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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那男生被惹怒了，“是我干的，你能怎样？没有监控、没有证据，你能怎样？”

“被孙主任抓到了，处分都开完了，你能怎样？”

“刘、精！”赵寒念出他胸牌上的名字。

“滚开，别挡路。”那男生把胸牌翻个面，转身进了三班。

“你……”

一只手从身后拽住赵寒，把她拉了回来。

“还记不记得，我刚和你说什么来着？”

“你说……”对上姜南音的目光，赵寒有些发虚，“要……冷静？”

姜南音点了点头。

“可是我忍不住啊，”赵寒的怒火未消，“你也听到了，就是他，都是他干的！”

“不过，也要感谢你的不冷静，”姜南音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你们可以洗清冤屈了。”

屏幕上正是刚按下停止键的录音机，五十九秒的音频已然保存。

“哇……”赵寒转怒为喜，对姜南音抱了抱拳，“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初姐！”

姜南音被她这动作逗得一笑。

“我……也替我们班男生给你班男生道歉。”赵寒道，“那天的篮球场，是我们不对。哎，有空让他们来道歉。”

一切水落石出。

赵寒收着姜南音发来的音频，顺着楼梯去了一楼。

姜南音看着她轻快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欸，小初？”杨玉瑶抱着一叠作业走过来，“你在这等人吗？”

“正要回教室。”姜南音没回答她的问题。

杨玉瑶又朝着赵寒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刚刚那人，好像是十八班的。想不到，你们认识呀？”

“这么说，你也认识？”姜南音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杨玉瑶，“快上课了，我们回班吧。”

从早晨起，奚旺就觉得季昂很反常。

他总感觉，一向所谓“冷酷无情”的季昂，忽然隐隐约约的、从眼角眉梢、不经意间的流露出一丝温和。

下午的自习课上，奚旺偷偷摸出手机，【我觉得敛神今天有些反常。】

感受到兜里的震动，林晨奕也把手机掏出来，【我觉得他今天脾气变好了。】

奚旺点头，【他居然答应带我打双排了。】要知道，平日里的季昂只会用眼神告诉他“少做梦”。

林晨奕回了个震惊的表情，【这么一想，早上我晚交作业的时候，他也挺耐心。】

奚旺：【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林晨奕：【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猜吧，是哪个?】

奚旺：【肯定不是第三喜。】

林晨奕：【没错，敛神可是一块万年坚冰。】

两人一上来，就排除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奚旺：【也不是第四喜。】因为敛神一直在榜上有名。

林晨奕：【第一喜也不大可能。】

奚旺：【所以是‘他乡遇故知’？】

林晨奕：【为什么我觉的也不太可能？】

奚旺：【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林晨奕：“……”

下课铃适时响起，两位被好奇心折磨了半节课的后桌，戳了戳前排的季昂。

“嗯？”季昂扭头。

“敛神，你今天脾气特别的好。”

季昂：“……”

身旁的姜南音在喝水，似乎是咳了一下。

她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表情和那晚看季昂赌气吃羊肉时差不多。

“就是忽然变得和蔼可亲、慈眉善目了起来。”不会用成语的林晨奕，依然连用了两个成语，才勉强表达出内心的感受。

姜南音呛到了。她低着头，用力拍着胸口。

“难道我平日里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么？”季昂顺手将姜南音的水杯盖拧上，免得对方不小心碰洒。

“敛神，你今天是不是遇见了好朋友？”

“没有。”回答的是姜南音。通过前面的对话，她已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反正，对同组的二人，她和季昂也从没打算瞒着。那就——给出点暗示好了。

“嗯，”季昂瞥了一眼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的同桌，同样摇头道，“没有。”

姜南音抢季昂的话说，这可是从未出现的奇景。但奚旺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季昂身上，忙于得到问题的答案。

“那换个说法好了，”旁边的林晨奕补充，“敛神你是不是遇见了很想念的人？”

“没有。”姜南音接着抢话。

“有。”这回，季昂的答案却不一样了。

姜南音疑惑地看着他。

季昂刚要说什么，门口就传来赵浩然的声音，“敛神，老师找你。”

他被数学老师叫到办公室去统计作业了，留下姜南音一人，挠心抓肝的戳着碳素笔。

【为什么我觉得组长也有哪里反常？】林晨奕给奚旺发消息。

【什么意思。】

【就是感觉……和敛神差不多。】

奚旺：【？】

林晨奕：【反正就是那种，很微妙、很微妙的变化。】

奚旺：【？？】

林晨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季昂被叫出去了很久，回来时，正踩着下节自习的上课铃。

看着从一进门就盯在自己身上的姜南音，季昂回到座位上，倾身回答了一个字：“你。”

姜南音愣了下，随后脸颊爆红。

季昂在回答她的疑惑。

那个“很想念的人，”是你。

或许皮肤太白的苦恼，就是脸红过于明显。姜南音支着脑袋，顺便用手指给脸颊降温。

好在，脸红得快，红色消去得也快。

二人确定关系后，姜南音总是特别容易害羞。

而季昂也发现了这一点，就总是过分的撩人。

姜南音内心有一块反骨。

即使自己羞得不行，也要想方设法反撩回去。

就像元旦的那天夜晚，回到小区门口。被拉了一路手的姜南音抱住了季昂，然后——抱完就跑。

这样想着，姜南音胳膊肘一拐，碰掉了一只自动铅。

季昂放下手中的笔，弯腰去捡。

姜南音回了下头，后排的奚旺和林晨奕见状，也下意识抬起头来。

于是，在二人的目光中，姜南音右手抽出那支铅笔，左手拉住了季昂捡笔的手。

二人的手掌，无比自然的握在了一起。

——咣咣当当。

身后的奚旺连人带桌，一起倒在地上。

43

奚旺本就坐姿不老实，翘起两条椅子腿。

徒然间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就往一侧倒去。

奚旺不仅扶桌没扶住，反倒把桌子给带倒了。林晨奕的水杯也被撞掉，叮叮咣咣的滚了一圈。

班级原本安静的很。这声巨响过后，众人都看了过来。

姜南音和季昂忍着笑，帮奚旺从地上捡东西。

“奚旺，你这是怎么回事？”楼道里巡查的张有志，从后门探出个脑袋。

“我……我受到了惊吓。”

“你一个男子汉，什么惊吓能给你吓成这样？”

“就是……很大的惊吓。”

“能有多大？”

“震撼心灵。”

“你说点我能听懂的话。”

“……”

“是这样的，张老师。”林晨奕解释道，“奚旺他花了好几个小时，去做一道题。”

“结果刚刚才发现，从第二步开始，后面的全错了。”林晨奕坑起同桌来，绝不手软。

众人一阵哄笑。

“行了行了，赶紧收拾吧。”张有志转身离开。

“你大爷的。”奚旺瞪了幸灾乐祸的林晨奕一眼，揉着疼痛的膝盖。

奚·组欺·旺又看着前桌两人的背影，“你们大爷的。”

姜南音和季昂神同步，一齐从桌子里掏出两袋旺旺雪饼，放到奚旺的桌子上，“吃点本体消消气。”

林晨奕见状笑个不停。

*

回到学校后，姜南音和季昂这对同桌，依旧过着惯常的学习生活。

似乎没什么不一样，却又似乎哪里都不一样了。

少年人的喜欢，像是冬日里澄净的风，纯粹而无一丝杂质，自由自在的穿过明澈无垠的天空。

奚旺和林晨奕二人，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便觉得每时每刻都在被喂狗粮。

季昂给姜南音讲题，耐心的解释计算列步骤——小情侣秀恩爱。

姜南音送季昂茶包，外加冲茶泡茶服务一条龙——小情侣秀恩爱。

季昂帮姜南音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