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忙完出宫，他便待在苏府周遭转上一转。

只有再子夜时，他才会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恰逢这日，楚祈琰刚从苏府这边离开，便听见一个身影从另一处走来。

“楚祈琰，你还来做什么？”

第十三章 永远悔恨

“莫将军，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这几日楚祈琰极少说话，一开口那干涩黯哑的嗓音让莫子逸都有些意外。

莫子逸冷哼一声，幽幽说道：“楚祈琰，你最好永远记住萧语妗的死，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我知道。”楚祈琰轻飘飘的回答。

没有任何反驳。

他没有照顾好萧语妗，更是不配当萧语妗的夫君。

“楚祈琰，写一封休书吧。”莫子逸走至楚祈琰面前，“至少再萧语妗逝世后，让她不再成为你的妻子，而是她变成她自己，苏御医之女萧语妗的身份。”

楚祈琰神情终于动了一瞬。

“一定要我与她划分所有的界限吗？”他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可是他不甘，楚祈琰之妻的名分是他如今唯一的念想。

“对，你必须要和她断干净，哪怕是她死了。”莫子逸毫不犹豫道。

苏父而今年老已衰，萧语妗的葬礼，几乎都是莫子逸来操办。

萧语妗已死，他为什么要在乎那一纸休书。

“为什么要在乎这个……你要这么急切的想要休书？”

楚祈琰灰暗眼眸终于有了几分亮色，一个荒谬的猜想油然而生。

“莫子逸，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他大声质问着，那眼神几乎要将莫子逸生吞活剥！

“楚祈琰。你疯了！”莫子逸甩开楚祈琰。

扬起了拳头眼见着就要打下去，可是身边苏府的门匾又迫使放下。

这里是苏府。

他不想再苏府太吵闹。

可是楚祈琰并没有多想，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答案。

“萧语妗是不是活着，你告诉我！萧语妗被你藏起来了！是不是？”楚祈琰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莫子逸忍不住讥笑起来：“怎么？堂堂太医院第一御医也有如此失控的时候，到了如今你才发觉喜欢上了萧语妗了？”

楚祈琰哑然。

他喜欢萧语妗……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喜欢萧语妗。

所以至今为止他不愿相信萧语妗逝世的消息，他会因为莫子逸和萧语妗亲近而恼怒。

原来萧语妗早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可惜啊，她死了。”莫子逸说：“在你发觉你已经离不开她的时候，她彻底离开了你！”

莫子逸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的敲进了楚祈琰的心里。

他心里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看着楚祈琰失神的模样，莫子逸依旧不留情面的讥讽道：“楚祈琰，迟来的喜欢，有用吗？”

楚祈琰几乎要被说得崩溃了。

他张着嘴却说不出来。

只听莫子逸再道：“还是快些写了休书，早些放过她吧，让她泉下有知，也好安息。”

楚祈琰不知何时回到的沈宅。

轻云见楚祈琰浑浑噩噩的走着，好像要倒了，赶忙搀扶着回房。

自从轻云被楚祈琰留下后，变成了楚祈琰的贴身丫鬟。

南苑也成了楚祈琰的院子。

“姑爷，你怎么又是一夜未归，发生什么事了？”轻云替楚祈琰到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问。

这些天的接触，轻云发觉他的姑爷其实并不是冷酷的人，也并不是对主子无情。

看着楚祈琰这般神色，轻云有些怜悯。

见楚祈琰没有接过茶，只是将头垂下去。

烛光微暗，茶香尽散，不知默了多久。

轻云瞧见亮亮的珠子从楚祈琰的眼角滚落下来。

他道：“轻云，我想她了。”

第十四章 为时已晚

“我想她，好想，好想……”楚祈琰的声音很沉很低。

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将心里的苦楚倾诉出来。

轻云也有些忍不住自己眼泪：“姑爷，小姐若是看见了，肯定不会开心的。”

萧语妗享年二十二余岁，光是喜欢楚祈琰便耗费了十二年。

轻云七岁相识主子萧语妗，那时萧语妗便只有十岁，从那时起便一直跟在楚祈琰的身后。

十五岁以前楚祈琰虽然对萧语妗无意，但也客气的当她是妹妹一样照顾。

十六岁成婚后，楚祈琰家道中落，妹妹病死，对萧语妗便只有厌恶。

十七岁萧语妗如愿嫁给楚祈琰，享了七年冷落。

最终病逝。

轻云几乎陪伴了她主子一生。

但她不恨楚祈琰，因为他是主子最爱的人。

“姑爷，小姐说过她喜欢你，是她自己愿意的，如今她病逝，也不是你的错。”

“轻云，我想知道晴晚这些年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楚祈琰抹去眼泪，抬头看轻云。

人生在世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对她的爱慕了然于心时，却为时已晚。

轻云叹着气，只当把萧语妗这十几年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可能时她这一生最坦然时候了。

楚祈琰听着，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早。

莫子逸便地走进沈宅，朗声道：“楚祈琰，休书呢？！”

楚祈琰走出南苑。

莫子逸的视线便落到了那双赤红的眼睛。

显然是哭过了。

但神情却还是像一潭死水一样没动静。

“楚祈琰，你应该不希望我动刀动枪地逼你写吧？！”

这次来，莫子逸做足了准备，一挥手便是一群将士围上来，塞满了沈殪崋宅院子。

刚走出门的轻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楚祈琰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淡淡回道：“好，我写。”

言罢，他下定决心一般走进了书丽嘉房中。

莫子逸唇边一勾，撩开袍子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好，我在外面等你写完。”

楚祈琰提笔的手再刚要写下“休书”二字的时候，又控制不住微颤，两滴黑墨落在纸上晕染了开。

楚祈琰将纸张撕碎。

再次沾墨，提笔。

反复多次，终于写下了一纸休书。

楚祈琰蹙着眉，眼眸滚动，抑着心间的酸涩。

莫子逸看着楚祈琰从走出来，手上攥着的书信，眼底闪过一丝窃喜。

但下一秒，却又听见楚祈琰清冷的嗓音传来，“这休书我亲自在晴晚的坟前烧给她。”

烧？

莫子逸惊诧的抬头，愤恨道：“楚祈琰，你有什么资格？！我绝不许你见萧语妗，哪怕是坟地！”

“那我便撕了。”

说着，楚祈琰便抬手做出将撕休书的架势。

莫子逸终于忍不住的站起来，下令道：“给我拿下！”

瞬时，莫子逸身边的官兵立刻行动起来。

将楚祈琰一脚踹跪下去，夺走他手上的休书。

莫子逸接过休书，扫了一眼，再道：“楚祈琰，从今往后你与萧语妗再无瓜葛！”

楚祈琰垂着头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