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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再次演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你如果要讨好我，麻烦先了解我。”

说完，宋薇澜便缓缓站起身要离开。

但她的手一挥，不小心将碗打翻在了地上，米饭撒得一地都是。

小鱼见状就要上前收拾，却被苏启宸拦住。

“不用你，我来吧。”

话落，苏启宸就在宋薇澜的身前蹲下，将碎片一块块拿起丢掉，才开始捡起米饭。

整个过程中，宋薇澜一直沉默地睨着苏启宸，眼睫微微垂落，辨不清情绪。

寂静里，苏启宸突然低哑着声音说了句：“我不信。”

他没有抬头，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说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三年都是演的，我不信。”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包括昨天莫名的发疯，我想和你道歉，对不起……宋薇澜，你能再给我……”

“不能。”宋薇澜没一点犹豫。

苏启宸骤然握紧手，温热的米饭在掌心里发黏。

“为什么？”他猛地抬眸看向宋薇澜，满是不甘心的哑声质问，“我明明已经知道错了，也一直在恳求你的原谅，你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宋薇澜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神的躲避都没有。

因为他昨晚做的事情，她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他发疯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宋薇澜淡声说，又重复，“我给过你机会，你没要。”

苏启宸狠狠一震：“什么时候？”

宋薇澜勾起个很残忍的笑：“在你昨天把我扛回别墅之前，我都还在想，只要你能找到谋害我姑姑和宋默砚的人，我就不恨你了。”

“苏启宸，我是想要相信你一次的——但是，是你自己亲手摧毁了我的信任。”

第六十五章

苏启宸的心脏像是被狠狠锤了一下。

心痛过后，那种麻痹感袭遍全身，他眼圈慢慢红了，连那层湿意都像变成了红色。

令人最绝望的事情不是从未拥有过，而是拥有了，却又再次失去。

苏启宸双膝磕在地上，声音发颤：“宋薇澜……只要你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真的害怕了。

他向来理智又有决断分寸的心境，在她说出那句话时，乱成了一团。

宋薇澜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冷静过：“算了吧，苏启宸。你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何必强行给自己安上一颗呢。”

“我原本挺想让你死的，但是你死不了，也不让我死。不就是一辈子吗？我耗得起。”

苏启宸本以为宋薇澜会说出让他去死，她就原谅他的这种话。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宋薇澜没有。

她说，算了吧。

意思是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再原谅他一次。

苏启宸一瞬见如坠深渊，浑身的骄傲彻底坍塌，变成了一片废墟。

他望向宋薇澜的眼神变得脆弱，语气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宋薇澜，我不会爱人，但我可以学的……我能学会的！”

宋薇澜看了苏启宸一会儿，忽略心里的憋闷，慢慢笑了：“学？像男人追着女人喜欢那样？”

苏启宸对上她的视线，毫不犹豫地哑声道。

“怎样都可以。”

宋薇澜唇边笑意放大，却满是讥讽：“苏启宸，你自己相信这话吗？你要是真有那个心，昨天就不会那样对我。”

说完，她喊来小鱼，踉跄地回了卧室。

苏启宸心底的最后一抹希望，彻底变成了绝望。

这天晚上，苏启宸没再进过卧室。

而是在卧室门口守了一夜。

清晨时，苏启宸才迈动僵硬的腿离开。

他走进书房，找出张漂亮花纹的信纸，扭开钢笔帽，沉思许久，才落笔写下了第一个字。

时针指向六点的时候，宋薇澜还没醒。

苏启宸将信折好封在信封里，然后交给了小鱼：“等周斯白来过别墅之后，再把这封信交给宋薇澜。”

小鱼怔怔地接过，不解：“苏先生，为什么您不亲自给宋小姐？”

“我有事要办，可能……很久都回不来。”苏启宸垂下的眼睫颤了下，“小鱼，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照顾好宋薇澜，陪她聊天，让她好好吃饭，跟她一起散步，总之要尽量地哄她开心，知道吗？”

小鱼看着手中的那封信，抿着唇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苏先生。”

苏启宸看向二楼的方向，倏地露出了一抹看起来十分悲伤的笑容。

许久，他才缓缓收回目光，抬步向别墅外走去。

“苏先生！”小鱼突然出声。

苏启宸回过头，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小鱼犹豫了几秒：“您……还会回来和宋小姐重归于好的，对吗？”

闻言，苏启宸的眸底似乎闪过了一抹痛苦的情绪。

但他很轻地勾了勾嘴角，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小鱼看着他的背影，总有一种苏启宸和宋薇澜……再也不会见面了的感觉。

苏启宸没有让小吴把车开到别墅门口，而是停在庄园外。

他步伐极慢地走在庄园里，望着熟悉的一切，眼前不断划过很多与宋薇澜在一起时美好的记忆碎片。

但其实，在这里发生过更多的，还是让宋薇澜痛苦、也让苏启宸自己痛苦的过往。

是他将这座美丽的庄园，变成了一个华丽的牢笼。

困住了她的人，也困住了他的心。

走到铁门前，苏启宸缓缓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别墅的那扇窗口。

小吴以为他在看树枝上的新芽，说了句：“春天要到了呢，苏总。”

苏启宸怔了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不少嫩绿。

但他没应声，压着心底的刺痛坐上车。

“走吧。”

第六十六章

事实上，宋薇澜一夜未眠。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衣裙，整个人蜷缩一团。

只隔着一道房门，宋薇澜无法假装不知道苏启宸就在门外的事实。

即使他的呼吸声轻得听不见，她还是迟迟无法入睡。

而听到苏启宸抬步走开的那一刻，宋薇澜没有办法不承认，心底转瞬即逝的那抹情绪，是失落。

她在餐厅对他说的那些话里，有一部分都是假的。

比如她其实很喜欢吃辣，也很喜欢吃鱼。

但大部分都是真的，比如……她是真的想再信一次苏启宸的。

也真的已经做好了要和他互相折磨一辈子的这种打算，只是不会再对他抱有一点幻想和期待。

可说完那些话后，看着苏启宸痛苦的神情，宋薇澜却没感觉到一点快意。

明明应该恨他入骨的，明明应该时刻诅咒他去死的。

但宋薇澜竟然觉得心一阵闷痛。

她不否认自己对苏启宸的恨，同样也无法否认，她曾真心实意地爱过苏启宸。

宋薇澜过了很久才起身。

她扯开窗帘的一角，却一眼就看到了苏启宸站在庄园的门口，正回身望着别墅的方向。

哪怕明知这么远的距离，苏启宸根本看不到自己就站在阳台前，宋薇澜却还是莫名觉得他在与自己对视，慌乱地收回目光躲了起来。

等心脏一点点平复下来后，再探头望，早已不见苏启宸的身影。

不知为什么，她心底无端出现一个念头——刚才他凝望的目光，是在和她告别。

告别……吗？

宋薇澜缓缓起身走出房间，刚走下楼梯，就看见小鱼正匆忙地将什么塞进了口袋。

而后才转身扬起抹笑：“宋小姐，您醒啦！”

宋薇澜一向对别人的隐私没有窥探的爱好，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

“您饿了吗？想吃些什么，我让厨师给您做，或者您想先喝点水吗？”小鱼几步走到她身边，语气轻快。

宋薇澜本来想问苏启宸是去哪里，多久回来，但见小鱼这样，想着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便没有问出口，

沉默了几秒后，她淡声开口：“昨晚的那些菜，都扔掉了吗？”

小鱼怔了下，摇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