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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锦棠这两日只听了开头,哪里知道结局,只能摇头,“臣女不知。”
萧烨宸并未为难她,徐徐道来,“这财主说,自己在梦中过完了此生,知道有朝一日必会惨死于王生之手,所以才抢先下了杀手。”
楚锦棠脑子里嗡的一声,一颗心都吊了起来,没忍住惶惶然看向萧烨宸。
正对上他黑黝黝的眼眸,摄人的眼神好似看穿了她一般。
迅速移开眼,楚锦棠压着颤音,“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奇闻异事不过是闲人戏话,当不得真。”
萧烨宸直勾勾地盯着楚锦棠低眉顺眼的模样,因为心神不宁,微微放松的嘴唇露出了嫣红的唇肉,他知道其中滋味。
楚锦棠眼睁睁看着萧烨宸的手再次伸过来,这一次她不敢再动,仿佛等待什么审判一般。
萧烨宸的手落在她的眉心,擦拭着那一点殷红,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留下一截粉痕。
萧烨宸忍不住“啧”了一声,娇气!
楚锦棠在与他肌肤相触的瞬间,就颤巍巍地闭上了眼,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没看到,萧烨宸把指腹上沾着的胭脂放在鼻下轻嗅,甚至想要尝一尝的模样。
许是被楚锦棠逗乐了,头顶一声轻笑,“吓着了?”
楚锦棠只能点头,“臣女胆子小,让陛下见笑了。”
萧烨宸捻着食指上沾着的朱红,略显薄情的嘴角轻佻一勾,生生透出了三分风流。
冷冽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既然胆子小,就别想着不该想的人,比如什么赵公子、薛公子之流的,没得污了小姐的眼。”
楚锦棠不自觉地咬着下唇,低声辩驳,“臣女不敢……”
萧烨宸却不满意这个答案,加重了握着她肩头的力气,“嗯?”
楚锦棠只能点头,乖顺的开口:“臣女遵命。”
只听得头顶哂笑一声,肩头的手终于松开了,她才险险地松了口气,头上的发髻便感觉到了重量。
直到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楚锦棠才抚着胸口,松开咬着的牙关。

“小姐!”
青町气哄哄的声音近前来,“这些人真是奇奇怪怪,我去换茶,竟不小心把我锁起来了!”
楚锦棠没有多说,茶也不喝了,起身,“咱们回去吧。”
青町摸不着头脑,刚想问,却被小姐头上多出来的簪子吸引住了,“咦!小姐,您髻上怎么多了支簪子?”
楚锦棠伸手去摸,轻轻拔了下来,分量不轻。
“好漂亮啊!”青町赞叹道:“比陛下赏给二小姐的那支簪子好看多了!”
楚锦棠一眼认出来了,金累丝嵌珍珠烧蓝桂花簪,这是她诞下皇子,获封嫔位迁入长乐宫之时,萧烨宸赏的。
看着手中金丝累缠而成的团团桂花,花心的珍珠微微颤动,水晶做的水露折射出华美的光彩,几乎能以假乱真,好似真能闻见金桂的浓香。
楚锦棠想起来长乐宫的金桂,萧烨宸为了彰显对她的爱重,命人千里迢迢地从成宁运来金桂树,栽种在殿后。
花房还精心挑了四季海棠、翠竹和红梅等多种植株,祝愿宠妃霁氏四季常青、恩宠不败。
她的长乐宫一年四季、光阴轮转,却从未衰败过,可惜人不似物。
楚锦棠把簪子随手放在桌上,看着楼下正说的曲折离奇的说书先生,反复回味方才萧烨宸的话,心中迟疑不定。
第22章 :印记
楚锦棠行色匆匆回了霁府,正赶上三姨娘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
“哟,大小姐回来了。”
三姨娘被老太太罚抄女则,脸色有些憔悴,眼神却精神。
楚锦棠心里装着事,本不想和她多做纠缠,绕开她打算回房。
“看来大小姐没见着想见的人?”三姨娘却是不吐不快,楚锦棠去做什么了,三姨娘心知肚明。
“三姨娘还是没长教训。”楚锦棠甩开她的手,“没学会不该管的事别管,不该说的话少说。”
三姨娘挑高了眉梢,本欲生气,想到了什么转为得意,笑道:“大小姐教训的是。”
“我受教了,反倒是大小姐,依然我行我素。”三姨娘昂着头挡在楚锦棠面前,“大小姐还不知道呢,二小姐晋封了御女,还得了个好封号。”
楚锦棠心中一动,“封的什么号?”
“封的‘顺’字。”三姨娘笑容更盛。
楚锦棠有些忍俊不禁,“那就恭喜二妹妹得了个好封号,三姨娘你就等着享福吧!”
说完,楚锦棠拂袖而去,将满脸疑惑的三姨娘留在身后。
可笑极了,“顺”,是告诫霁听娇要顺天应人、恭顺服从,她竟还觉得好?
“青町,快把那套棋具找出来给我看看。”
青町还没从二小姐晋位的消息里回过神来,被楚锦棠又喊了声,才手脚麻利地从最顶上的柜子里把东西翻出来。
楚锦棠把盒子打开,棋罐子扔到一边,吃力地将棋盘取出。
这块棋盘为揪木所制作,将揪木侧立,做出三百二十四个方格,严格遵照纹理拼合粘连后,裱框、上漆、标线。幸而霁贵泰不懂,只知道棋子瑰丽,便没有细看这不起眼的棋盘。
楚锦棠探着手指摸索着底部,感受到了明显的凹凸不平。
一颗心沉了下去,将棋盘掀翻过来。
果然,在左下角有个刻凿的印记,红色的血痕已经渗透木纹,痕迹粗糙、刀锋潦草,绝非工匠之笔。
“怀汜”二字,是萧烨宸的字,意为心怀江海。
这是萧烨宸年少时亲手所刻,这块棋盘本是先帝所赐,对生母早夭独木难支的萧烨宸意义非常。
可没多久,备受先帝喜爱的三皇子仗着得势,向萧烨宸讨要此物,先帝禁不住央求松口答应。
萧烨宸却拿着小刀将“怀汜”二字刻在底面,因为太用力,刀锋划破了手掌,鲜血浸染,毁了这块价值连城的侧揪木棋盘。
彼时,萧烨宸执着她的手,带着她抚摸着这粗糙的印记。
灯烛辉煌的乾清宫,萧烨宸紧贴着她的脸颊,矜贵冷漠的侧颜因为低哑的声线,平白添了些伤怀落寞。
平日里尊贵无比的帝王,在那一刻离她这样近,近到让她竟然误以为自己可以走进他的心。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前世自己只看得到他的失意,便心疼极了。全然没有看出,萧烨宸此人,他心爱的东西,如果得不到,情愿毁掉。
萧烨宸为何要赏给她?
楚锦棠想起那根簪子,寒风侵肌,只觉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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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秋宫
霁听娇才受了晋封礼,从皇后处回来。
穿着御女的吉服,霁听娇坐到镜前,喜不自胜地欣赏髻上的头冠,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欢喜。
巧心畏怯地出现在门口,动作僵硬地蹭到近前。
霁听娇正得意呢,见不得她这样晦气的模样,斥道:“摆着这副死人样子作甚?”
巧心头都没抬,紧张地说:“主子,董宝林请您过去。”
霁听娇心里咯噔,面上浮起畏惧,眼神慌乱。扫到了镜中的自己,想起她已经是御女了,强撑着道:“说我身子不适,先歇下了。”
“顺御女哪根筋不舒坦?”
董宝林的声音仅仅隔了一道帘子,听在霁听娇耳朵里如同催命一般,那点底气漏了个干净,只能恶狠狠瞪了眼巧心。
“嫔妾请宝林安。”霁听娇只能老老实实出去请安。
董宝林坐在主位上,头上满满当当的一套赤金烧蓝头面,昭显着不俗的出身。
浓妆之下,脸颊饱满下巴纤尖,妩媚的一双眼被丹红挑出细细的眼尾,此时傲慢的看过来更显咄咄逼人。
“顺御女身份变了,不晓得在我这学的规矩还记得么?”董宝林笑的不怀好意。
“嫔妾不敢忘。”霁听娇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那就好,听闻顺御女弹得一手好琵琶,乾清宫昨夜可是响了半宿的琵琶,可见顺御女有一双巧手呀!”董宝林百无聊赖地端详着自己的手。
霁听娇一颗心都吊在半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说是召幸,只有“召”,哪来的“幸”?她昨夜跪在乾清宫的金砖上,弹一夜的琵琶,苦不堪言。
可面对旁人的妒恨她一个字也不敢分辨,若是叫人晓得她并不得宠,只会愈发遭人轻贱。
“绿凝,抬上来!”董宝林瞧着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来气,“顺御女手巧,就帮我剥些板栗吧。”
董宝林虽然是排在前边侍寝的,实则还是完璧之身,光担了虚名。反观这个低贱的霁氏,每回侍寝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