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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虞的手冻得通红,然还是不见宋祁年来拿衣服。
这时,一道悠远的声音传来:“丑丫头,不要等了,你等不来他了!”
阮虞寻声望去,就见魔尊离垢一身黑袍悠闲地坐在不远处的庭栏之上。
她手上的貂裘顿时落在地上,一脸焦急:“你杀了上神?”
说话间,阮虞手里幻变出一把短剑,不怕死的朝着他袭来。
离垢看着她如此动作,也不恼,侧身躲过故意逗她:“冥界和天界素无深交,宋祁年是你何人?”
阮虞打不到他,涨红了脸:“他是我让心生欢喜之人,我们不久就要大婚了!”
听完这话,离垢大笑:“就算宋祁年是个废人,他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丑丫头的。”
阮虞不信,提剑就朝离垢刺去。
可是她哪是离垢的对手,离垢几个闪身就躲过了她所有的招式。
反倒是她,累得只喘气。
离垢逗够了后,告诉她道:“宋祁年早就不在蛮荒,自请去镜湖了。”
说完,一股黑气消失眼前。
……
镜湖。
阮虞赶到后,果真看到了宋祁年。
此时,他神力已然恢复了大半,正坐在庭前和几位上仙说话。
宋祁年注意到不远处的目光,扭头看到是阮虞,不由蹙眉:“你来这里作甚?”
阮虞没有回答,只呆呆地看着他:“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到了镜湖?你知不知道我在蛮荒等了你五日?”
她握着貂裘的手,手背已经皲裂开,本就胖的手此时更是肿的不堪入目。
宋祁年喝了一口汐,语气冷淡:“因我不想见你。”
阮虞往前走了一步,“为何?我已经帮你采到木丹果了不是吗?”
“你要听真话?”宋祁年抬头看她。
阮虞点头。
宋祁年冷笑道:“因我厌你,因你丑陋还不自知!”
随着他这话一落,周围众仙顿时大笑出声,一道道刺目的视线落在阮虞身上。
阮虞只觉心口似被一口巨石砸中,疼的呼吸不过来。
她怀里的貂裘落地,近乎狼狈地逃回家。
回到孟婆庄。
接连一月,阮虞不肯食,也曾不笑。
晚上,她一个人坐在忘川河畔,瞧着漫天星河,想起宋祁年所说之话,眼底清泪莫名滑落。
孟婆走来,见她落泪,拿出手帕轻轻地给她擦拭。
“我儿,这是怎了?”
阮虞泪眼望着孟婆:“阿娘,为何我尝这泪如此苦咸?”
第7章 不入轮回
一晃半月。
这日,天君诞辰,宴请众神,孟婆也在其列。
阮虞跟随孟婆一同前来。
路过天宫之时,她与宋祁年擦身而过。
想起那日宋祁年说厌恶自己,她忙低头躲开,转身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宴到一半之时。
阮虞听身后仙娥议论。
“你听说没,璇玑宫那位日日咳血,身边竟无一人照料。”
“宋祁年神君不知吗?”
“宋祁年神君被贬了职,哪里有空看璇玑仙子呀!这次来仙界,还是因为天君特赦。”
阮虞在旁听后,顾不上参加寿宴,跑去璇玑宫。
璇玑宫满目萧条。
两月不见。
璇玑仙子消瘦了大半,见阮虞过来,只说:“原是些陈年旧伤,没想到这些日又发作了。”
璇玑仙子本是一块璇玑石得道,成仙时被雷劫所伤,而后成了旧疾,时长发作。
阮虞握着她的手:“仙子别怕,我阿娘种了不少药草,我去采来,定会治好你。”
“阮虞,你真是个心底善良的好姑娘。”璇玑仙子满眼感激。
阮虞听着很是欢喜,在这世间除了阿娘,就只有璇玑仙子真的喜欢她。
黄泉之中的仙草多种植不易。
阮虞为了璇玑仙子的伤,没少偷拿。
璇玑仙子看在眼底,每日便对阮虞说:“以后,你就是我儿媳。”
阮虞听后更为奔命,恨不得将整个孟婆庄搬来璇玑宫。
而她自己,仿佛成了璇玑宫的仙婢,日日伺候璇玑仙子左右。
不管旁人说什么,她都不在乎。
宋祁年被贬八荒后,虽无闲暇,但每月都会抽时间看母亲。
他知阮虞在此,也没阻止。
不论是天界还是冥界,都觉宋祁年就算不愿娶阮虞为妻,也会迎她为妾。
一年匆匆而逝。
璇玑仙子的身子好了大半,而宋祁年因在蛮荒履历战功被天君恢复司战神君称号。
一时间,璇玑宫好不热闹。
这日。
药仙给宋祁年诊完脉,眉头紧皱。
“到底如何?不是说木丹果就能化解本尊身上煞气吗?”宋祁年沉着脸道。
他现在神力虽然恢复了大半,却还有三分怎么都难以增长。
“若寻常失去神力,木丹果定能恢复。可您是被饕餮死时煞气所伤,要想痊愈……”药仙摸了摸胡子,沉吟道,“只有取得幽冥道中至宝,沉水珠。”
宋祁年听罢,就要起身前去。
药仙忙拦住他:“上神,幽冥道凶险只有孟婆或孟婆之女才能进入,就算孟婆能取得沉水珠,也必定九死一生。”
说完,他叹气道:“千年前就有孟婆进去,最后却消散世间,不入轮回。”
……
璇玑宫。
阮虞正陪着璇玑仙子说话,见宋祁年回来,忙朝他过去。
她这人没啥记性,早就忘记当初宋祁年辱骂自己的事儿了。
“上神,你回来了。”
宋祁年瞧着她,想起仙医所说之话,问:“阮虞,你可真心爱慕于我?”
阮虞脸色顿红,羞涩点头:“是。”
宋祁年看着她痴儿般呆傻的样子,正欲作罢。
可这时,却听阮虞说:“所以我一定会嫁与上神,为上神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宋祁年的脸色瞬间黑沉,心中厌恶再次升起:“那你再替我去拿一物,我看你上次去瀛洲都安全无恙,想来是孟婆给了你护法之物,这次的东西你要拿到,我定娶你。”
阮虞一听忙问:“何物?”
“幽冥道中沉水珠!”
阮虞愣住,想起阿娘所说的话,抓住宋祁年的衣袖道:“阿娘说幽冥道吃人,阮虞,怕。”
彼时,璇玑仙子也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心底一颤喊道:“陵儿!”
宋祁年没有理会屋内璇玑仙子,挥手扯开衣袖,冷声道:“没有沉水珠,我不会娶你。”
阮虞手中一空,抬头就见宋祁年侧过身,侧脸冰寒。
她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道:“好,这次你可莫再骗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
宋祁年扭头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久久未曾收回。
第8章 幽冥道
回到孟婆庄。
透着月色,阮虞将腹部的裹衣取下,一年过去,不知为何当初梼杌所伤地方竟还未痊愈。
阮虞给伤口上了药,出了房间。
外面,孟婆正坐在奈何桥边,饮着酒。
阮虞走过去,坐在阿娘身边,遥遥看着忘川另一边的幽冥道,试探问:“阿娘,那幽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孟婆听后,落下手中酒壶,看着黑暗幽深的幽冥道,长声叹息:“那地方是会吃人的,专吃我们这些不入轮回的孟婆。”
阮虞吓了一跳:“这么可怕吗?”
孟婆将阮虞抱在怀里,温柔的回道:“嗯,因为里面有宝贝,我们孟婆历来也在帮忙镇守。你啊可莫要去那,别让阿娘担心。”
她说着话,轻轻地拍着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