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许岁宁精选好书 情思重来无删减版在线阅读
晋王爷我叔叔,素来和许岁安亲近,我闭上眼就能想起那双鹰钩般的眼睛。
职田不用交赋税,京郊赋税收得如此之少,怕不就是他们在捣乱。
怪不得没有官员敢查证,谁会得罪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呢?所以只能连年编一些少收赋税的借口。
这样一来,只怕这种事就能吸干我朝的根本。
「我给你写个条子,以后你到杏林馆抓药,一律不收费,另外,你到杏林馆,可以找掌柜的取五十两银子。」我写了条子留在这里。
裴望开口:「你暂且好好活着,至于田地的事,我会为你做主。」
那汉子眼中一亮:「不知大人是何官?」
「我是户部尚书,裴望,有事你也可以去裴府寻我。」
那汉子眼中的亮光又熄了:「谁不知道你是当朝驸马?你肯定和那些人沆瀣一气,说这些话不过是好听罢了。」
过来一瞬,他才反应过来,我与裴望亲密,我大约就是当朝公主,汉子又惊又怕,变了脸色。
「你不必害怕,本宫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汉子挣扎着要跪在地上,被裴望钳住,妇人和小女孩跪在地上。
回到家中后,我与裴望商议:「本宫知道你如何想,不必顾念本宫与皇叔的关系,职田之乱,必须解决,不然只会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这些硕鼠也会掏空朝廷的根本。」
「本宫说过,本宫会做你的后盾。」
裴望写了折子,深夜入宫,一夜未归。
14
第二日,我那废物弟弟却上门来。
「皇姐还不劝劝你那驸马,竟敢当朝污蔑皇叔,你那驸马已经受了杖刑,只怕一会就要被抬回来了。
「职田的事,对我们都有好处,那些百姓是自愿把地卖给皇叔。这样,皇叔愿意分你一千亩良田,你劝驸马不要再追查此事。」
许岁安竟然是来给皇叔当说客的,皇叔到底是怕了。
「本宫没想到皇弟倒昏头至此,本宫与裴望夫妻一体,裴望的想法,就是本宫的想法,职田之乱,非除不可。」
这么多年偷漏的赋税,如果补上,不知道是如何一个天价的数字,这对国库来说是件好事,我也知道阻力会有多大。
不止皇叔,只怕朝上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有涉及,裴望秘密让人制的册子,上面的数字就格外惊人。
「皇姐莫要后悔!」许岁宁拂袖而去。
裴望被抬了回来,后背已然是皮开肉绽,我抚上裴望的伤口,格外心疼。
「父皇不知道意思意思,把驸马打死了,是要让我守寡吗?」
裴望伏在榻上 ,笑得胸腔震颤,然后又扯了伤口,嘶了一声。
我抚上裴望的后腰,只这里还有点好皮,裴望的声音格外隐忍:「公主别摸了,等臣好了再摸。」
谁要摸他了,我讪讪地收回手。
那汉子的家人到底没往杏林馆里取药,我让杏林馆派了个大夫过去,又带了些银子给他。
父皇震怒,我几次求见,都被挡在了宫门外。
此事错综复杂,涉及人数之众,父皇也在权衡,裴望就此坐上了冷板凳。
但我没想到的是,那汉子竟然由妇人推着板车,到了城内告御状,告御状先要受六十杖刑,只怕大多数人都熬不过这关,殿前行刑之人是宋方杨的熟人,我差宋方杨告诉对方要轻拿轻放,勿要伤人性命。
那汉子受完刑,便由着自己的娘子敲响了御鼓,我的人也立刻将汉子接过来医治。
御鼓的声音从城中一直传到城外。
父皇听完汉子的话,竟有两行清泪。
第二日,裴望出门时,又被人暗伤。
裴望由人抬着进了宫,又是一夜未归。
我知道,事成了。
裴望回来的时候,面色发白,一身玄衣都被鲜血染透,胸膛上的窟窿深可见骨。
我望着窟窿,心底阵阵发紧,不知说些什么好:「驸马对自己还是太狠了些。」
宋方杨这些日一直护着裴望,虽然确实有些人想取裴望性命,但我知道,绝不会至此。
这窟窿,分明就是裴望的苦肉计。
裴望唇上没有血色,脸上抽起一丝笑容:「公主果然聪明。」
看到我的泪滴在地上,裴望有些慌张,手足无措:「臣心里有数,公主哭些什么。」
职田一事,最终,诸位皇亲及官员主动上报多占的职田,就不再过多追究,只需要补齐今年的赋税,往年的既往不咎,强占的土地要归还给农户。
一时之间朝堂震荡,少交赋税可以轻拿轻放,但强占田地却活罪难逃,我知道,裴望惯有些搅动风云的手段。
15
马上便是我的生辰,裴望借着身体不好,不去上朝,不知在捣鼓什么东西,我与裴望心意相通,自然裴望搬回了榻上。
最可恨的便是,原来到底是谁传的裴望有隐疾,我原本还是有七分信的。
从裴望一夜叫了三次水之后,我便觉得传出这个消息的人特别可恨。
到了我生辰这日,还未等我知道,突厥起兵了。
不知为何,突厥起兵竟比我在梦中足足早了半年。
裴望在我生辰前夜被召进宫,足足待了两日,直到我生辰结束,才出来。
朝中没有可堪用的将领,最终还是徐陵领兵,唯一不同的是,武举也选出了不少人才,宋方杨也同样出征,他的身份是徐陵的副将。
出征前夜,我将宋方杨召到了面前,叮嘱了一些事宜。
幸好前线传回的是好消息,我军势如破竹,连着夺回突厥占领的三城。
我暂且放下心来。
裴望忙着准备军需,程玉因着那两万两,因祸得福,又进入了父皇的视线,父皇记起程阁老的好,到底程玉也进了户部,如今在裴望手下。
裴望忙得见不到人,我便到了户部,给裴望带了些饭菜。
没想到程玉也在,幸好做得不少。
秋思把菜端出来,独一盘杏仁豆腐放在了程玉面前,杏仁磨了浆,所以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梦中程玉杏仁过敏,每每误食,几近昏厥,我到底还是命秋思将豆腐端远了。
程玉偏要夹那盘豆腐,我只能开口:「那是杏仁豆腐,程卿吃不得。」
裴望和程玉同时抬起了头。
「公主怎知我杏仁过敏?」
「大约是听别人说的吧。」我懒得敷衍。
「可这事只有家中亲近之人才知道。」
「哦,是吗?」我不知再说些什么。
再送饭菜来,裴望对我的态度就冷了下来。
程琳的孩子到底是没保住,六个月了,程琳出门摔了一跤,孩子没了。
我再去送饭,被程玉堵住:「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公主与我本是夫妻。」
我冷着脸:「程大人莫要说笑了,本宫的驸马是裴尚书,再说下去,小心本宫治你的罪。」
「公主紧张的时候会摩挲袖角,因为小时候烫伤,所以右臂上有个圆疤。」
我收起摩挲袖角的手:「那又如何?只能说明哪日不小心漏出来了罢。」
「公主你根本没有机会知道我不能吃杏仁,所以,你也做了那个梦是吗?」
程玉直视着我:「我对程琳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是程琳下药,我才与她有了孩子,在梦中,我知晓心意太晚了,我原来爱的人一直是公主你。」
两个孩子,还能是程琳次次下药吗?
我突然开始怀疑,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程玉笃定:「裴大人跟你根本什么都没有,你们就是假成婚,我听说……裴大人有隐疾,那方面根本不行。」
我冷笑两声:「即使有梦中又如何,程大人已经成婚了,夫人刚刚小产,还请程大人多看看眼前人。另外,我与驸马的感情,岂容你来置喙。」
裴望行得很,我能不知道?
裴望站在门外,一脸震惊,不知道听了多少去。
既然突厥起兵早了半年,我不确定徐陵还会不会遇险,崔萍萍还会不会救到徐陵。
宋方杨的信让我打消了这个顾虑,崔萍萍到底还是救了徐陵。
徐陵至今未娶妻,估计回来就会娶崔萍萍为正妻了。
趁着徐陵受伤这阵子,宋方杨连夺五城,突厥被逼退二百里,战争结束了。
果然,宋方杨会比徐陵更为瞩目。
大军还未回朝,徐陵却连夜摸了进城,我被他堵在巷角:「许岁宁,我现在有资格娶你了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负了你。」
徐陵絮絮叨叨,我知道,有了程玉在前,怕是我做过的梦,他也做了一遍。
「我梦见有个女人救了我,名叫崔萍萍,她趁我失忆,骗我她是我的夫人,最后生了我的孩子,那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是崔萍萍和同村其他男人私相授受安在了我的头上,我竟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