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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8-29 15:01:46  热度: 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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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婧回席时,他们喝的正酣,大多都没注意到她进出。
只有曹秀英在她落座时,斜着瞥了她一眼,眼里精光一闪而过,柔声问:“去哪儿了?”紧接着帮她揭开面前的羹汤,道:“上了有一会儿了,赶紧趁热吃上一些。”
是份翅肚羹,按例份上的,每人面前都摆着一盅。
帝婧搅着汤匙,藏在金汤里的鲍参翅肚,跟着上下翻涌,她沿着盅边刮净汤匙底,抿着嘴只啜了一小口。
那盅汤,她一直用到散场,也就浅了不到三分之一,她自小就吃不来这胶质醇厚的黏腻口感。
三位姑父分饮完一瓶五粮液,都是酒桌之人,尚有余力。离席时就上脸的小姑父脸稍红了些,一众几人都兴致高昂。
三个姑姑离别时依旧笼在帝婧身边,其余人三三两两,前后错落地走出包厢。
刚行至旋转楼梯拐角处,俯眼又瞧见了苏洛。
他站在那四五人之间,尤为扎眼。
不单是身旁人的年岁远长于他,还因苏洛身量出众,即使帝婧在北方待了多年,此时看来,他的身高依旧够看。
苏洛和陈周杨亲近,陈家人对他也熟悉,他们也一眼就瞧见了他。
他此刻的曲背弯腰,伏小姿态,皆尽收眼底。
帝婧两眼不离他那为了迎合而微躬下去的脊背,问:“站在苏洛身旁的那几位是?”
“瞧着眼熟,”二姑父在市监局任职,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框,两眼一觑说:“瞅着像邻市的人,也是做酒店的。”
帝婧剖开个口子,自己没再接话,仔细听他们窸窣讨论,不时朝那背影又瞟上两眼。
一众人跟着走到门厅,苏洛也将那几位送上了车,站在路沿石边,继续目送那两辆豪车离去。
“奶奶,我先去看看他。”
陈周杨和曹秀英打了声招呼,大步向他跑去。
苏洛见到他,身上绷着的那根弦倏地就松了,半个身子压到他身上,软成一滩泥。
“江大为这烂摊子…”站在一旁的大姑父突然开口,唏嘘道:“难为小江了。”
陈周杨个头和苏洛差不太多,但身型要单薄许多,他一人应付不来醉了酒的苏洛。两人走在路畔,像两只螃蟹,只会左右。
“快去帮帮你们老板。”帝婧冲门厅那俩门童说。
俩门童一左一右架着苏洛容易许多,路过他们时,苏洛还停下步子,欠了欠身,和陈家的长辈们打了声招呼。
大姑姑和二姑姑家就在附近,寒暄过后,四人便步行走了。
陈周杨和小姑姑是开车来的,但方才高兴,小姑姑也喝了点酒,是不能开车了。
她没多想,直言道:“车放这一晚,我们俩坐周杨车回去。”
陈周杨没答话,他看向帝婧,表情尴尬。他原计划是送帝婧一程的,添上小姑姑他们,车上就没帝婧的位置了。
“那你们注意安全,”帝婧错开目光,朝小姑姑他们笑着说:“我回来匆忙,还有些要添置的,正好去逛逛。”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啊!”陈正民上了车,透过车窗又嘱咐:“到家了给爸爸来个电话,让爸爸放心。”
陈周杨手搭在车门,久久未上,他望着帝婧,唇瓣嗫嚅几下仍没开口,等她转身都走了,还是一言未发。
帝婧一人走在南京路上,这曾是郢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前百十米处就是大洋百货。帝婧仍记得当初和关枝华俩人在里挑新衣的高兴模样,不过那都是初中之后的事了。更年幼的时候,帝婧逛的更多的是藏在一旁深处的那条巷弄——女人街。
女人街没南京路阔气,全是小小的店面挤在一起,里面的货物也是满满堆积到了铺外,让那条本就不宽阔的巷弄又狭窄了几分。女人街做的是批发生意,主要供下面县市个体服装店打货,明面上是不做散单生意的,但拗不过关枝华这些假装看版的,偶尔也会让她们占个批发价便宜。
帝婧对女人街最印象深刻的不是那些批发店,而是巷口那家麻辣烫。一连四五个圆桌,每个桌后都有一个系着围裙的阿姨,她们两手不停,招待着围坐一圈的食客。
帝婧刚刚那顿饭吃的漫不经心,此时想到那大锅里冒着红油的一串串,步子都走的急促了些。
“小妹儿,吃点啥~”
帝婧刚拉开塑料凳准备坐下,麻辣烫阿姨招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帝婧朝大锅里扫了一眼,随口点了两样。
“小妹儿,外地刚回来的吧。”阿姨拨着大锅里的串串,挑两串煮得软烂的送到帝婧碗中,筷子从竹签上一捋,食物就泡进了帝婧碗里的底汤中。
帝婧夹着碗里的水芋头,略显惊讶地看向她。
阿姨笑着扬了扬眉,瞥了眼她刚刚挂到手腕上的口罩,说:“这东西,谁成想一戴就戴了近三年。”
帝婧随着她目光才反应过来,惊叹她的眼神毒辣。
的确走在路上,郢城本地人大多都没戴口罩习惯,只有出入商场超市这些密闭性场所才会特意防护。
不知是疫情影响还是怎的,帝婧印象里总是人头攒动的女人街,今天却人流惨淡。在这吃麻辣烫的顾客也少少,四张圆桌就两张滚着热汤。除帝婧一人,另一桌也就三四人零星围着。
阿姨一对一服务,并没有过分殷勤到让帝婧感觉不适。帝婧应和她两句,她就陪着多聊两句。帝婧埋头吃着,她就划拉会儿手机,短视频的声音也只有她一人能听清,不会喧闹,就够逗她一人乐。

帝婧正吃着串海带,搁在桌边的手机,突然连着响了三四声。她斜眼一瞟,全部来自于微信。她停下筷子,划开手机,发现消息全来自于房东所在的租房群。

房东在群里问续租的事,帝婧合租的两位室友皆纷纷回复——不租了。
帝婧眉头紧蹙,直接切到只有她们三人租客的群里,首先敲了个问号发过去,紧接着才发送文字“不租了?”“不是说好一起续租的吗?”
连发了三四条,似石头落水,并没人答。
帝婧又私聊和自己关系稍亲近些的室友Tammy,语气缓冲得更平和些,问其因果。
Tammy秒回了她消息,一句话拆成三四段朝她微信里蹦,连发了四五条,还没说到重点。
帝婧直接拨打语音电话过去,口头询问。
Tammy说是合租的另一位室友提的,说和男友最近聊到了婚姻与未来,决定先同居试试,看是否能包容彼此的生活细节。
“那你呢?”帝婧试图挽留Tammy,问她:“她不租了,我们再找个女孩子也不算麻烦,你是怎么想的呢?”
帝婧和她们合租了近两年,三人关系虽谈不上亲密,但彼此相处还算融洽,遇事有商有量。最让帝婧不舍的是那套房源,户型方正,两居改的三居,三个房间大小一致,房费分摊下来,单价比正规的三居和两居都要便宜许多。
“我…”Tammy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语气无奈,说:“我准备回老家了。”
帝婧没想到她是这个想法,一时哑住了口。
“你知道的…”Tammy自己继续说:“我家里人一直就想让我考回老家,去年突然双减,苦撑了一年多,感觉真的撑不下去了……”
Tammy是江苏人,她曾说过这套理论——在江苏,考上公务员为大孝,教师编和医生次之。她常自嘲在她老家不孝有三,无编为大,像她这种没编制还漂在北京的,就是家族里最大的逆子。
“淦!”她突然又骂道:“和苏州那帮人内卷就算了,山东人还要来凑一脚热闹,像打游击一样先打江苏。”
帝婧闻言,不免也跟着笑出了声。
山东人的考公热情的确可怕,他们能根据考试时间,把江浙沪津轮着先考一遍,然后再考山东及其他省份,考上哪个算哪个,只要有编。
“可是…”Tammy沉下嗓子,又说:“这样随大流,为了稳定而稳定,真的就是正确的决定吗?”
Tammy问着帝婧,更像是在发问自己。
她本科时就在兼职家教,毕业后很顺利地入职了头部教育机构,至今从事教培工作近六年。家人常言都是教书育人,还是在学校里更稳妥些。可Tammy工作中得到滋养的是教研时的自主权,和机构里更为开放、不拘泥于形式的行事风格,以及同事之间思维碰撞产生的化学反应。
她是自由的,这都是她所贪念的。
20年春节,网课普及至每家每户,教培行业突然出现井喷式的蓬勃发展状态。在其他行业萧条的情况下,Tammy这类在业内小有名气的讲师,薪资在猎头那儿翻了几ʝ??倍,几个追赶风口的新兴机构都在高价抢人头。
也是在那个春节,Tammy爸妈首次没抱怨她工作。原本以为,在这个趋好的走势下,教培行业的朝阳会持续照耀着她们,父母也会渐渐接受这份工作。却没想到在去年,一路高走的k12竟在没有任何预兆之下,被拦腰斩折。刚完成暑秋续报的Tammy,突然被告知——她失业了。
Tammy教学经验丰富,离开机构后,手上还有之前一直跟随的学生,他们私下跟着她继续学,直至今年中考。送完这批学生,经家长介绍,Tammy手上添了几个学生,但收入大减,与以往远不能比。自己苦撑了一年,前段时间和家里通话,父母并没有苛责她,平心静气同她分析当下局势,希望她还是能够回家。这次没有争吵的通话,让她一下就屈服于了自己的软弱,坚定的心也就此摇摆。
面对她的疑问,帝婧思考良久,还是寻不出最佳答案,她只能顺着Tammy现在的决定说:“先顺着大环境去你觉得最安妥的地方吧。等到大环境好转,还是有机会再做选择的。”
年少不经事时,常以为自己如小说里的主角一般,遇事能力挽狂澜。蹉跎几年,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时代里的一粒沙,是记在主人翁之后没有姓名的“一众人等”,是不惜一切代价里的“代价”。
时代设计了所有人,面对无法抵抗的洪流,人们都只能逆来顺受,唾面自干。
“谁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呢。”Tammy自嘲,声音却逐渐轻快了起来,心里的那块石头好似也没继续压着了。
帝婧同她说笑,继续闲聊了几句,又想到什么,直言问:“你那个表妹呢?她顺利入职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租住你的房间?”
Tammy的表妹也是家里一“大逆子”,填志愿时就不顾家人反对,自己坚持选择了信息与计算科学专业,拒绝家里规划的道路,一门心思留在北京。她当初面试那间自带国家荣誉光环的企业时,为了通勤方便,曾借住过她们租屋几天。
“华子的HR一直以HC定了,但还没发到部门的理由拖着她。她看泡在池子里的人太多,感觉不太对劲,已经签给别家了。”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帝婧闷着说不出话。
“那…我们不租了,你计划怎么办?”Tammy弱弱地问。
帝婧想脱口而出我能怎么办,租期马上就到,自己还不在北京,这个时间点才来跟她说她们都不续租了。
她越想越烦,想冲动说你们走吧,我也不租了。她更想置气地说我现在也回不来北京,我那一屋子东西也不要了,全扔了吧。
但她都没有说出口,她就说了句让她想想,草草挂断了电话,沉着一张脸盯着碗里的土豆。
“辣到了吧,”在一旁听着的麻辣烫阿姨端了杯绿豆汤放她手边,说:“今天下午熬的,送你解解辣,喝点甜的舒服。”
帝婧摆手,连说不用。
阿姨不依她,直接拿吸管戳破,说:“今天客人少,剩了也要倒掉。你喝喝,好喝的。”
帝婧扭头一看,旁桌的那三四人已经走了,就剩她一人了。
她这时是真没胃口,瞥眼数了下桌边的竹签,只有四五根。抬眼又瞧了瞧麻辣烫阿姨,实在不忍,便开口说:“您给我烫份牛肉吧。”
“诶!好嘞!”阿姨起身就拿漏勺去装牛肉,在大锅里烫了会儿装进纸碗,再添上香菜、碎麻花和秘制酱料一顿搅拌。
帝婧硬着头皮吃完,买完单就走了。
她想寻辆共享单车骑回去消消食,但放眼望去只有助力车。这也是郢城和北京的大不同,郢城的助力车随处可见,单车却寥寥。
帝婧遂放弃,随手扫了辆助力车,骑了上去。
没骑多久,就遇上了红灯,她夹在两辆轿车之间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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