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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邬沉央，还有陆北乔，还有她自己……

“妾身沉央，见过皇后娘娘。”邬沉央的声音清冽，如莺啼鸟语，可林甜甜只觉得一股火萦绕于心，久久难逝。

“云妃娘娘，真是好久不见！”

云妃，是邬沉央伺候许皇时的封号。

邬沉央脸上的笑变得僵硬，她没想到林甜甜如此直白的戳破这层关系：“娘娘记性真好，不过您得记的更清楚些，妾身如今是皇上的贵妃，同您伺候的是同一个人！”

一女侍二夫这种事情，林甜甜不知道邬沉央是如何说的这般理直气壮，甚至沾沾自得！

“你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妾身能说什么？只是好奇，九公主嫁给了自己的杀父灭国仇人，如今是个什么心情。”邬沉央说着，眼中恶意明显，“不过说起来，九公主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皇上，坐上皇后的位置，想必对这个位置觊觎已久了吧？”

邬沉央说着，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凑近林甜甜，缓缓道：“就是不知道，皇上颠覆许国这件事，您在其中出了多少分力！”

林甜甜脸色一白，邬沉央的话将她心上好不容易愈合的疤痕撕裂，鲜血横流，痛断肝肠。

“邬沉央，你胡言什么！”

林甜甜怒目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只觉得刺目，抬手便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随着一声惊呼，看着邬沉央侧脸上的血痕，林甜甜这才猛然想起手指上还带着护甲！

她深知容貌对女子的重要，见捂着脸的邬沉央，心中浮上抹愧疚，却忽略了那人眼底的暗光。

“你……”林甜甜刚开口，身后便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林甜甜寻声望去，还未说话，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连带着耳中一片轰鸣，栽倒在地。

林甜甜呆坐在地，怔怔的看着那个将邬沉央揽进怀中的男人，心中涩苦，犹如针扎。

她顶着陆北乔不悦的目光慢慢起身。

陆北乔将哭泣的邬沉央打横抱起，冷声道：“这件事，朕会替沉央亲自讨回来！”

他的话重重砸在林甜甜心上，她看着男人宽厚的背影，喉中一片哽噎。

你打算如何讨回来？

林甜甜的话没有问出口，却在第二日，得到了答案。

“皇后娘娘，请吧，皇上还在明裳宫等着奴才回话呢！”太监将一把匕首扔在了林甜甜脚边，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和催促。

林甜甜呆愣的看着那把匕首，只觉得心口犹如破了个大洞，寒风凛凛。

他以为她是故意毁了邬沉央的脸，所以要用她的脸来赔么？

林甜甜木然着脸，弯腰将匕首捡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手中。

而后在太监惊慌的声音中，朝着明裳宫快步奔去——

第4章 过来赔罪

明裳宫偏殿。

“皇后，后宫禁用私刑，你毁了沉央的脸，她心善，朕也没有深究，你还要如何？”

迎上男人沉怒的面容，耳边是他质问的话，林甜甜只觉苦痛。

相比起陆北乔对邬沉央的轻声安慰，他对她的态度，还真是天差地别！

“没有深究？陆北乔，我也是女子！”

林甜甜望着陆北乔，试图从他的目光中找出曾经的爱恋，可惜只余冰寒。

他知道邬沉央是女子，知道容貌于她的重要，可是他是不是忘了，她也是个女子啊!

“这是你欠沉央的。林甜甜，你若是下不了手，朕让人帮你！”陆北乔的话冷血至极，听得林甜甜如坠寒潭。

“陆北乔！”林甜甜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他说出来的！

他还记得么？她林甜甜才是他的妻子！

四目相对，一双寒凉，一双凄苦。

陆北乔见林甜甜如此，眼底闪过抹挣扎。

“皇上，这是怎么了？”

一道舒柔的女声响起，来人正是邬沉央。

林甜甜闻声望去，瞧见她脸上的伤口，眼中闪过抹歉疚。

“沉央，你怎么出来了，太医不是叫你好好休息。”陆北乔则是直接上前将人接了过来，按坐在怀中，好不体贴，看的林甜甜一阵眼热。

以前，他们也是这般的……

“听奴才们说娘娘来了，便过来看看。”邬沉央说着，而后看向林甜甜手中的匕首讶异道，“这是……”

“没什么，皇后自感亏心，毁了你的脸，如今过来不过是赔罪。”陆北乔接过邬沉央的话，而后看向林甜甜，眼中意味明确。

林甜甜被瞧的心中一苦，陆北乔就这般希望她毁了脸么？

“皇上，沉央不过奴婢出身，脸毁了便毁了，怎能叫皇后娘娘赔罪！”邬沉央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笑容浅淡，看的人心中怜惜。

“再说，皇后娘娘出身高贵，昨日许是臣妾那句话惹得娘娘不快，娘娘惩罚臣妾也是应该的，臣妾只是后悔，累的皇上这般担忧，还和皇后娘娘生了气。”

“说错话如何？朕护着你，便是你的话错了，那也是对！”陆北乔冷着脸，薄唇吐出无情的字眼，犹如利刃戳进林甜甜的心，“既然皇后自己动不了手，那朕便叫人帮你。”

上来的侍卫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林甜甜的双臂，纵使她如何挣扎都没用。

眼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离脸颊越来越近，林甜甜的眼中却只有陆北乔。

她没有求饶，只是定定的看着陆北乔遮挡住邬沉央的双眼，沉声安慰道：“沉央乖，别看，脏。”

那个字映入耳中，激的林甜甜猛然闭上了眼，冰凉的刀刃划过脸颊，留下一阵刺痛。

她被扔在了地上，刀口从脸侧划至鼻梁，泛着血腥，吓人非常。

眼泪划过刀口，酸麻刺激。

“赔过罪了，皇后就回吧。”陆北乔的声音复又响起，没有歉疚，没有心疼。

那一瞬间，林甜甜只觉得一颗心霎时死寂。

林甜甜慢悠悠的站起身，一句话说的平稳，却依旧难掩其中的发颤。

她没有抬手去碰脸上的伤，只是转过身看着陆北乔的背影，发问道。

她不敢奢求以后，只能问一句从前。

“陆北乔，你爱过我么？”

第5章 要是女子

可她得到的，只是那人离去的背影，将她心中仅存的希冀打破，荡然无存。

林甜甜不知道她是如何离开的明裳宫，只是当漫天细雨落下，打湿衣襟，刺痛脸颊，她才惶惶然回神。

三月，依旧春寒料峭，微风袭来，不由得一阵颤抖。

林甜甜站在宫墙边，华旸宫的大门近在眼前，却远隔千里。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她已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孑然一身。

“陆北乔……”

林甜甜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三个字，好像如此，他们便能回到从前，顾国未亡，许国未灭。

“……皇后娘娘，娘娘！”尖锐的呼唤声音从另一处传来，林甜甜转头望去，只见面生的身着宫女装的人影朝她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娘娘，可算是寻着您了，你快些过去吧，皇子妃难产了！”

一句话，惊的林甜甜心中骇然，拔腿便跑。

慌不择路，她到时，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男娃。

林甜甜怀抱着孩子，看着满头大汗淋漓的皇嫂，泣声笑道：“皇嫂，你看，侄儿多可爱。”

可是床榻上的女子只有满眼的悔恨，她怔怔的看着孩子，喃声道：“为何要是男子，若是个女子，该多好……”

她的话听得林甜甜心中一阵酸涩。是啊，若这孩子是女儿身，那便于夏凉无半分的威胁，便是让她活着又如何？

可偏偏，他是个男子，有着无限的可能，也有着无限的威胁。

她没有去碰孩子，只是攥着林甜甜的手腕，像是威胁，像是乞求。

“知意，不论是你皇兄的死，还是许国的覆灭，皇嫂从没有怪过你，但如今我求你，一定要护好这个孩子，我不求他富贵，只要他平安的活着，他是你皇兄唯一的孩子，是许家唯一的血脉！”

皇嫂的话像是托孤，听得林甜甜心中一慌：“皇嫂，你别担心，陆北乔答应我了，他……会留下孩子的命！”

皇嫂眼中亮了一瞬，这才抬眼去看林甜甜，也才瞧见她脸上尚未上药的伤口。

“你的脸……”

林甜甜闻言心中一涩，未开口解释，便瞧见帘幔被人一把掀开，紧接着，怀中一空。

“孩子！”林甜甜拔腿追了上去，却在门外瞧见陆北乔的身影时，陡然住了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