。”

回到王府，曲沐珂又被王妃叫过去数落了一顿。

原因是她今天在大街上勒马，被不少人看见了，就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

韶光院，王妃怒道：“你不是说你病了，不能起来，怎么跑随国公夫人的马车里去了，在大街上勒马都没事，阳奉阴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妃？！”

曲沐珂福了福身，“王妃明鉴，我是要去医治随国公，怕有人阻拦，才出此下策。”

王妃眼神锐利地瞪着她，“荒谬！且不说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有，随国公是国之栋梁，谁会阻拦你？”

曲沐珂道：“那随国公夫人不就大街上惊马了，我要是没及时出手，随国公夫人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随国公夫人可是从咱们王府回去的，若是出了什么事，王妃也不好交代吧？怎么王妃不感谢我，还怪罪起我来了？”

“歪理！”王妃被她气得发抖。

曲沐珂懒得跟王妃废话太多，“王妃若是不满意我的说法，就去找父王评理吧。”

曲沐珂说完，径直出了门。

出韶光院的时候，她还听见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第87章 双重人格

翌日是个阴天，昨日刚下了大雪，冷风呼啸着，京城似乎一秒入了冬。

曲沐珂以巡视医馆的名义，悄悄跟牧时瑾去了他的小院。

屋子里烧了炭盆，温暖如春，牧时瑾特地找了两个婢女来照顾慕怀珠。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是昏迷不醒的，我怕她中途醒过来伤人，就把你给我的药喂给了她。”

曲沐珂颔首，她就是害怕慕怀珠又突然爆发内力，特地给牧时瑾做的能让她沉睡的药。

她坐到床沿，伸出手给慕怀珠把脉，同时用芯片仔仔细细地扫描慕怀珠体内的毒素。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曲沐珂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看得牧时瑾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良久，曲沐珂睁开眼睛。

“怎么样？”

曲沐珂缓缓道：“她是中了神经类的慢性毒素，神志不太清晰，她的体内被人强行灌输了一股强大的内力，这些内力大部分都为她所用，但是仍旧有一小部分无法转化，一直在破坏她的身体。”

牧时瑾沉默了一会儿，蓦地问她：“能治吗？”

曲沐珂看着他，“我先把她唤醒吧，但是她的情况你也清楚，要是释放出来，很可能会对我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保险起见，我要给她喂一些软筋散之类的药物。”

牧时瑾道：“你做吧，我相信你。”

曲沐珂颔首，从针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喂进了昏迷的慕怀珠嘴里。

然后取出银针，手起针落，针针齐鸣。

在曲沐珂精湛的针法下，慕怀珠悠悠转醒。

牧时瑾紧张地看着那边，要是妹妹有任何暴走的迹象，他会第一时间把曲沐珂拉开。

慕怀珠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曲沐珂之后，愣了一瞬，随即像一只受惊的小兔，

“你……是谁？我在哪？”

牧时瑾和曲沐珂俱是一愣。

牧时瑾激动地上前，正要说话，却把慕怀珠吓了一跳，

“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我娘了！娘，娘，有坏人！”

慕怀珠想往后缩，但是曲沐珂给她喂了软筋散，她挣扎了许久，实际上一点也没挪出去。

慕怀珠害怕地大哭起来。

牧时瑾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妹妹，我是你哥哥。”

慕怀珠更害怕了。

曲沐珂连忙拉住牧时瑾，“她现在刚醒，很排斥外人，你先离她远点。”

牧时瑾有很多话想跟慕怀珠说，但是看着妹妹这个样子，他也只能罢休，

“好吧。”

慕怀珠十分排斥外人，曲沐珂正在发愁怎么给她治疗，却不想慕怀珠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娘……”

曲沐珂还没意识到，直到慕怀珠又叫了一声，

“娘……”

还打了个哭嗝。

曲沐珂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你是在叫我？”

慕怀珠又叫了一声，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娘，你不要珠珠了吗？”

曲沐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牧时瑾，然后她就看见牧时瑾和自己同款懵逼脸。

他的妹妹管他的媳妇叫娘？

这关系，有够乱的。

曲沐珂看她眼神澄澈，像个几岁的孩童，她试探着摸了摸慕怀珠的脑袋，

“你先别哭，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地回答我，好不好呀？”

“好，只要娘别丢下珠珠。”慕怀珠好像被曲沐珂的动作安抚到了，一边打哭嗝，一边说。

“你叫什么名字呀？”

慕怀珠眼底有些疑惑，很快又变成紧张和恐惧，“娘，我是珠珠啊，你不记得珠珠了吗？”

曲沐珂连忙安抚她，“我不是不记得珠珠了，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考考珠珠，珠珠回答上来，我就让人去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慕怀珠听到好吃的，眼睛亮了亮，“好，珠珠一定都会。”

曲沐珂问：“那珠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呀？”

慕怀珠似乎想掰着手指头数一数，但是手没力气，举不起来，她脸上划过一抹委屈，扁了扁嘴，

“珠珠今年五岁了。”

听到这句话，曲沐珂和牧时瑾的心都沉了下去。

曲沐珂又问：“那珠珠，你之前都是住在哪里？”

慕怀珠想了想，扁嘴，看着又要哭了起来，“我……我忘了！”

“你先别哭，忘了也没关系的，”曲沐珂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都是和谁住在一起的，除了珠珠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慕怀珠又想了想，“我也不记得了……”

她委屈且惊恐地看着曲沐珂，生怕“娘”会因为她没用把她丢弃了。

“娘，珠珠不舒服……”

曲沐珂摸了摸她的头，“乖，珠珠只是生病了，只要珠珠乖乖配合看病吃药，我一会儿让人给你买糖葫芦，怎么样？”

“糖葫芦！”慕怀珠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娘，我要吃糖葫芦！”

牧时瑾让人去买糖葫芦，又买了些好克化的食物回来。

吃了糖葫芦，曲沐珂又哄着慕怀珠吃了饭，又好不容易把人哄睡了，示意牧时瑾出去说。

两人来到外面。

曲沐珂道：“结合之前的来看，她很可能是在药物与精神的刺激下形成了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牧时瑾心头一紧，他没听说过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曲沐珂能用这么正式的语气说出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曲沐珂道：“双重人格是一个人同时具有两个相对独特并相互分开的人格，是一种精神变态现象，总的来说，这是一种严重的心理障碍，她一定是受到过什么急剧的刺激。”

牧时瑾心痛不已，他的妹妹，本该是天之骄女，是摄政王府的小姐，是千娇万宠，金尊玉贵的存在，却遭到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

他张了张嘴，良久才发出声音，“能治吗？”

曲沐珂抿唇看着他，“身上的伤能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