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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邪笑：“你当然可以不信我，不过修儿，三叔有件事一定要告诉你。”

“郁霓裳曾经，可是心甘情愿地给我怀了个孩子呢！”

第三十章

周山狂妄的笑声在空旷的溶洞里不断地回响着。

盛临寒满眼血丝，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把周山按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地砸在周山脸上。

周容连忙上前把盛临寒拉开：“盛临寒！盛临寒你冷静点！再打真的死了！”

“我就是要杀了他！周容你放开我！”

周山吐出口学，接着仰天大笑：“来杀了我啊！修儿，你可是北清的皇帝，怎么连杀个人都不敢？！”

盛临寒眸色一冷，挣开周容又要上前。

周容偏就死死不放手，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带出了天牢。

“盛临寒你冷静点！周山说那些话明显是为了激怒你，郁霓裳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为何就不可能？她跟了周山五年，五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盛临寒一把攥住周容的衣领，“你知道郁霓裳的刺青在何处吗？”

周容一口气堵在心口，憋得他脸色发青。

他挣开盛临寒的手，目光淡凉：“你是怎么看到郁霓裳的刺青的？”

盛临寒默了瞬，别开眼不说话了。

周容怒意腾起：“盛临寒！郁霓裳身上那么多的伤，你怎么还能那样对她？！你这不是伤她更深吗？！”

盛临寒却微微眯起眼：“你这般在意她，怎么，还真的打算娶她为妻？”

“盛临寒你！”周容气得说不出话，他摆摆手，“随你怎样想！”

说完他抬步便走，根本不管身后的盛临寒是什么神情。

夜深，议事殿。

盛临寒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搁在桌上：“倒！”

大太监在一边劝道：“陛下，您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能继续喝了。”

“让你倒就倒！”盛临寒瞪了他一眼。

大太监没办法，只好又给他倒满。

盛临寒眼前模糊，举起酒杯摇摇晃晃的，刚递到嘴边却一阵晕眩，整个人就往前倒去。

他倒在桌上，酒杯从手中掉落，在地上滚了一圈。

“哎哟陛下！”大太监上前去扶，却听他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俯身贴近，才听清盛临寒喊的是：“郁霓裳……”

长乐宫。

白从殿内走出，将披风盖在郁霓裳的肩上，轻声道：“主子，夜深了，外面露水重，咱们回殿里去吧。”

她却像是没听见，失神地看着虚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盛临寒离开后，白芍跑进寝殿内，看见满地的衣衫碎片，几乎是颤着手给郁霓裳换好新衣的。

而从那时到此刻，郁霓裳便是这样，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

白芍心疼地叹了口气，准备推着她回殿内。

这时，宫外却跑进一人，是议事殿的小太监。

他跪在地上：“盛姑娘，皇上喝醉了，公公请您去一趟议事殿呢。”

郁霓裳好久才回过神：“他喝醉了，该去找舒妃，我一个残废能做什么？”

“可皇上他……他喊的是您的名字。”

闻言，郁霓裳缓缓抬眼，寂静的眸中似乎闪过什么。

议事殿中挥散不去的酒味。

盛临寒躺在内殿的床榻上，而郁霓裳就坐在榻边抚摸着他的脸，安静地凝望着。

这样的相处，当真是这几年中最难得的。

突然，她的手却被盛临寒攥住。

怔楞时，只听耳边他沙哑的声音：“郁霓裳……别离开我。”

第三十一章

郁霓裳浑身一怔，像有块石头在胸腔里撞击。

她说不出来此刻心底是什么感觉，若不是手还被盛临寒紧紧攥住，恐怕她会以为这是梦。

毕竟这八年来，只有在梦里的时候，他才会她这样温柔。

深吸了口气，郁霓裳缓缓俯下身，轻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不知盛临寒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手上竟倏地用力，将她整个人拉上了床榻。

这是郁霓裳第三次被他压在了身下。

然而这次与前两次都不相同，盛临寒微微睁开眼，什么都没说，寻到她的唇便吻了下去。

他蛮横霸道地侵占了她的口舌，舌尖勾着她柔软的舌肆意纠缠。

郁霓裳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反应，只愣愣地看着眼前盛临寒放大的面容。

好久，她才后知后觉到——他们在拥吻！

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很快变得燥热起来。

郁霓裳难以自已地抬手挽住盛临寒的脖颈，轻轻地合上了双眼。

原来与相爱之人做这般事，竟是如此的让人愉悦。

吻到情深，盛临寒双手慢慢向下，游离在郁霓裳的每一处。

可当他的手隔着衣衫覆在了她腿间的那处刺青上时，郁霓裳浑身一僵，猛地睁开了眼。

她的耳边再次回响起了周山说的那些话。

“不，盛临寒……”

郁霓裳想推开身上的盛临寒，而双手又被他攥住，按在了头顶。

而他的另一只手，不容拒绝地分开了她的双腿。

郁霓裳下意识闭上眼，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周山没有碰过她，可那枚刺青却让她觉得自己好脏。

这样的她，怎么配得上盛临寒？

然而，腿间的手却没有再继续动作。

郁霓裳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却正对上盛临寒那双漆黑冷淡的眼眸。

她一怔，刚要开口，却见他薄唇微启。

“周山能碰你，我就不行？”

郁霓裳心慌意乱，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盛临寒，我没有被他……”

却被盛临寒打断。

“还是说，你对周山忠心耿耿，要为他守节？”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郁霓裳的心里。

她突然就明白了，盛临寒不信她，怎么解释都没用的。

僵持了片刻，郁霓裳将喉间的解释全部咽下，淡淡开口道。

“你还要继续吗？要就快些，别问这么多话。”

盛临寒眸光一暗，复而欺身下来。

只是他的动作不再温柔，加重了力道，就连郁霓裳的唇角都被他咬破。

进入的那一刻，她痛到失声，可再也没想起那枚刺青的存在。

一整夜，郁霓裳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叶舟，跌宕起伏，什么也抓不住。

终于归于沉寂时，盛临寒趴在她身上，低声呢喃了一句。

郁霓裳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痛得险些昏厥，听得并不真切。

似乎是说：“你只能是我的。”

但想了想，她自顾自地摇了下头，苦涩一笑。

盛临寒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他分明已经恨透了自己。

天光泛白时，郁霓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议事殿。

而盛临寒睡到晌午才缓缓醒来。

睁开眼时他头疼欲裂，昨夜的记忆零散模糊。

只依稀记得……郁霓裳似乎来过？

盛临寒坐起身，揉了揉发痛的眉心。

一转眼，却看见被褥上鲜血绽开的花！

第三十二章

望着那抹红，盛临寒浑身一僵，眼前刹那间画过无数零碎的画面。

他猛地起身就往外走。

可刚走出内殿，大太监就迎了上来。

“皇上，您该上朝了。”

盛临寒眉心深皱：“郁霓裳呢？”

大太监怔了下：“盛姑娘……盛姑娘似乎很早就离开了。”

“还在长乐宫？”盛临寒莫名问道。

不知怎地，他心中竟有种不安的感觉。

“应当是在长乐宫吧。”大太监俯首笑了笑，“皇上要是想见盛姑娘，下朝后去长乐宫便可。”

盛临寒拂袖往外走：“谁要见她。”

话虽这样说，可他在上朝时却始终心不在焉。

那血……是郁霓裳的处子之血？

可周山不是还说她给自己怀了个孩子？难不成果真像周容说的那般，周山说那些话只是为了激怒他？

恍神之际，耳边传来大太监的声音：“皇上……皇上？”

盛临寒回过神，蹙眉看去：“如何？”

大太监递了个眼色：“工部尚书大人在等您的命令呢。”

侧眸一看，工部尚书正跪在殿中。

可盛临寒方才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揉了揉眉心，他挥了挥手：“朕有些乏力，你们将奏折递上来，退下吧。”

朝臣们应了声是，便起身离开。

盛临寒扫了眼，却倏地发现朝堂上少了个人。

“周容呢？”

大太监低声道：“周大人一早上来过，说是发现了些线索，带人去查了。”

盛临寒点点头。

“那皇上，咱们现在是去长乐宫吗？”大太监笑着问。

盛临寒瞥了他一眼：“你现在是越发厉害了，连朕要去哪儿都要决定。”

大太监连忙俯身：“哎哟皇上，奴才可不敢，您要去哪儿便去哪儿，奴才跟着您便是了。”

盛临寒淡淡收回目光：“去长……”

话未说完，殿外急匆匆走进一名婢女，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上，舒妃娘娘腹痛难忍，您快去瞧瞧她吧。”

盛临寒皱起眉：“腹痛不去找太医，朕难道会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