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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摇头,“小的不知。”
花芷却隐隐有些明白,第一个他是指喻老爷,第二个他却是指曾向霖自己,喻老爷保不住自己的矿,而他则保不住喻家的人。
给人下慢性毒怎么看都不像是朝丽人的手段,或者……这是曾向霖另类的给他们保命的办法?毕竟曾家的老太爷也非常像是中毒了。
花芷揉了揉使用过度的脑袋,大概是心里对曾向霖有了偏向,不自觉的就把事情总往好的方向去想了。
“大公子可还有别的交待?”
“回姑娘话,没有了。”
花芷也不意外,能让一个管事知晓藏信的地点已经是对他极大的信任,“带我去大公子处事的地方。”
“是。”管事麻利的带着人往外走去。
花芷走到门口缓下脚步,眯了眯眼等适应了光线才继续往外走。
此时外边的那个管事也算出来了,见到人忙过来禀报,“小的算着有三十一人。”
有了曾向霖的信,这个不准的数据就已经不再重要,花芷却也不明言,只是道:“我记下了,你去看台上和大家说一声,金阳此时全城戒严搜查朝丽余孽,请他们在马场再呆上些时候,等事情过去会允他们回去。”
“是。”
曾向霖在马场的房间称得上寒酸,一榻一几一书桌以及一个大书架就是所有。
花芷回头吩咐管事,“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是。”
李河踱到门边看那管事走远,有意无意的就守在那没再离开。
花芷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陆将军,“曾向霖既说银子在马场就定是在的,不过我不擅长找东西,这事还得靠陆将军。”
陆佩瑜并没有去找,而是上前一步问,“花家那个大姑娘?”
“是我。”
“你和曾向霖相熟?”
花芷不避不退的对上他的眼神,“陆将军想说什么?”
“曾向霖很信你,曾家的下人也信你。”
“我的荣幸。”
“为何?”
陆佩瑜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花芷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她将信交给抱夏,“给陆将军看一看。”
抱夏沉着脸,恭有余敬不足的双手奉上信。
信中透露的信息很多,陆佩瑜不说疑虑尽去,却也知晓这花家的姑娘并无和乱党勾结之嫌,于是态度也就缓和了两分,“是本将想岔了。”
花芷浅浅露了个笑,肃手相引,她没想过要消除这位将军对自己的轻视,他们本就是不相干的人,看轻看重又有什么关系。
陆将军和副将两人分开各自寻找,花芷退至一边静静的打量这个在门口看一眼便没兴趣再看第二眼的简陋房间,在跌入地狱之前曾向霖也是天之骄子,可他的骄傲被人碾碎了,碎骨碎肉粘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伤痕累累的曾向霖,他怎会不恨,怎会不疯,换成谁也不见得会比他更坚强。
“这里。”
花芷循声看去,是在书桌底下,那里铺着一块和地面颜色相近的地毯,特别不引人注目,在这之前她根本不曾发现。
此时地毯被他们掀了起来露出里边的木板,木板是一块一块套上的,下边则是一个斜坡,要放点什么东西下去也容易,滑下去便是,想来曾向霖就是这么打算的,地面有筐子摩擦的痕迹。
李河守着门,其他人都顺着坡下去了。
陆佩瑜点燃火折子,饶是他自认有见识也被眼前这景象惊了惊,一眼看去,只要是看得到的地方无处不是银子,它们形状各异,有大有小,有的还是元宝形状,有的却是散碎银子,乱糟糟的就那么随意扔着,一堆一堆,仿佛一堆被人嫌弃的破铜烂铁般,由此也可看出拥有这些银子的人有多不在意。
几人都沉默了。
花芷率先过去,在中间走了一圈,捡了数块银子爬上房间,在阳光下一块块仔细看。
陆佩瑜和那副将也各自抓了一把上来了,他们看过后也递给了花芷。
花芷不和他们谦让,一一看过后点头,“足银。”
地下那个空间不知是曾向霖找了谁挖的,说圆不圆说方不方,有些地方还凹凸不平,粗糙得很,但是地方是真大,那么大的地方银子堆成了山,触目惊心。
“以这银子的散碎程度,这些银子应该都是赌场来的。”
陆佩瑜看过来,“银矿的银子呢?”
“银矿目标大,他未必能动,也有可能他偷天换日了,想了什么办法将银矿的银子换成了赌场的,毕竟赌场碎银更好操作。”
确有可能,陆佩瑜把银子扔回去,一个有野心的聪明人知道现银比银票管用,显然,曾向霖是个聪明人,可惜了。
看着这些银子,花芷心里瞬时闪过数个念头。
想着在前方拼命的晏惜,想着曾向霖也曾将心向明月,她抬头看向陆佩瑜,“陆将军,我有点事想和您商量。”
陆佩瑜拍了拍手,“外边说。”
地下阴凉,花芷呆了一会就觉得全身冰凉,站到阳光下一时也没能缓过来。
拢了拢披风,示意其他人退远些,花芷轻声道:“将军可知皇上欲新修一条运河?”
“有所耳闻。”
花芷看着他,“可皇上一直苦于国库不丰无法付诸行动。”
陆佩瑜立刻明白过来,“你是想……”
“朝丽族的心思已昭然若揭,若此时开修运河,将军觉得合适?”
“可这个不一定瞒得住,到时皇上怪罪下来……”
“我会一力承担。”
第五百六十三章国在家才在
花芷掷地有声的话让陆佩瑜终于正眼看这个一路表现得过于镇定的女人,她和那些个头发长见识短,为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争个对错的女人比起来实在太不一样了。
胆量、眼界、谋略、担当这些原该是男人才拥有的特质她都有,并且看起来并不逊色于任何人,所以七宿司首领才会将金阳的事托付于她,并非他以为的只为私情。
“截下的银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无论用来做什么都比被皇上拿去填了修运河那个大窟窿来得好。”花芷所站的位置正面对着看台的方向,她看着那边,眼神淡淡,“外祖掌户部尚书一职,曾向我坦言如今国库不丰,而兵马未动需得粮草先行,陆将军总不会以为朝丽族准备这许多年会就这么放弃大庆这块肥肉,依旧龟缩于苦寒之地。”
谁都知道不会,便是陆佩瑜是个不曾经历过大规模战事的将军,祖上却也是靠军功起家,他比一般人更了解朝丽族,他们的狠戾他们的强横祖上曾用鲜血记载。
可是,“这个罪名你担不起,他不会管你是不是好意。”
“我担不起七宿司总可以,而且陆将军不要忘了晏惜此番前去是为了什么,即便朝丽族陆续有将银子转移总也不至于搬了个干净,兖州,毕竟是大庆的领土。”
陆佩瑜顺着她的视线看了那边看台片刻,沉声道,“就冲着你那句兵马未动粮草需先行我也答应你,战事一起,我们谁也不能独善其身,总要吃饱了肚子我们才能拎得动刀,骑得了马,砍得了敌人。”
花芷朝着他福下身去,什么话都不再说,也不需要说。
他们谁也不无私,可此事何尝不是和自己息息相关?国在家才在,家安稳,亲人方能平安。
而且她要做的远不止这些,若操作得当,此事也能给晏惜离开朝堂一个最合适的理由,自己亲手断了自己的路,总好过将来被人找到机会翻老帐,不论最后坐在高位上的是谁都休想拿此事做伐,而且在这非常时刻,谁都得认他是为了大是大非才如此做,他是牺牲了自己,而非仗着权势胡作非为。
没有时间伤春悲秋,花芷准备回城了,“银子派信得过的人守着即可,不要再让人下去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陆佩瑜朝着看台点了点下巴,“那些人怎么办?”
“明儿早上再让他们回,这天气晚上也冻不死人了。”花芷神情平静,“金阳发展至此,他们谁又真的无辜。”
看她走远,陆佩瑜突的笑了,真是有意思,一个原该被人保护的女人却站到了保护者的角色,他都替男人躁得慌。
“花灵。”看台上有人大喊出声。
花芷抬头看去,是王瑜。
下边有将士守着,王瑜不敢下去,而是小跑着顺着看台最下边的一排空地从右边跑到了男人呆的左边,这个位置离花芷最近。
“花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准我们离开?”
这种时候,明知道她的身份有问题却不问,而是通过她来打听情况,这是属于世家女的狡猾,可惜,她并不打算让她如愿。
花芷拢了拢披风走过去几步,微微抬头对上王瑜的视线,“我是花芷,来自京城花家。”
明明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气势上花芷却没矮了半分,反倒坦荡得让王瑜本想质问她为何用个假名和她们玩乐都问不出来。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