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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对苇葫葫态度那么好，景母怒从心起：“老景，你在干什么？她就是那个盗窃犯苇葫葫啊！”

她的话引来路人多看了几眼。

景父也愣了，刚才的怜悯又多了分不悦。

毕竟因为苇葫葫，向来听话的景鹤渊就差跟父母断绝关系了。

景母冷冷看着苇葫葫：“蹲监狱气死自己奶奶，还好意思出来卖惨。”

听见这话，苇葫葫心一窒。

奶奶怎么会知道自己坐牢的事？

苇葫葫望向景母，她之前调查过自己，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难道说是她？

“是你告诉我奶奶，我坐牢的事？”苇葫葫声音颤抖。

景母迟疑了一下才回道：“是又怎么样？难道不该让她知道自己孙女犯了错吗？”

一瞬间，这句话就像火引子点燃了苇葫葫心中的怒火。

她通红的双眼一狞，一把扯住景母的手臂，凄声质问：“为什么！她有心脏病啊！你这是杀人，杀人！”

第三十五章 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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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母被她扯的吃痛了叫了声，厌恶地将苇葫葫推到在地。

见此，景父有些于心不忍，但想起景鹤渊，又不愿意去同情苇葫葫。

“你还有脸怪别人！要不是你恬不知耻的纠缠，鹤渊会和我们吵架？你奶奶会被你气死？”

景母恶狠狠地看着如遭雷击的苇葫葫，恨不得将所有罪行都丢在她身上。

苇葫葫紧缩的眸子颤抖着，呼吸好像都被她这些话给扼住。

景父看了眼周围异样的目光，阴沉着脸说：“行了，让别人看见笑话。”

景母却咄咄逼人地嘲讽：“要笑话也是笑话这个盗窃犯，自己不干净还要连累别人，照我说你奶奶就是替你死的！”

“你奶奶就是替你死的！

短短一句话像是烧红的刀子捅进了苇葫葫的心里，痛的她几近崩溃。

脑海中苇奶奶和蔼的笑脸也在一瞬间破碎，尖锐的碎片在脑子里乱飞。

灼热的咸腥从心口涌上喉咙，苇葫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昏死过去。

律师事务所。

刚结束会议的景鹤渊拿出手机，见有一个苇葫葫的未接电话，心微微一紧。

她也许是想让自己去见苇奶奶，让她们通话。

景鹤渊正想着说辞，孟凡的电话率先打了过来。

他按下接听键：“喂，孟医生。”

“景先生，苇葫葫出事了！”

苇言，景鹤渊瞳孔一紧，顿觉有种急速下坠的失重感。

“怎么回事？”他急声问。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快过来吧，可能要下病危书！”

听见“病危书”三个字，景鹤渊脸色一白，心好像都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限。

他扔下文件，飞快地跑了出去。

助理诧异：“景律师，你去哪儿啊？一会儿还要见委托人呢！”

医院。

景鹤渊盯着满头汗赶到抢救室门外，门框上刺眼的红灯像是针扎进他的眼里。

还没等他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身手术服的孟凡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凝重地将病危通知书交给他。

薄薄的一张纸，景鹤渊却觉得重的自己都快拿不稳。

他看着上面的寥寥几字，眼眶一红。

这就代表着苇葫葫可能随时离开人世，他不想签，也签不下……

“我会尽全力的。”孟凡一字字道。

景鹤渊竭力控制住颤抖的手，在病危通知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拜托你了……”

孟凡点点头，转身进了抢救室。

景鹤渊站在门外，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手术门。

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每每有护士出来进去，他都害怕会被告知苇葫葫没撑过去。

直到三个小时后，孟凡才重新走了出来。

景鹤渊哑声问：“她怎么样了？”

孟凡抿抿唇：“还算好，不过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二十四小时。”

听了这话，景鹤渊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还在昏迷的苇葫葫被推出手术室，直接推去了重症监护室。

景鹤渊缓缓放轻呼吸，紧皱起眉：“她病情怎么突然恶化了？”

明明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她声音还中气十足的，怎么才几个小时就病危了。

孟凡也拧起了眉：“她偷偷跑出医院了。”

第三十六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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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景鹤渊愣住了。

孟凡解释道：“明溪医院那边查到她的病历资料后开了紧急通道送过来的。”

景鹤渊面色一暗。

明溪医院离这儿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苇葫葫怎么会从那儿转过来？

但现在景鹤渊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外查看苇葫葫的情况。

病房里，苇葫葫躺在病床上，半张脸再次被氧气罩覆盖。

比上次更多的医疗仪器不停运转着，好像都在勉强支撑着那脆弱的生命。

景鹤渊看着，心如刀割。

他宁愿那些痛苦都落在自己身上，让瘦弱的苇葫葫不要再受一点折磨。

好半晌，他才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自己手头上的案子转交给其他同事，顺便请了半个月的假。

一整夜，景鹤渊都没有合眼地守在病房外。

直至次日一早，孟凡买来粥递给他：“你也别熬坏了身体，否则她肯定也会难过。”

景鹤渊扯了扯嘴角：“谢谢。”

他接过粥，却没有胃口吃。

他目光始终不离里面的苇葫葫，生怕错过她的苏醒。

忽然，苇葫葫眼睫一颤，似是恢复了意识似的慢慢睁开了眼。

“她醒了！”景鹤渊眸光一亮，下意识地就要进去。

孟凡忙拉住他：“你先去换身无菌服，我去给她检查。”

景鹤渊点点头，不舍地收回视线转身去换衣服。

几分钟后，他穿着无菌服走进重症监护室，孟凡收回助听器，嘱咐道：“情况稳定，但少说些话，她需要休息。”

“嗯。”

孟凡走后，景鹤渊轻轻走到病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苇葫葫，声音轻的好像怕吓着她：“苇葫葫？”

听见景鹤渊的声音，苇葫葫奋力抬眼。

“小叔，你骗我……”

满含悲戚和失望的话让景鹤渊心一震，不由自主地想起苇奶奶的事。

而他的迟疑和沉默让苇葫葫红了眼：“奶奶……已经死了，对不对？”

景鹤渊收紧了拳，虚虚地嗯了一声。

苇葫葫呼吸缓缓急促，泪如雨下：“我，我再也看不到……她了……我没有家了……”

她哽咽的声音像是刀刃割着景鹤渊的心，他立刻握住她的手，嘶声道：“你还有我。”

他吞咽下满喉的苦涩：“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但你不能受刺激，奶奶也希望你好好治疗，对不起，苇葫葫……”

“小叔……”苇葫葫收紧被握住的手，似乎想从景鹤渊那儿得到支撑下去的力量，“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

“好，我再也不骗你了。”景鹤渊逼回眼泪，温柔地擦去苇葫葫的泪水。

苇葫葫喘了几口气，疲惫地合上双眼。

景鹤渊站在病床边，许久后才慢慢地抽出手离开重症监护室。

门外，孟凡见他出来了，说道：“我打电话问过明溪医院那边，苇葫葫先被人送进医院，然而苇葫葫离开了，不过在医院门口好像跟一对夫妇起了争执。”

“争执？”景鹤渊眉头紧拧，苇葫葫可不是个会吵架的人。

孟凡扶了扶眼镜：“听人说那个四五十的女人骂苇葫葫是盗窃犯，还说了气死了奶奶的话。”

听到这些话，景鹤渊霎时明白了。

能骂苇葫葫是盗窃犯的除了景母还有谁。

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残忍，差点逼死了苇葫葫。

景鹤渊摘下口罩，转身朝换衣间去了。

“你去哪儿啊？”孟凡问道。

“找罪魁祸首。”

第三十七章 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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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家。

景母神色不安地坐在沙发上，脑海里还不断回放着苇葫葫吐血的画面。

她撑着额头，皱眉低下了头。

“叩叩叩——！”

敲门声让景母心一惊，她看了眼一旁也是愁眉深锁的景母，不情愿地起身去开门。

“淑妍？”

“阿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林淑妍问道。

景母扯着嘴角：“没什么，进来坐吧。”

林淑妍走了进去，从容地坐了下来：“阿姨，叔叔，我这次来还是想拜托你们劝劝鹤渊。”

苇言，景母和景父交换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