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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就躲在家里别出门，而不是为虎作伥。旁人夸你伶俐有什么用？

你若没娘家依靠、没自己的基业，靠的是你丈夫。他不光彩，你一样丢人现眼。”楚寒予道。

二少奶奶脸色更难看，狠狠咬住牙关，才没有冲上来拼命。

大老爷还想说楚寒予得理不饶人，但见老太太坐在这里，又想起上次苏希然抽他那一鞭子，话到了嘴边咽了下去。

“好了，你们俩回房吧。”大太太揉了揉眉心，“一家子人，都不叫我省心。”

又说，“楚寒予也回去，你也要反省反省。”

楚寒予道是。

她刚刚在打完人、二少奶奶告状时，背对众人。

她给三个佣人一人三块银元，又低声快速说了句：“我是督军夫人的义女，帮我还是帮二少爷，你们想一想。”

故而，被二少爷调戏的女佣，第一个站出来。

在家里做女佣，未必想爬床做姨太太。

大部分的女佣，都只是想本本分分赚钱。

现在没了卖身契，比以往自由点，女佣们都想过新生活。

只是奴性时间久了，不敢反抗主子的调戏。

不仅仅不能反抗，在主子调戏的时候，甚至还要露出一点笑，才不至于得罪主子。

那女佣是最受不了、最容易被楚寒予说动的。

她是领头羊效应。

她帮了楚寒予，另外两个佣人，立马有样学样。

楚寒予今日心情好转。

她向二少爷夫妻俩讨回了一点利息。往后的账，慢慢算。

日子，长着呢。

第48章 楚寒予看到了不该看的

楚寒予回到自己院子，舒舒服服吃了晚饭。

程嫂有点为她担心：“小姐，会不会结仇？”

楚寒予笑了笑：“不打他们，一样结仇的。”

——她漂亮，二少爷就会一直骚扰她；二少奶奶不敢和自己丈夫硬扛，也会把火撒在楚寒予身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楚寒予的前世，已经向她证明，一个慈善的人，哪怕她挺有本事、自强自立，照样被人欺辱。

楚寒予脑海中，总记着苏希然那句话：“威望，要用鲜血来树立。”

不狠，旁人踩你毫无顾忌。

回神间，瞧见程嫂忧心忡忡的脸，楚寒予安抚她：“别怕。我打得起，就不怕他们报复。”

程嫂叹气：“您一个人，他们两个人……”

“我还有你们！”楚寒予道，“有您、半夏，还有冯妈和桑枝。”

程嫂不再说什么了。

翌日，楚寒予去老太太的院子吃早饭。

老太太夸她：“这性格好，像我老婆子，不能吃亏。”

“我又把晚膳给搅合了，祖母。”楚寒予说。

老太太：“谁耐烦跟他们吃晚饭？巴不得他们不痛快。”

对儿子们，老太太是又爱又恨——不能不爱，母性如此；又不能不恨，始终意难平。

但对待儿媳妇、孙儿孙女，老太太真是一点好感也无。

她全当看戏。

比最有名的名角唱的戏还有意思。老太太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大热天的，家里人都做了旗袍，你也去做几身。”老太太又说楚寒予，“上次给你的料子，都拿去做出来穿，收在库房留给谁？”

楚寒予：“我回头拿到针线房去。”

“家里的针线房就两个婆子，只会缝缝补补，做做亵衣裤。如今都流行外头裁缝铺子做衣裳，他们懂什么时髦。”老太太说。

民国后，“时髦”简直成了上流社会的金科律令。谁都害怕落后，被人嘲笑。

稍微有点钱的人家，都要博个“门风开化”的好名声，送孩子们出国镀金。

只老式门第，外头还是大家庭，内在没什么钱，才会固守旧制——在社交舆论上，这是很被人看不起的。

楚寒予知道姜家也在讲究这些了，她点点头：“今日不太热，我回头去。”

直到傍晚，日头没那么毒了，楚寒予才出门。

黄昏的街道，灯火通明。电灯橘黄色的芒，给市井披了一件温柔的外裳。五彩玻璃被灯光硬照，色泽斑斓。

城市日新月异了。

楚寒予去了宜城最好的一家裁缝铺子朱瑾阁。

这家裁缝铺子一共两层，有各色布料，也有名门出来的绣娘，督军夫人也在此地做旗袍。

楚寒予带着女佣进门，小伙计急忙迎上来，客客气气帮衬着搬楚寒予带过来的布料。

“贵客稍后，朱娘子正在给上一个客人量尺寸，您稍坐。”小伙计道。

“朱瑾阁”，是一名姓朱的绣娘自己开的。

楚寒予道好。

她打赏了小伙计一块银元，故而她被安排到二楼临街的小休息室。

休息室很安静，小伙计很快端了一托盘的茶点给她。

“小姐，这家铺子做衣裳肯定很贵。他们招待客人的茶，都用上好的明前龙井。”半夏低声说。

楚寒予笑：“督军夫人都捧场的裁缝铺子，肯定贵了。”

半夏不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坐着。

楚寒予反而好奇，到处看看，白霜跟着她。

休息的小稍间都没有门，只用帘幕半遮。

楚寒予到了走廊尽头，瞧见一个稍间内，女子半跪在地上，她面前椅子上坐着一个穿长衫的男人。

楚寒予并没有好奇，只是男人长衫下的长裤落地，露出毛躁躁的腿，楚寒予微讶。

她突然明白，快步离开。

她回到了自己的小稍间，片刻后小伙计过来请她，说朱娘子现在可以接待她了。

她的一块银元，起了作用。

楚寒予带着女佣们走出稍间，迎面碰到了姜家的二少奶奶孙媚晴。

孙媚晴看到她，倏然脸色骤变，然后回头看了眼。

楚寒予瞧见了她脚上那双乳白色皮鞋。

方才那个包厢，跪在男人腿间的女子，就是这双鞋。

再看孙媚晴慌乱的脸……

“你、你怎么在这？”孙媚晴问。

楚寒予：“我来做衣裳，二嫂也是吗？”

孙媚晴：“是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紧张得有点冒汗。

楚寒予说：“坐了一会儿了。二嫂，我先去量尺寸。”

她和小伙计走了。

她的女佣半夏跟着她；另一个女佣白霜，不知去向。

楚寒予量好了尺寸，做八件旗袍，付了定钱。

出来时候，白霜在门口叫好了黄包车。

她低声告诉楚寒予：“二少奶奶和一个叫周琮令的男人在一起。”

“他是谁？”

“青帮周堂主的长子。”白霜道。

楚寒予想起，上次那个叫周宝华的纨绔去姜家，被她安排着打了一顿，好像也是周堂主家的。

姜家的确和周家很熟。

熟到把儿媳妇一个个送到周家少爷们手里。

“……他们说了什么？”

“二少奶奶很紧张，担心您看到了。”白霜说，“姓周的安慰，说肯定没人瞧见，叫她不要疑神疑鬼。”

“那她就是私下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