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倪靳桁热点小说最新章节阅读 苏知倪靳桁全文
但在靳桁面前像是误入五指山的孙悟空,横竖飞不出魔爪,是扁是圆,随便拿捏。
现在被逼着当花童,还只能陪笑。
苏知倪出来了,说老周在里面的病床,挺严重的,输到现在也没完全退烧,活阎王烧成了真阎王,脸是黑里透红,红里透白,阴晴不定。
“师母回去休息了,现在里面只有老周一个人。”
一行人轻手轻脚进去。
病人恍惚望着突然出现的一群大孩子,痴呆过后,羡慕极了。
“这是来看老师的吧,嚯,真是有心。”
“江一中的学生呢,教得真好,我小孩要能考上就好了。”
……
沉闷的室内多了人声。
大家都在指着他们说话。
老周垫了三个枕头,斜躺着,被子也不盖,本来以为只有苏知倪一个人来,已经够高兴的,突然屋里钻进七八个班里的学生,人烧得稀里糊涂的一屁股坐起来,抹了抹睡歪的头发。
“你们怎么来了?”
靳桁踢了一脚赵驹。
赵驹捧着花忸怩上前,好不容易憋出句话,“周老师,我们来看您了,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鞭打我们。”
一个女生皱眉纠正道:“是鞭策,赵驹你语文不好,少说两句!”
赵驹脸都红了,只能不停傻笑来缓解尴尬。
老周望着臂弯里包装得里三层外三层,娇艳欲滴,用来求婚都绰绰有余的大捧拖尾玫瑰花,有点沉默。
苏知倪望向靳桁。
“怎么是玫瑰?”

靳桁单手插袋面无表情,“怎么,看不起玫瑰?”
其他人把礼盒七手八脚放到床头,一时间,倒水的倒水,看输液瓶的看输液瓶,季浩然出去夜市买个纸盒,回来坐着默默削水果,不愧是家里有姐姐的人,孝顺得让人心疼。
老周撇过头,用手袖抹了抹眼睛。
本来大家还担心他生气,骂骂咧咧把人赶回学校,没想到,原来坚不可摧如活阎王也有脆弱的时候。
没多久,年级主任的电话打进来。
老周和主任以前就是同学,没讲两句,对面就挂了。
老周用纸一抹脸,“你们假条都没打啊,小子,带着同学造反,可真行啊。”
这句话是对靳桁说的,但大家的目光却不约而同望向苏知倪,真正的造反分子是这位英才班学霸,看来那句老话是真的对: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看,只要成绩够好形象够佳,锅都能甩给别人背。
靳桁没有反驳,坐在圆凳听训。
老周还没说尽兴,少年倒开始说他了:“生病就知道拖拖拖,一把年纪也不小了,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不清楚吗?少说两句,多吃水果,这两天班里我看着呢,我不逃课,他们谁也别想逃。”
老周噎住。
季浩然递过水果,用行动催促他“少说两句,多吃水果”。
大家围着小声讲话。
老周问苏知倪在英才班有没有不适应,苏知倪摇头,老周又说她现在能稳住就好,不要钻牛角尖,心态要放松……絮絮叨叨说一堆,苏知倪都是乖乖点头。
护士进来换水,说了句:“这么多人啊,很晚了,别吵到其他人休息。”
一看手机都 22 点了。
大家站起来跟老周告别,老周让他们把东西提回去,好好学习就是给他最好的礼物。
季浩然帮他拉好被子,“知道了,周老师。”
嘴巴知道,但是谁也没拿。
大家做贼似的偷摸出去,站到医院外面又说了会儿话,心里暖暖的,赵驹捏着个苹果啃,咔嚓咔嚓。季浩然让今天出来的到家后都发信息报个平安,别在外面乱逛。
他还在交代,靳桁已经送苏知倪回学校了。
季浩然站在人行道凝望。
两人的背影一高一矮,相衬极了,中间似乎再插不进第三个人。
赵驹扔掉苹果核,舔舔嘴,摇头叹气,“别看了,你眼睛都要粘他们身上了。”
季浩然收回目光,下巴一收,凭着台阶上下跳。
一辆绿色的计程车驶过,白色远光灯一晃,再睁眼,苏知倪的身影便被靳桁拐得无影无踪。
道理他都懂。
但感情不就是,明知不可能还是放不下吗?
能控制的话大概也称不上喜欢吧。
权衡利弊的爱属于成年人的世界,季浩然站在分界点,在少年和成年之间懵懂遥望,多年后回望,竟也像吃油橄榄,从涩中回出甘味。那时的深情还不叫舔狗,也无人指责他有过一段难言心事。
这世界太多事注定无疾而终,可喜欢过一个人的心情,无论什么时候回忆起来都是弥足珍贵的。
他跟苏知倪没有故事。
他的故事叫心事,人尽皆知却只有自己能品味。
第91章 报应
苏知倪和靳桁没有乘车,而是心照不宣步行返校。
好几天不见,只能从缝隙里挤时间相处,苏知倪问他最近学得怎么样,靳桁从袖口变戏法似的抖出一支玫瑰递到女孩面前。
白玫瑰。
下面的刺削了,留着白色的切面,上面还有倒刺,像鲨鱼露出水面的鱼鳍。
花朵含苞待放却又奄奄一息,被他捏得太久,花瓣边缘都变得枯朽,可是握到手中还是能闻到玫瑰独有的馥郁芬芳,虽然只有一支,但却如此沁人心脾。
她闻了闻,笃定道:“你从给老周的花束里拔的。”
“花就是花,管老子从哪拿的。”
苏知倪笑起来,伸手挽住靳桁胳膊,捏着花枝转来转去,怎么也看不够。
五月的夜晚好美啊。
白色的密密麻麻的小花开在树梢,闻着很涩,谈不上香,但是夜里看起来格外美,江城的行道树除了梧桐,最多的就是这种会开花的矮树了。
垃圾车还在慢吞吞转运。
末班公交空荡荡,疾驰而过,把手在车厢里叮当乱晃。
腿长又性子急的少年没有像往常一样疾走,配合苏知倪的步伐一步步向前,遇到垂枝,伸手够下嫩叶搓成条,撒到她身上,见苏知倪好脾气地拍掉又讨嫌地吹她头帘。
哎。
真是幼稚。
可是男孩子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这么狗都嫌吧。
他说:“你放下头发很漂亮。”
苏知倪点点头,忽然发威,“绑着就丑了?”
靳桁仰头笑一声,白色虎牙一闪而过,“可是散着头发的样子只有我见过啊。”
哦,是在回味劳动节浪费的那天午后啊。
苏知倪挠了挠靳桁微凉的手心。
他弯腰靠近,嗅了嗅她,低声问道:“怎么?”
“你闭着眼睛喘的样子也很好看。”
“苏知倪,你怎么像只色狼?!”
“喔~~~~~”
苏知倪牵着他,双手凑到嘴边做扩音,然后伸长脖子学狼叫,长嚎一声过后巷道深处传来狗子捧场的应和:
汪汪汪汪——汪!
靳桁笑得不行,“属实是找到组织了你,哈哈哈——”
狗以类聚。
小缠人精和小狗的区别真的不大。
苏知倪跳起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使劲往上爬,靳桁啧一声,先是拍了下女孩的大腿,让她赶紧下来,见苏知倪不依不饶艰苦攀登,索性抱住两条腿,使劲往上一耸,牢牢背住。
苏知倪趴在他耳边,阴森说道:“猪八戒背媳妇。”
靳桁转头亲她嘴上。
苏知倪一抖,垂眸咬住薄而带翘的花瓣似的唇。
两个身影在人行道拉得老长。
一阵长风刮过,白色花树朔朔掉花,苦涩的香气萦绕四周,苏知倪睁开眼只见靳桁清爽黑软的发铺满白色小粒的花朵,长睫也有,鼻梁和脸颊都有,她吹了口气,仍在愉悦当中的“睡美人”倦倦醒来,桃花眼流出烫人的爱意。
他念她的名,“栀栀,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苏知倪笑,“你也是呀,燃燃。”
他背着她往前跑,跑两步,就要转圈,甩得苏知倪晕头晕脑,找不着北。
他们在银杏树下告别。
银杏已经长出新的叶子了,河道也全是丰沛的水,哗啦啦——哗啦啦 ——到底是河流在笑还是银杏在笑,已经分不清了。
苏知倪想,活着真好啊。
活着能遇到靳桁,真是太好了。
……
曲薇第二天特意早了半小时到教室。
同学陆陆续续进来。
苏知倪抱着书,叼着个牛肉包子也进来了,落座后还在一脸天真地一边啃包子一边默读课文,完全没有大难临头的觉悟。
早读进行到一半,年级主任逛进来。
曲薇心想:来了,来了,苏知倪的好日子来了!
主任走到苏知倪旁边果然停住了脚步。
曲薇竖起耳朵听,身体都快够出过道。
主任屈指叩响苏知倪的桌子,“无论做什么都要假条,没有下次了。”
苏知倪点头。
主任又说:“你们周老师好多了,别挂在心上,好好用功才能对得起他,没有几天了,状态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