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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腰身转身飞走的同时,随手丢下一颗烟雾弹,烟雾炸开,侍卫本能地捂住口鼻,等他们再追时,早已不见了梁小八的身影。
当贺容景他们得知这一消息时,大为震惊。
当晚,谢晋安和柳满月也赶了过来。
顾青纱坐在桌子旁,面如死灰,一脸绝望。
贺容景紧锁眉头,一脸沉静,他一边系着手腕一边对柳满月道:“你看着她,我去找小八!”
柳满月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谢晋安走到他面前,沉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
两人一起出了府,直奔城南。
片刻后,他们停在一座不大的宅子前,贺容景翻身下马,看着半敞开的宅子门,就好像早已做好了迎接他的到来。
他伸手,推门,抬脚入内。
谢晋安跟在他后面,手里紧握长剑。
院子里挂着灯笼,灯笼下坐着一人,一身纯白锦袍,那张漂亮至极的男人脸,在灯笼的烛火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他在等人!
但等的似乎并不是他们!
看到贺容景和谢晋安相继走过来,他轻勾薄唇,笑出声来:“迟某何德何能,能惊动骠骑大将军和刑部尚书大人亲自前来。”
贺容景看着他,面容冷峻,嗓音又冷又沉:“小八呢?”
“公主呀?”迟靳抬手,轻轻掀开身上裹着的披风,露出怀里抱着的梁小八,随后轻轻一笑:“这儿呢,不过已经睡着了。”
接着,无视贺容景杀人的眼眸,勾着唇,小声道:“二位大人可要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
贺容景看着软软趴在他怀里的梁小八,一双锐利的黑眸,此刻像燃了一把大火。
差点就失了控制。
他握着剑的手在颤抖:“你敢伤害她!”
“梁将军莫急,公主不过是吸了点迷药,仅此而已,并不伤身!”
迟靳一边把玩着梁小八的头发一边低低出声:“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我想见的是顾厚山,让他来见我,我就放了小八!”
话音刚落,一旁谢晋安就开了口:“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见相爷?”
“我没有身份,但我有王牌!”
他说着,将怀里的梁小八往前推了推。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扣上了梁小八脖颈处的命脉,那一幕,看得贺容景瞳孔一缩。
他忍不住出声:“你若敢伤害她半分,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谁料,迟靳一脸不在乎。
“我这条命早该绝了,只是老天爷可怜我,知道我大仇未报,才让我苟活至此!”
迟靳苍凉一笑,接着又目露凶相:“顾厚山他杀我家几十口人,又带走我不满八岁的幼弟,你们说,这血海深仇,我不该找他报吗?”
谢晋安却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抓小八作甚?”
“梁知意虽然姓梁,但她也是顾厚山的心头肉,我抓她来威胁他,再合适不过?”
谢晋安笑了:“你说相爷杀了你家几十口人,又抓走你幼弟,可有证据?”
“证据?”
迟靳冷笑一声:“我就是证据!”
他深吸一口气:“当年,是我亲耳听到那人说是左相顾厚山派他来的,这还有假?”
话音刚落,一道嘶哑的嗓音传来,“你听到的,不过是别人想让你听到的,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也是别人蓄谋已久的。”
“当年带走我的,不是左相,而是右相!”
对方顿了顿,又接着道:“好在我命大,被左相派来的暗卫救了下来,养在暗卫所,一直到现在!”
迟靳抬眸,看向门口处。
那里站着一人,对方一身黑色暗卫服,脸上敷着半张银色面具......
随后他听见那人叫他......
“哥,收手吧!”
第484章 你装的
迟靳抬眸,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黑衣年轻人。
哪怕他戴着面具,哪怕隔着黑夜,哪怕只一眼......他已经确定,眼前说话这人,是他十年未见的亲弟弟。
他怔怔地看着他,满眼的难以置信。
许久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喃喃出声:“迟奕?”
地犀开口:“哥,放了公主!”
迟靳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裹着的梁小八,她还在昏睡,想起之前毫不留情将她迷晕,突然有些后悔。
他想放开她,但一看到站在对面的贺容景和谢晋安,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让他突然胆寒。
他看向地犀:“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我还有路可退?”
话刚说完,一道浑厚的嗓音传来:“无名小卒胆大包天,本相看你真是活腻了!”
地犀转身,朝门口跪了下来。
他垂着头,一言不发。
贺容景和谢晋安同时转身,看向院门的方向,只见原本该留宿友人家的顾厚山抬脚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梁知渊。
顾厚山目光笔直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迟靳,那充满威慑力的眼神,让迟靳下意识地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就在这一刻,原本昏迷在他怀里的梁小八,单手扣上他的脖颈。
披风被掀开,她反客为主,将他摁在了椅子间。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迟靳一怔:“你是装的?”
梁小八冷冷地看着他,视线落在他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上,突然后悔莫及,美色误人,她为了这张皮囊,差点走入歧途。
她漫不经心道:“忘了告诉你,你的这些烂手段,是本公主玩烂剩下的。”
“我一靠近你就闻到了你身上的迷药味,早就留了后手,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如何?”
迟靳看着她,沉默半响,突然笑了。
“挺滑稽的!”
“我不仅恨错了仇人,还栽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手里。”他突然无所谓起来,“我认栽,你杀了我便是!”
“杀你?”
梁小八快速地点了他身上的麻穴,接着松开手,退到贺容景身边,冷冷一笑:“我懒得动那个手!”
随后,她抬脚走到顾厚山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
声音清脆有力:“外公,我做错事,甘愿受罚,和任何人无关!”
顾厚山看着她,面颊冷沉,嗓音低沉有力:“错在哪里?”
“我心有执念,一意孤行,不听劝阻,自私妄为,一门心思只为了自己,心中无长辈无父母,无无规无矩,只为了自己痛快!”
顾厚山冷哼一声:“你倒是认识挺全!”
“我自以为自己了不起,却不知真正世道险恶。”
梁小八接着道:“外公您说得对,人外有人,我日后一定谨记您之言,低调行事,凡事三思而后行!不会冲动用事!”
“嗯!”
顾厚山原本紧绷的脸颊终于缓和了几分,他抬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丢给一旁的梁知渊:“你先带你妹妹回府!”
梁知渊:“是外公!”
他说完,牵了她就走。
在经过地犀身边时,梁小八脚步一顿,她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动,最后什么都没说,抬脚走了。
待他们走后,顾厚山看着瘫软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的迟靳,缓缓出声,嗓音浑厚有力:“二十年前,你们的父亲迟耀光跪在我面前,求娶我手底下唯一的女暗卫天影,我答应他了,但条件是,他们生的若是女儿,满十岁送到我身边做暗卫;若是儿子,满八岁便来。”
“不巧得很,那几年,我和章国远(右相)斗得死去活来,他为了扳倒我,便派他手下的人到处乱杀无辜,最后将这一切都栽到我的头上,迟家就是其中一家!”
“你娘撑着最后一口气,放出了暗卫信号,我的人迅速接应,但还是晚了一步,我以为迟家上下只有地犀活着,于是便将他带回京城,让他进了暗卫营!”
顾厚山接着道:“流寇那一次,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和地犀双生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当暗卫来报时,我一猜便是你!”
“当年我派人安葬了你的父亲和母亲,却偏偏找不到你的尸首,那时我就想,你或许逃出去了,只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处心积虑靠近小八,竟是为了报复我!”
“没错,今晚的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不然以小八的手段,她如何能逃得出相府高墙?”
“我原本想让暗卫悄悄处置了你,但又担心小八执念太深,因此,顺手就安排了这一出戏!”
顾厚山看着他,笑得漫不经心:“迟靳,若你母亲泉下有知,恐怕会忍不住要爬上来掐你这个孽障!”
“她那么优秀一个暗卫,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
迟靳一脸惨白。
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顾厚山懒得再看他,转身就走,嗓音传来:“本相警告你,世上再无迟奕,只有地犀!”
贺容景和谢晋安也跟着走了出去。
侍卫也退了。
整个院子只剩下椅子上的迟靳和跪在地上的地犀。
待脚步声远了,地犀这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他抬脚走到迟靳面前,抬手解了他身上的麻穴,随后看着他开了口:“我接了母亲的职,这辈子只能是地犀!”
他顿了顿,接着道:“哥,放下家仇,剩下的日子,活你自己,你回山寨也好,回珑城也好,总之日后莫要再来京城!”
他说完,转身要走。
却被迟靳一把拉住胳膊。
他抬头看着他,急声问:“你呢?”
“我现在是公主的暗卫,要跟在她身边一辈子,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