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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徐婉婷不自然的别开眼。

她兀的想起姜衍做副机时，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忍不住说：“以前工作的时候，觉得你挺八卦的，话也很多。”

闻言，姜衍无奈的扶了扶额：“我是看你不高兴，想说些话分散你的注意。”

“谁能知道你本来就是淮渊的事情心情不好。”

说着，他勺起粥喂徐婉婷吃饭。

病房内安静下来。

不一会，徐婉婷就喝了小半碗，她别过头抿了抿唇，抗拒的意味明显。

姜衍立即端起盐水给她漱口，接着又倒了温水给她喝。

徐婉婷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问：“为什么会喜欢我？”

姜衍动作一顿，脸上略有哀怨。

“我也是航空学院的学生，和你同届，每次考试都被你狠压一头的第二名。”

徐婉婷微愣，眼神茫然，似是在回想有没有见过这号人。

姜衍轻叹一声：“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和你打过三次照顾，可惜你一次也没记下来。”

说着，他将手放在心口上，佯装心痛。

徐婉婷成功被这夸张的神情和动作逗笑。

姜衍看着她嘴角的微笑，眼底满是温柔。

或许是多了同学这层身份，往后两人的相处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而陆淮渊自从那天和徐婉婷聊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不约而同不再提起这个名字。

但徐婉婷有时还是会出神，还是会做梦，梦见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

无论是感情还是伤害，都需要时间去冲散。

之前回国的计划被耽搁，姜衍陪着她反复做检查，直到百分之百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才让她出院。

彼时温哥华正在下第一场雪。

徐婉婷看着空中不断飞舞的雪花，思绪瞬间回到一年前的除夕。

她撑着伞，轻叹一声：“我想回去了。”

姜衍脚步一顿，抬手看了看表之后才回答：“再等会儿吧，等过完圣诞再回。”

徐婉婷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温哥华的圣诞节很热闹，你先放松放松，然后再回去过年。”姜衍捏紧了伞柄，不太自然的劝说。

徐婉婷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要办，点头同意。

圣诞节这天。

姜衍带着徐婉婷到处逛了逛，异国欢乐的节日冲淡了她的思乡之情。

晚上，两个人回到家。

刚进门，徐婉婷就看见一个圣诞老人站在客厅内。

她惊讶的看着姜衍，姜衍远远的站在门口，示意她往前走。

徐婉婷上前，圣诞老人摘下胡子，赫然是消失了几个月的陆淮渊。

他将手里的贺卡递给徐婉婷，上面写着，神洲航空神航1673邀请徐婉婷机长就职。

第32章

在习俗里，圣诞节送礼物在平安夜那天。

孩子将袜子挂在壁炉上，等他们入睡之后，圣诞老人就会从烟囱里来到房间，将礼物放入袜子。

徐婉婷从没过过圣诞节，小时候家里穷，爷爷赚钱艰辛，她也懂事的从没要过礼物。

节俭的习惯从小养到大，一个人的时候她不怎么购物也不过生日和节日。

以往和陆淮渊在一起时，他虽然会带一些星月的首饰送给自己，但是也都是看见就买了。

除了爷爷做的小玩具，她几乎没有收到过用心准备的礼物。

这是第一次。

徐婉婷眼眶里涌上湿意，

陆淮渊见她愣神，心里忐忑起来，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起问：“是不是不喜欢？”

徐婉婷沉默不语。

姜衍神色淡淡走上前，拿过贺卡放进她的手里。

“这段时间，我看你偶尔会看着你的机长徽章出神，所以和他商量，重新弄了辆波音787，如果你不想用1673，也可以重新给它命名。”

徐婉婷红着眼摇头。

陆淮渊和姜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是不想再做机长了吗？”姜衍轻声问。

“是不想要波音787？”陆淮渊眉头紧皱。

徐婉婷深吸了口气，打开贺卡，里面装了很多飞机的照片，从试飞到合格。

她忍住泪意，轻声道谢：“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谢谢你们。”

闻言，陆淮渊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

姜衍也松了口气，他看着陆淮渊的装扮，故意挖苦：“我们只说好送礼物，你穿成这样做什么，怪丑。”

陆淮渊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姜衍。

徐婉婷这才回过神，看着陆淮渊头带红帽，一脸不快的样子，眼底闪过笑意。

“是姜衍叫我这样穿的，说你会喜欢。”陆淮渊不自然的拿下帽子，话里带着指责。

姜衍摊手，不可置否。

一副我就是随便说说，说让你信了的欠揍表情。

陆淮渊的脸色又开始变臭。

徐婉婷见他们两又要开始呛嘴，立即出言打断：“礼物很好，但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回神航。”

“为什么？”

“怎么了？”

陆淮渊和姜衍同时开口。

徐婉婷静默不语，转身上楼，丢下两个人在客厅里错愕。

姜衍看着她的背影，皱眉紧皱。

翌日一早。

徐婉婷起来的时，外面已经白雪皑皑。

她靠在窗边，眺望着这个城市，手里攥紧那张邀请她回神航的贺卡。

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如果回去，她不想回去再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而且目前她和陆淮渊的关系，也不再适合回去。

这时，敲门声传来。

徐婉婷思绪的被打断，她起身开门。

姜衍倚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架飞机模型。

他将模型递给徐婉婷：“之前传你是小三的事情，陆淮渊早就澄清了，就在你的追悼会上。”

“他这段时间回去，是为了接手神航，温纯也离开了神航，所以只要你想，随时可以继续追寻梦想。”

徐婉婷接过模型，眼底满是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喜欢你啊。”姜衍轻声打断，“只要穿上你的鞋子，走你走过路，就能知道你吃了什么苦，在担忧什么。”

徐婉婷定定的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复杂。

她指尖拂过模型的机翼：“姜衍，要是我先遇见的人是你就好了。”

第33章

冬天是浪漫的专属季节。

姜衍站在院子里，将积雪慢慢滚到一起，堆成雪人。

雪花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进骨髓，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冻住。

脑子里满是徐婉婷的那句：“要是先遇见你就好了。”

他想说的“是我先遇见你的”卡在喉间，咯的血肉生疼。

姜衍当时就逃的似的下了楼，接着故作轻松的走到院子里，堆起了雪人。

初见徐婉婷的场景，一遍遍在心里回播。

2016年9月，姜衍到航空学校报到，路上搭车的时候没注意弄丢了钱包和手机。

进校门的时候被拦在门外，无论他怎么说，门卫死活不放他进去。

这时徐婉婷恰好路过，姜衍忍不住叫住她：“同学！能不能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徐婉婷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

姜衍心里一急，上前按住她的ʝ肩膀。

徐婉婷回过头来，清冷的模样让姜衍脸上一红。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同学，我的钱包丢了，能不能问你借个手机打电话？”

“我没有手机。”徐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