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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行走在明暗之间的隐形人，永远都不知道会被哪一边拖下水。

乔憬战轻轻按压太阳穴：“我们不用继续合作下去了。”

陆辞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不复仇了？”

乔憬战扯开嘴角：“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陆辞说：“豆豆这边，我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有消息为止。”

乔憬战朝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好，多谢。”

另一边，祁霈将车停好，带着‘乔憬战’往大门处走。

冷不丁的，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许诧异的响起：“素素，你怎么在这里？”

第28章

祁霈回头过去，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微微皱眉：“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秦越打量他一眼，似乎觉得有些眼熟，但他不在商场上，对祁霈的印象不深。

他收回目光，再度看向秦素，细细看去，心里越发惊疑。

这个人跟他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给他的感觉也很是亲切，只是那双曾盛满笑意的眼中满是陌生之色。

一时间，秦越也拿不准这是怎么回事。

正巧这时，同行的人在那边喊他，他匆匆说了句‘抱歉’便转身离开。

秦素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心里那股异样从何而来。

直到祁霈喊她，她才回过神来，跟着他往里走。

好巧不巧的是，他们的座位，跟秦越那一桌是相邻的。

中间用一个山水屏风隔开，说话声都显得模糊。

落座后，祁霈将菜单递给秦素，温声道：“你看看想吃什么。”

秦素拿过菜单，粗粗扫了一眼，随意点了几道菜。

一边的祁霈看着她在菜单上勾勒，眼中异色更浓。

乔憬战老家在南方，普遍吃的比较重口，跟乔憬战结婚这几年，祁霈的口味也渐渐跟着她走了，但眼下，面前这个人点的口味，都是以清淡为主。

等秦素点完，祁霈不动神色的拿过菜单，点了几道重口的菜，顺带点上曾经乔憬战最爱吃的红烧鱼。

等菜上来，秦素筷子都没朝那盘鱼伸过一次。

祁霈语带试探：“我记得，你原来最喜欢吃这里的红烧鱼了。”

秦素看了那盘鱼一眼，下意识开口：“不吃，腥。”

祁霈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刚走出隔断准备去结账的秦越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句话，他脚步一停，目光不由落在里面正在吃饭的两人身上。

看着秦素面前的菜，他眸色顿深。

秦越结账后，大步走出餐厅，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说了几句之后，直接开车朝秦家的方向驶去。

回家不过十来分钟，他又脚步匆匆的出来，手里多了个透明的密封袋。

两个小时后，秦越坐在检测机构里，看着好友出来，连忙起身：“怎么样？”

好友将报告递给他：“你拿来的样本我比对过了，结果跟你有血缘关系。”

秦越怔住，好友一拳锤在他肩膀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竟然怀疑起自己亲妹子？”

秦越身形不动，他想了想，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等两天，我会想办法弄到另一个样本。”

今天遇见的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比现在这个秦素更像自己的妹妹。

秦越的直觉向来准，骨子里也有种不把事情弄清楚不罢休的劲，既然有了疑惑，不解开的话，只怕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好友看着他快步离开，不由无奈的摇摇头。

下午，秦素正跟祁霈相顾无言时，接到乔憬战的电话。

看着那个号码，她还接起，只是心里有气，还是没有开口。

乔憬战温柔的嗓音从电话那端响起：“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秦素倒也好哄，径直把电话递给祁霈：“你告诉秦姐姐我们这是在哪里。”

祁霈看着手机，倒是没有拒绝，乔憬战得到确切地址之后就挂了电话。

当乔憬战到达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她看着面前的茶室，刚推门而入，就对上秦越的视线。

第29章

秦越看到秦素那一刻开始，就知道她跟自家妹妹有多像，可此刻，乔憬战站在面前，两个如同照镜子似的人带来的冲击力简直达到了令人骇然的地步。

秦越手掌握紧扶手，才没让自己露出更为失态的神情，只是一双锐利的眼不住的在秦素和乔憬战身上来回徘徊。

乔憬战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按理说，秦越跟商场上的事不沾边，跟祁霈更没有任何交集。

唯一的可能，乔憬战看向坐在那里偷偷瞄着自己的秦素，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哪怕乔憬战已经想好要跟秦素摊牌，但如果秦家先一步发现，风险还是太大了。

乔憬战稳了稳神，神态平常的开口：“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秦越说不出口。

他才刚查到祁霈的位置，赶来后刚坐下，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见自家妹妹进来了。

他能怎么说？难道说我怀疑你不是我亲妹妹，我要跟这个很像你的人做DNA检测？

以秦越的教养，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他打了个哈哈：“我就是看这位小姐跟你长得太像，觉得稀奇，特意来看看。”

祁霈默不作声，只是目光轻轻在秦越身上扫过。

这位秦家长子刚打电话给他时，虽然没说是什么事，但是语气急切的恨不得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原本的目的，绝不是现在这个轻描淡写的理由。

乔憬战也看得出，但秦越不戳破那层窗户纸，她也乐的轻松。

她看向秦素，温声道：“我们走吧。”

秦越下意识开口：“你们认识？”

乔憬战笑着说：“大哥，这其中原因解释起来很复杂，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让傅总给你解惑吧，我跟她还有点事要办，先走了。”

秦素听话的站起身来走到乔憬战身边，两人一靠近，秦越心里的震惊更甚，他不由出声：“等等，我拍个照片。”

没等乔憬战和秦素反应，他就掏出手机将两人的影像定格住。

乔憬战紧了紧手，随后朝祁霈点点头：“傅总，麻烦了。”

祁霈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说：“还请秦小姐照顾好我妻子，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乔憬战应了一声，而后带着秦素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茶室里一片寂静。

秦越率先开口打破沉寂：“傅先生，麻烦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祁霈看他一眼，就在秦越打电话自报家门后，他就知道了秦越的身份，这样身份的人，他就算不能结交，也不能得罪。

于是，祁霈缓缓开口，讲起了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

另一边，乔憬战带着秦素上了车。

秦素看着她淡然的神情，问：“我们现在是去医院吗？你女儿……怎么样了？”

乔憬战摇头：“不是去医院，我们回家，她已经脱离了危险，陆辞在医院守着她。”

秦素皱眉，突然觉得眼前的乔憬战有些陌生，心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难言的气闷。

她不说话了。

等车子停稳，乔憬战拉开别墅的门，秦素终于忍不住开口：“秦小姐，你不觉得你对女儿太过冷血了吗？身为母亲，你就真的半点担心都没有？”

乔憬战回眸，语气清冷：“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因为她本来就不是我的女儿。”

第30章

秦素愣在了原地。

乔憬战叹了口气，她侧开身子：“跟我进来，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了。”

两个小时后，夜色笼罩天地，别墅灯火通明。

只是里面的气氛却很是凝滞。

乔憬战声调沉沉：“事情就是这样，我只是个替代品，你才是真正的秦素。”

对面的秦素已然听呆了，她一下接受了这样离奇又荒谬的事情，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和乔憬战的话不断交织在一起，她痛苦的抱住了头。

乔憬战一惊，起身坐在她身边：“秦素，你还好吗？”

可秦素听不见任何话，她双手紧按太阳穴，脸色苍白，拼命的喘息着。

乔憬战只能紧握住她的手，声音轻缓又温和：“秦素，没事的，你别想太多，听话……”

在她不断的安抚下，秦素总算是从那份痛苦中抽离出来。

但在这个过程中，她也确实想起了一些曾经的记忆。

陆辞的背叛，家人的温暖……

秦素坐直了身子，看着乔憬战的手背，抿起唇来，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前眼前这个跟自己同样遭遇，但却孤苦无依的女人。

半晌，她索性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轻声问道：“乔憬战，那你以后怎么办呢？”

凭你一个人，怎么去对面庞大的傅氏？凭你一个人，怎么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女儿？

乔憬战对上她的眼，竟莫名看懂了她眼中的担忧。

她心里一酸，随后又笑了起来：“秦素，陆辞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个善良的人。”

秦素皱眉：“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我们别提他了。”

从她脸上，乔憬战看到了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厌恶。

她再度笑了起来：“好，那我不提扫兴的人。”

秦素觉得在乔憬战面前，自己所有心思好像都被看穿，一时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