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路自斩新出一本好看的小说_萧玹孟芜完整章节阅读
皇后产后亏损,否则皇上怎么会来找娘娘?娘娘该日日为皇后娘娘祈福才是,若不是她,这君恩也落不到娘娘身上。」
这话称得上逾越,我不曾计较过,却不知道为何传到萧玹的耳中去了,第二日我便没再见过这个丫鬟。
萧玹时常盯着我看,手掌钳住我的脸,将我捏得吃痛,然后陡然放开,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
「孟芜,你看我的眼神不对了。」
「什么是对的?」
我问,他从来不答,薄唇却抿得更紧。
萧玹更古怪了,他与我行房,开始睁着眼睛,紧紧盯着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的表情,我被迫望着他从情动时刻意隐忍,到观察我的表情变化后一脸失望的模样。
然后我打了个哈欠。
「皇上好了没?臣妾困了。」
萧玹伸手蒙住我的眼睛,像是我眼中的满不在乎刺痛了他似的。
「孟芜,你还爱我么?」
他问完,又如平日那般并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而是低头狠狠吻上我的唇,与我纠缠着,似乎这样,他才有底气继续说下去。
将我放开后,萧玹颤抖着手抚摸上我被吻得微肿的唇:「我知你受了委屈,这一切很快结束,到时候我会让你报复回来,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他不知道,从前回不去了,对于怪物孟芜而言,从前是百般无趣。
而对于从前的孟芜而言,没有了玲珑心,她终究还是会变回如今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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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逃宫的消息,许是回想起了我十一岁之前种种让他心底发凉的事,领着一众道士来找萧玹,说我被邪祟上了身,要施法驱散。
萧玹当即冷下脸,将我爹痛骂了一顿:「丞相若是太清闲,朕倒是可以给你派个剿匪的公差。」
他骂走我爹后,却显得没那么平静。
萧玹不只晚上歇在我这里了。ЎƵ
他每日从我这里起床,都要磨蹭上许久才去上朝,下了朝又会赶快回来。
朝上那些大人们却无一人如从前骂庶姐那般来骂我,甚至还有人说我才该坐中宫之位,有望拨乱反正。
这回萧玹全然不理他们如何说了,任凭流言漫天,肆意中伤我庶姐,萧玹也当没听见。
他同我说起从前的一些事,说我为了帮他赢得母妃的遗物,打马球摔得躺了半个月,说他没当上储君前被其他皇子设计陷害入狱,我为了帮他脱罪,熬夜查了好几日的案卷,又在帮他送饭的途中累倒。
还有诸如此类太多我为他做过的事,他反反复复说,叫我很快就倦了。
我打断他:「皇上,这些事我都记得。」
他脸色一白,原本平静的眸色风雨欲来,却也没拦住我接下来的话。
「你说我做那些是因为爱你,那么现在,我大抵是不爱你了。」
也不爱任何人,毕竟我没有心了。
萧玹似乎难以接受这一点,他口中喃喃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萧玹拂袖而去。
他开始寻找我爱他的证据,甚至不惜自己创造。
他让人扮成刺客,在我们出游的路上跳出来,刺客挥舞着剑朝他刺过来时,我本能地离他远了些,刺客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样果断,勉力补救,避开了萧玹的要害。
刺客走后,我才过来,看着他滴血的臂膀,平静地提醒:「皇上,你流血了,痛吗?」
萧玹全然不管自己那条血流不止的臂膀,他红着眼,突然笑起来,却流了满脸的泪水,那样悲伤。
「孟芜……」他拖着受伤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脏,「你知不知道,这里才痛。」
我无辜摇头,让太医帮他治手的时候也顺便看看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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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玹再也没来过我宫里。
我只觉得日子越来越无聊,甚至希望萧玹再安排几个人来砍他。
好在庶姐没有给我无聊的机会。
她派人来请我过去,我不禁怀疑,萧玹不来找我,是不是因为庶姐出月子了?
她抱着孩子,我在她脸上看到了娘亲的影子,这让我发怔。她突然抬头:「这一个月来,我身子亏损,想必皇上听了我的建议,不再如从前那般冷落妹妹了?」
原来萧玹是听了她的话才来的,可她说完,一副等着我谢恩的架势,这挺奇怪。
这有什么好谢的?
我也不是很乐意同萧玹睡觉。
阿姐见我一言不发,看着孩子,低头温柔笑道:「这嘴巴,倒是越看越觉得像皇上了。」
我看了一眼,随口搭话:「不像。」
说的是实话,本以为要被怪冒犯了,可庶姐完全不见恼,抬头定定地看着我:「可他就是像呢,妹妹,你得相信了。」
一触到那双眼睛,沉沉对视上片刻,我便知晓了她的意思。
按时间来算,那个时候,先皇病重,我与萧玹内忧外患,忙得不可开交。
他那时候竟然顾得上与我庶姐有首尾。
难怪,难怪父亲对我那般愧疚,又生庶姐的气,难怪萧玹千难万难也要将庶姐扶成皇后,浑不在意她新寡又身怀有孕。
因这腹中的孩子,本就是他的啊。
愤怒、悲伤、震惊,这些情绪我是没有的,只是从腹间传来绞痛,叫我眼前一黑,有些坐不住,伸手去扶旁边的梨花木椅头。
庶姐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响彻我耳边:「想来我与皇上蹉跎了好些年,如今也算尘埃落定。」
我不禁想起我的那十年,被那颗玲珑心绑架去付出情爱的那些年,又是否算得上蹉跎了呢?
我没有谜底,总是想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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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玹果然开始陪庶姐,我闲着无聊出宫散步,也能看见萧玹与她在亭子里,两个人距离很近,脸上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我并未跟随他们,却常常能碰见。
那天,庶姐远远地看见了我,她依偎在萧玹怀中,朝我笑道:「阿芜,昨日我不小心将风筝钩到树上去了,你能帮我拿下来么?」
庶姐说早前不想让人看着她与萧玹恩爱,遣散了身边的人,她有些累了不想去拿,皇上更是不合适,就看见我了。
萧玹远远看我一眼,便埋头喝酒,似在逃避什么。
至于么?拿个风筝而已。
我的丫鬟上前去,庶姐却忽然怀念道:「阿芜小时候爬树是最厉害的。」
她这般说,萧玹又心不在焉不作声,我娘曾教过我,这叫言外之意,我回过味来,把采在手中的花交到丫鬟手上。
「我去拿。」
庶姐很满意地笑笑:「谢谢。」
正如庶姐所说,我小时候爬树很厉害,因着我没有害怕恐惧此番心情,爬起树来比其他人快许多。
我很快就站在了风筝下方的树杈上,垫脚去够风筝,就在我摸到风筝尾部的两根垂带时,脚下的树杈突然一阵撕裂声,紧接着我身子一空,随着那根断裂的树杈一起落在地上。
几乎是炸开的疼痛,侵蚀了我所有的意识,我两手杵在地上摸到一片粘稠血色,耳边是萧玹目眦欲裂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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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产了。
腹中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算算时间,是萧玹寿宴那晚醉酒来寻我怀上的。
而如今,那孩子当着萧玹的面,被活生生摔没了。
太医跪在地上朝萧玹陈情,说完也不敢抬头,静待帝王怒火。
「出去。」年轻的帝王声音冷酷,没什么异样。
所有人离开后,萧玹坐在我的床边,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他伸手抚摸我的脸,却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停住,颤抖不止。
「孟芜……你是不是累了?」
「是我错了吗?明明很快都会结束,明明我都是为了——」
为了什么?我没等来他的话,就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萧玹,你为何要让人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