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悄徐松朗章节目录+序章(苏悄徐松朗)全书畅享在线
小姑娘从后台推出徐松朗寄存的行李箱:“这儿呢。”
张升昀是被徐家的司机接到老宅的,徐松朗如今也不会再开徐家的车,两人是从老宅打车来到“伙房”,顺便把行李寄放在了前台。
男人拿了徐松朗的行李就要走,张升昀伸手拦了一下:“请问您是?徐先生去洗手间了,马上就回来,您要不等他回来跟他确认一下?”
袁则扶了扶眼镜,伸出手:“您是张律师吧?我姓袁,是徐先生的助理,感谢您的提醒。”
张升昀礼貌地握了一下:“你好,袁助理。”
徐松朗回来的时候两人刚收手。
他看见笑吟吟的袁则,和已经落在他手里的行李箱,不禁眼皮一跳。
袁则表现得很恭敬,他双手交握在身前,微微低头:“徐先生。”
徐松朗没应声,打开行李箱侧边的拉链拿出里面的身份证之后才说:“送去蓝星公寓,交给公寓管家。”
他停顿一下,又强调一句:“这是唯一选项,明白吗?”
袁则:“明白。您在蓝星公寓期间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徐松朗淡淡应了一声。
袁则没再多说,拉着行李箱走了。
袁则刚出门,徐松朗突然想起个事儿,他们今天办财产交接可能要去很多个地方,没车不方便,应该让袁则把车留下,但还没等他追出去,门一开,又进来个熟人。
“哟~”周之源扯着阴阳怪气的调子,“徐大少也在啊。”
他身后还跟着个女生,正是林清。
林清目光回避闪烁,看起来并不打算打招呼。
徐松朗只是打量一眼,不打算跟周之源起冲突,正要继续走,周之源又开腔:“听说真少爷已经进了徐家,你今天是最后一次有资格在这里吃饭了吧?还有钱结账吗?没钱的话……”
周之源很轻视地上下打量徐松朗一番:“要不要你周哥我请你一顿?”
周之源说完觉得自己此刻真的是扬眉吐气。

明明他比徐松朗年龄还大,凭什么大家都只叫徐松朗“松哥”,徐松朗叫他却是连名带姓,他才是“哥”好嘛!
徐松朗停住脚步,从周之源进门到现在第一次正眼看他。
专注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好在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很久,被盯得心虚的周之源正要松一口气,忽地听他对收银小姑娘说道:“听见没有,周少要请客,我刚才的账单多少来着?”
小姑娘熟练地在键盘上敲击两下调出账单:“三千六百五十二元。”
报完数,她对周之源露出个甜美的微笑:“周少是是刷卡还是扫码?”
律师先生闻言不禁侧目:不是不要钱吗?
这个数目对周之源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想羞辱徐松朗,却莫名其妙把自己绕了进去,想想要给徐松朗买单,心里就开始难受,他沉着脸,顿了几秒,又想到个绝妙的主意:“你连声‘哥’都不叫,就想骗顿饭啊?”
徐松朗也不急着走了,他放松身体靠在柜台上:“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我主动让你请客,你现在又反悔,搞得像一顿饭都请不起一样,这在女士面前很失礼节,你说是吧周之源?”
周之源觉得自己和徐松朗说不定上辈子就是仇人,所以这辈子才会打小就水火不容。
他第一次见徐松朗是在一个人很多的聚会上,大人们聊着些听不懂的话题,小孩子被聚集在一个小型室内游乐场由保姆和助理们看管。
小周之源拿了把玩具水枪,祸害了几个小朋友,把他们喷得哇哇哭,但没一个能从又胖又壮的小周之源身上讨回公道。
大人们不耐烦管孩子的事,看顾的人更是不敢伸张正义——拦着别让他们受伤就行了,不管是小孩子打闹,一旦管了,这些小少爷小千金无论谁哭着提自己一句都能让他们丢了工作。
小周之源耀武扬威了一圈,看到滑梯顶上还有个白白嫩嫩、像被他姐藏在柜子里严令禁止触碰的那什么娃娃一样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想也没想抬起水枪就biubiu两下。
出乎周之源的意料,娃娃没哭。
他将手里画本上的水渍甩了甩,看到书页上被水渍沾染的地方已经轻微变形,停止了拯救画本的举动。
他把画本合上,看着底下又举起水枪的小胖墩,平静而又准确地将硬皮画本扔到了小胖墩头上。
那天游乐场的闹剧以周之源被硬皮画本磕破的额头和他震天响的哭声为结尾。
周之源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个狠心的娃娃叫徐松朗,从知道徐松朗名字的那天起,周之源就单方面把他当成了敌人。
但敌人把周围有资格和他玩儿的同龄人都哄骗地围在他身边,所以长大的周之源不得已只能在心里把他当敌人,表面上,倒是有了几分虚假的青梅竹马的情谊。
但现在,徐家那个亲生子都归位了,徐松朗这个没有背景的小人物怎么还敢和他叫嚣?
周之源心中郁结,但碍着面子有些下不来台。
尤其是在林清面前。
不知道徐松朗以前在她身上花了多少,现在她“弃暗投明”,总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比不上徐松朗,连顿饭钱都斤斤计较。
他只能故作大方地出示了支付码,嘴上却犟着:“这次就算了,我也不指望好心有好报了,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以后少来这种超出你消费能力的地方,不是每次都能好运遇到像我这样还念旧情的人。”
收费提示音响起,前台小姑娘声音甜美:“感谢惠顾。周少,您二位里面请。”
没等周之源移步,徐松朗笑了一声,绕过他离开。
张升昀跟在他身后,心情有些复杂。之前他还带着同情心对待徐松朗,出了伙房的门,他的心态转变为恭敬。
第18章 新邻居
徐松朗没关注身边这位律师先生的情绪变化,他估计袁则已经开车走远,不想再打电话把他叫回来,恰好出门一抬头看见不远处拔地而起的高耸写字楼上“尔东实业”的标识,想到个借车的人选。
他拨通电话:“陈珝,我在你公司附近,方便借辆车吗?”
听见“陈珝”这个名字,张升昀又在对徐松朗评价中增加了一个砝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不再是徐家继承人,看来徐松朗的关系网也不容小觑。
车来得很快,还附带一个司机。
在张升昀的慎重对待下,晚高峰来临前徐松朗彻底斩断了与徐氏集团的经济联系,甚至注销了所有涉及徐氏资金的银行卡。
事情办完,张升昀本想自己打车离开,但最后还是被徐松朗的车送到了住处附近。
临下车前,张升昀递出了自己的名片:“徐先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以后如果有法律方面的事务需要,可以联系我,我可以以个人名义向您提供援助。”
徐松朗没有推辞,收下名片:“多谢。”
张升昀站在原地目送徐松朗的车离开,直到车子消失在拐弯处,他才长舒一口气。
作为徐氏集团的资深员工,虽然以往没有机会和徐松朗打交道,但他对徐家这个唯一指定继承人还是略有耳闻。
但百闻不如一见,至少这一天接触下来完全推翻了他对徐松朗离开徐家就是失去一切的刻板印象。
平稳行驶的轿车中,司机问徐松朗:“徐先生,您接下来是要回启明公馆吗?”
听到“启明公馆”四个字,靠在椅背上假寐的徐松朗睁开眼睛,司机透过后视镜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一突,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又说:“那您接下来要去哪儿?”
徐松朗重新合上眼眸:“蓝星公寓。”
和张升昀脑补的情况不一样,处理完名下资产,徐松朗是真的成为了穷人。
蓝星公寓是个高档小区,管家式服务,徐松朗身上的全部余额只够交付蓝星公寓两个月的房租。
他从管家那里拿了行李,上楼输入房间密码推门进去。
房子是现代简洁风,他将行李箱随手推到一边,在沙发上静默地闭目坐了一会儿才重新起身,走到厨房去找水喝。
奔波了一天,打开冰箱门的瞬间他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囤水在冰箱里,但手比脑子快,冰箱门已经打开,入目却是整整齐齐的他常喝品牌的瓶装水,冷鲜格里还有色彩鲜艳的各种水果。
蓝星公寓虽然是管家式服务,但不会贴心到这种程度。
徐松朗立刻就想到了这是谁的手笔,以至于喝完水拉着行李箱回到卧室看到衣柜里那一排已经摘掉吊牌清洗过的新衣时,他已经没什么情绪波动。
他拿了件浴袍去洗漱,从浴室出来时,短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纯棉的浴袍衣领,蕴湿了一片,被随意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因为新消息震动一声,坐在床边的徐松朗顺手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