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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燥火这才将人揣着，小心翼翼地放在软榻上。

刚想卖弄口舌，说说自己的可怜委屈呢，就见沐锦棠抬手把耳朵一捂，偏头不肯看他，“陛下！您还是快走吧！”

墨晟寒摸不着头脑，“朕什么都没做呢……”

“荀子有云，‘君子耳不听淫声，目不视邪色，口不出恶言’，您可别叫孩子还在肚子里，就因为父皇言行不当做了小人！”沐锦棠引经据典，有理有据。

墨晟寒瞪着眼珠子，满脸写的冤屈。

合着，他巴巴地凑了过来，在沐锦棠眼里却是淫声、邪色、恶言全给占全了，是活脱脱的带坏孩子的恶人了？

偏生眼前这不解风情的，还是个说不得、气不得、罚不得的金疙瘩，墨晟寒即便瞪的眼都酸了也没敢说出一个不字。

只得在沐锦棠一叠声的催促之下，吩咐常顺，“回紫宸殿。”

常顺满口应和，一躬身的功夫，却瞪圆了眼，只见陛下流光缎的罩袍在腰下被撑起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弧度……

“陛下。”常顺谨慎地提醒道：“您这……是否要歇一歇再回？”

离了沐锦棠的面前，墨晟寒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和煦了，常顺一开口，就见天子阴沉着脸，恶狠狠地斜他一眼，“你以为这是捏泥人呢，想起就起，想落就落？”

常顺一缩头，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办事去了。

反正……这一路上丢人的也不是他。

第307章 ：天赋异禀

紫宸殿

墨晟寒提溜着自己的袍服，勉强遮掩了不可言喻之处，径直往紫宸殿去。

偏生他还不能如平常一般大步流星，唯恐扯着、别着，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一路上护卫、奴才们请安拜见之声不绝于耳，好在碍于墨晟寒身上的煞气，无人敢抬眼多看。

常顺殷勤备至地赶在前头半步，替他掀帘子，墨晟寒沉着脸坐在书桌后，“去，给朕把肖院使喊来。”

常顺心头一跳，紧张道：“陛下，您可是哪里不痛快么？”

墨晟寒凤目微垂，咬牙道：“朕要让他替朕好好整治整治……这处不听话的！”

该管用的时候不管用，沐锦棠如今怀着胎呢，倒是来劲了……累的他被轰出来。

沐锦棠还有理有据的很，荀子的话都搬了出来，什么“君子耳不听淫声，目不视邪色，口不出恶言”……都怪霁贵泰，好端端的让女儿读的什么酸书！

这下好了，如今他是稍稍放肆一丁点，就成了淫声邪色了，那小没良心的便看都不想看、听也不愿听，嫌弃的紧。

常顺目光跟着墨晟寒垂落的眼，最终落在了陛下的两腿当中，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再抬头，常顺脸上那叫一个一言难尽，这也能整治？

再看墨晟寒那正儿八经的模样，暗自可怜了肖院使，麻溜地转身，预备招呼张福去太医院请人。

“等等。”墨晟寒出声把常顺叫住，“传朕旨意，让霁贵泰给朕把《荀子》抄上百十来遍，以正德行！”

常顺眨巴了眼睛，被这没头没脑的旨意给砸的一时缓不过来神。

您不是正稀罕宜主子呢，怎么好端端地还把人家老爹给罚了？

正待细问，却见墨晟寒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只能摸着后脑勺出去办差了。

肖院使脚步匆匆地迈上紫宸殿前的石阶，常顺还没来得及提点他两句，就听里头墨晟寒喊人进去。

常顺只能眼睁睁看着，腿脚都不甚利索的肖院使一无所知地进了紫宸殿，暗叹一声造孽，跟着在后头待命。

果不其然，肖院使才规规矩矩地叩首请安，就和墨晟寒那不容忽视的地界对了眼，那双已经因为年岁有些昏沉的眼许久没有这么明亮了，心里头更是七上八下，吓得头都不敢抬，“微臣恭请陛下万岁圣安。”

“起吧。”墨晟寒丝毫不觉尴尬。

肖院使缩头缩脑地起身，垂着手道：“敢问陛下因何召微臣……”

墨晟寒微微一抬眼，“你看不出来？”

肖院使丈二摸不着头脑，略一思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嘿嘿一笑道：“怎么会？陛下真不愧是真龙天子，何等英武雄壮，实在是微臣等望尘莫及……”

常顺眼瞧着墨晟寒剑眉微凝，痛苦地扶额。

作为宫里唯一一个大明白，他时常因为看的太清楚，而感到与旁人格格不入。

不过他到底和肖院使是老交情了，常顺清了清嗓子提醒道：“陛下问的，是如此情况可有平复之法？”

肖院使不假思索道：“陛下正值身强气盛之时，精血充足、气力旺盛乃是好事，若当真久起不落，大可召了后宫的娘娘施展一番，必能通了气窍……”

“这还要你说？”墨晟寒毫不领情。

难道他不想吗？奈何现在形势比人强，纵然他有上天入地的力气，也得老老实实待着。

宜秋宫里住的那个，现在就是个只能看不能吃的，若要稍微贴一贴、挨一挨，还得让他清心寡欲、坐怀不乱，切不可沾了淫声邪色。

肖院使就更不明白，只能悄咪咪地偷瞟常顺，指着常顺给点提示。

常顺微微一笑，正色道：“肖院使有所不知，陛下醉心朝政、心怀天下，满心满眼都是政务民生，实在是无心男女之事，这才请肖院使从药理上给个解决之道。”

这一通话说的，当真是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再一看肖院使那崇敬的眼神，常顺都觉得亏心。

墨晟寒却是半点不觉羞愧，依旧是一脸的正气凛然，气定神闲道：“你就给朕看着开些降肝火伤肾脏的药就是，务必给朕压住了这邪火。”

“……”肖院使真是觉得这差事是愈发难当了，陛下这妖风一阵一阵的，实在是不知究竟要吹向何处。

前些天还要补阳壮肾，今日就要降火，委实是变幻莫测。

“微臣领旨。”心里再埋汰，肖院使嘴上还得老老实实应承下来，不过这药岂能乱用？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肖院使指不定一副药下去让他永绝后患，但这可是天子！

肖院使还得尽职尽责地提醒道：“陛下，是药三分毒，既然要降火消欲，还是以您自己个清心寡欲为好，那些……避火图您还是暂且别看了，否则……就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啊。”

肖院使这几句话，可是压住了满腔的郁闷，秉承着医者仁心，苦心劝告。

奈何墨晟寒冷峻的下巴一抬，动了动薄唇，“你大可放心，朕天赋异禀。”

墨晟寒一贯的语气，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

一旁的常顺和顾太医，“……”

可怜他们二人，肖院使已经年近半百，雄风不再，而常顺一个阉人更是有心无力，听着墨晟寒如此傲慢的一句话，真是一口血怄在心口，吐不出咽不下。

最后还是常顺心性坚韧，强颜欢笑道：“陛下是真龙天子，岂是凡夫俗子可比，奴才叹服。”

墨晟寒心满意足，许是肖院使这张老脸看久了，这会子他也消减了下去，摆摆手让人下去开方子。

常顺亲自送肖院使出去，一出紫宸殿的大门，肖院使就朝常顺竖起了大拇指，“常大总管，怪不得您能做陛下跟前的第一红人啊，高，果然是高。”

常顺刚想谦虚两句，就听肖院使继续道：“果然是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这御前大总管……真不是人当的啊！”

肖院使说完，就摇着脑袋往太医院去了。

留着常顺在廊下看着肖院使的背影，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第308章 ：喜糖

常顺送走了肖院使，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被墨晟寒交付了新差事，顶着寒风往御膳房去。

御茶膳房分为御膳房和御茶房，其中膳房位于皇宫景运门外，满宫里的从主子到奴才、从皇帝到大臣一应饮食都交由其承办，一向是宫里的肥差。

只是这高个里难免也能有个高矮之分，要说当朝，膳房五局之中最不受待见的非点心局莫属。

其余四局，各宫的打点和私钱可没少拿，日子过的滋润，可这点心局，说句难听的，当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要说从前先帝在的时候，后宫姹紫嫣红，女人多了，又爱组点心局和茶会，点心局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红火，里头的上到主事、御厨，下到太监帮厨，小费银子是拿到手软。

可到了如今，陛下奉行节俭，再不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排场。

陛下不喜甜，点心局本就不受待见。

这倒也罢了，可陛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