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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问她,“对了,你家几年前拆迁,那你回来住哪啊?” “暂时住酒店,不过最近在帮我爸找房子。”喻藻照实回答。 多年不见,白子珊在长相上似乎成熟不少,可性子还同高中时那边活泼,攀扯着非要跟她一起去吃饭。 “来来来,这家店我平时都不舍得来,为了给你接风,今天我请客。” 喻藻抬头环视一周,华丽的装潢,清一色制服的店员,直直拒绝,却仍旧没能拗过她。 饭桌上,白子珊跟她一一列举班里同学的现状,她几乎插不进去话,只好静静地听着。不知怎的,明明白子珊的嘴角向上弯起,却看不出一点笑意,还争着要陪她一起回酒店。 酒精是麻痹神经的良药。 她看着地上空空的酒瓶,摇摇头,去拉站在桌上举着酒瓶耍起酒疯的白子珊,却不料她顺势坐下来,高声大哭。 “我只是想有一个自己的家,怎么这么难啊。喻藻你不知道,我们家三个孩子,在家里我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我学习不好,大学出来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结果一个月的工资连吃饭都不够。” 喻藻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安抚一般地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爸妈还一个劲儿地催着结婚,相亲相了八百回,我根本就不喜欢这个男人,他们非要我和他结婚,结果他根本就不行,他妈还嫌我怀不上孩子。” “后来呢。” 白子珊涕泪横流地蹭着她的肩膀,喻藻急忙捞过纸巾盒,抽出几张来给她。 如果上天容许再选择一回,喻藻绝不会让她喝酒。 “他有一回出差,不知怎么就和公司里一个女的搞上了,现在这女的怀孕,我要离婚,他还不肯。”白子珊拽过纸巾,擦起眼泪,“他是过错方,说什么不想离婚,还不就是不想出钱吗……”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白子珊终于清醒了些,皱着鼻子问她。 “喻荇呢,你们俩没有在一起吗。” 喻藻摇摇头,神情落寞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啊,难道他也不行,看着不像啊。” “不是,”喻藻哭笑不得,歪着脑袋认真回想,“他应该还行。” 这时,远方还在火车上的某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二十七
With this hand I will lift your sorrows. Your cup will never be empty, for I will be your wine. With this candle, I will light your way in darkness. With this ring, I ask you to be mine. —《Corpse Bride》 春运期间的车站,不亚于鱼群流窜的海底世界,即使已近傍晚,人流量丝毫不减。每个人的脸上神色匆匆,一手攥着票根,一手拉着行李,急于奔回家中。 候车厅里的屏幕里,正滚动播放城市的旅游宣传片。他松开行李箱,拿出手机,拨过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 电话里的声音响到一半,他猛地抬头看见,对面的电子屏上不知何时切换为本地新闻:著名女歌手利用粉丝效应引导舆论,左右诉讼。 万万没想到,回来后第一次看到她的脸,竟是在这里,喻荇不死心地又拨过去,电话接通了。 “我回来了。” 对面意想不到的安静,他拿下手机,点亮屏幕,通话还在继续。 “嗯,等下我把地址发给你。”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瓣游荡在空中的棉花。“对了,别走正门。” 还未等他开口,电话被挂断,发出嘟嘟嘟的忙音。他来到酒店门口,顿时明白,为什么她要着重提醒不要走正门。 眼前,一大堆记者媒体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最外沿的警察张开双臂,大声驱散人群,却没有一点作用。 不过几十层的电梯,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脚步在门外停下,门被叩响,传来他刻意压低的轻喊。 “是我。” 安全栓扒拉的响声过后,把手扭转,门打开,灯光穿过吊灯的玻璃罩照在地上,房间看起来整洁明亮。 宽大的家居服套在身上,衬得她的身形更加纤瘦。将长发松垮垮地挽在脑后,她靠墙而站,胳膊环在胸前,脸上略显疲态,冲他点点下巴,转身走向屋内。 “怎么回事?”他进来带上门,只能看向她的背影。 “和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她坐回沙发上,几缕头发调皮地跑出来,挡在脸侧。 “可你和我有关系。”漫长的回程,催使他的下巴冒出青短的胡茬,整个人灰头土脸,只有眼睛依旧难掩光芒,“别的我都不想知道,我只问一句,你公司那边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办,目前只能暂停活动。” 刚刚掐灭的烟蒂无声无息地躺在烟灰缸里,她手指交搓,忍着再去抽一根的冲动。 “说起来,还得感谢喻荷,多亏了他,现在我才能在这里休假。” 听她这么说,他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只好借故转移话题。 “我还没吃饭,要不要一起去。” 生硬的谈话技巧,在她这里已不太多见,便抬头睨他一眼,指着浴室的方向下达命令。 “给你半个小时,浴室在这边。” 一连几家店都人满为患,二人走完一条街,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一家饺子馆。 巴掌大的店面只能放下两张桌子,擦得干干净净,面粉混合水散发出独有的麦香,烟气缭绕。 店里坐着一对父子,儿子坐在椅子上,腿悬着一晃一晃的,奶声奶气地讲着幼儿园里的有趣生活。 “吃点什么?” 老板娘过来招呼,眼睛却不离远处的电视机,联欢晚会正播到小品的精彩处。 喻藻压低帽檐,摘下口罩,将选择权交给他。 “我吃过了,你点吧。” 他拿着菜单,双手交叠撑在桌上,直直盯向她,疑惑中又带着悔意。 被他注视的表情逗笑,她弯起嘴角反问:“不是你叫我出来陪你吃饭吗?” 听到这话,他整个人一愣,眼珠怔住一动不动,瞳孔像两颗猫眼石在夜里泛起光,流转如水。 一旁的小男孩突然大声喊道:“你好久都不回来,我好想你。” 两人闻声转头望向身旁。 那位父亲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一件蓝黑相接的冲锋衣,听到儿子的质问,拿勺子的手顿在半空,眨巴着眼低下头去继续喝汤,脸快要埋进碗里,声音囔囔的,说话间满是强装镇定的颤抖。 “嗯,对不起啊。我下次一定早点回来。” 喻荇目光转回来,她正侧着脸看得聚精会神,睫毛翻下的时候,眼眶里的水汽隐约可见,只是都蒸发在口罩的上缘。 从出门那一刻,她的全副武装怎么看都像是一副铠甲,到哪都不肯褪下。 他想等,等她的全盘托出,等她的一次求助。 “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你总是说话不算数。”小男孩嘟囔着,逐渐带上哭腔。 年轻的父亲悄悄背手拂过眼角,把碗里的饺子舀到儿子的小碗里。 “不好意思,那我给你买奥特曼,行吗,赛罗还是迪迦?” “我不要,”小男孩撅起嘴,赌气似的扭过头,连腿也安安稳稳地平静下来,大声嚷着,“你过来点,这么久不见,我想亲亲你。” 果然,用奶凶的语气说出甜言蜜语,更让人动心。 笑容洋溢在喻藻的脸上,久久没有散去,连柜台后看电视的老板娘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孩子父亲羞窘得手脚无措,难为情地挠挠头顶,可眼里的笑意如同渐渐鼓起的热气球,乘着幸福的风,盘旋在身边。 春节的气氛永远不曾低迷,街道的每棵树上都挂满各种式样花花绿绿的彩灯,店铺门口的大红灯笼随着风一摇一晃,色彩太过绚丽,只几秒钟便将人的视觉击溃在疲劳边缘。 一路上,她似乎察觉出什么,走得很快。他安安静静地走在她前面,像是童话故事里那个断腿的锡兵,尽职尽责地挡在危险来临前。 “你恨我吗?” 不同于街上的吵闹,走廊里,脚踩在地毯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趁着此刻杂乱停歇的间隙,他突然在房间门口停下,问她。 沉默回答问题,而她没有。 “所以,被人打电话谩骂,被人跟踪,受了委屈,宁可躲在角落一个人舔伤口,也不愿来找我,是吗?”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