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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不怎么发。”这个速度够用了。

池念感慨：“你跟我哥好像哦。不过，他虽然不回，但看消息很快。”

想到那天车上的手机，顾烟罗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不回你怎么知道他看了？”

“他看到了会打电话啊。”说着又笃定了一遍，“对，他喜欢打电话。”

那个意味深长的下午在十月底的最后一夜反复重现。

顾烟罗不由好奇，如果她“经验丰富”或者“单纯无知”地扯开了他腰上的结，会有什么结果。

她会立刻获得白昕心的结局吗？

其实……这样似乎也不错……

在和裘红的无效沟通中，这个好奇跟心魔一样，盘踞在她的一呼一吸中。

睡前，顾烟罗又翻了翻微信好友邀请。

通过群添加的同校同学数量太多，已经把萧九宴那条盖了过去，倒是蹦出了一条金助理的。

她犹豫了一下，点击通过。

那边十点多也没休息，简单问候后，开门见山地问她要不要固定做池家，这样跳过中介可以免去抽成。

不少家教做久了，是会这样做，只是顾烟罗没想到他们会主动提。

毕竟李蓝在池家做了挺久的周末家教，一直是中介代理的。

金助理是效率派，见她没答，让她考虑考虑，又强调他们不会坑老师的，只要老师认真教念念，一切都好说。

*****

十一月，秋深了。

同学们起床变得有些困难，睡前也陷入无意义的暴躁。随考研日子的逼近，感觉楼里疯了一半。

顾烟罗最擅长的就是在他人疯癫的时候保持冷静。

她五点半起来复习，到六点半晨光熹微，抱着被子早早抢占了楼顶东南角。

她一直很喜欢这个位置，却很少占到。

此刻，她迎着朝阳，裹着厚袄子，抱着两套从学姐那里买的考研自命题卷子，站在楼顶开始模考。

很多同学都喜欢去图书馆学习，顾烟罗不然，她哪里都行。心里有学习念头的时候，她能隔绝一切杂念。

做完一套模考，女生宿舍6B栋已然苏醒。

顾烟罗回寝室拿起饭卡，刚走到门口，室友跟了过来，说一起去食堂。

她欲言又止，磨蹭了一条长径，哼哼了半天，一句话没说。

顾烟罗知道她要说什么。

室友们单纯的脸上藏不住什么心事。

顾烟罗要了一个菜包一个烧麦，舀粥时主动挑破：“你是要问我家教的事吗？”

室友“啊”了一声，松了口气：“哎呀，你知道啊。”

昨天李蓝心有不甘，来嚼舌根子。而顾烟罗的室友们对此一无所知，目瞪口呆地听了桩新鲜事。

大家平时在宿舍八卦，虽然她不参与，但眼下深入八卦中心，怎么能一声不吭呢。她们同寝几个人是有点失落的。

见她表情平静，语气如常，没有被揭露的失措，室友松了口气——还是那个顾烟罗，没变没变。

她就是不爱说话性子冷淡而已。

嘈杂的食堂内，她们找了个角落坐下喝粥。

室友小心翼翼问：“那家给的钱真的多吗？”

顾烟罗如实报价：“嗯，两百一小时，一周6-9小时，工作日提供晚餐和茶点，周末是下午上课，不提供晚餐。钱月结。”

这个价格在大学生里是比较理想的价格。

室友不是很好奇这个。她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你见到那个富二代了吗？”

真实的那个富二代和李蓝口中的富二代完全不一样。李蓝说的跟个傻小子似的，实际怎么说？坏得很？唔……也不全是，总之不傻。一点也不傻。

顾烟罗点头：“见到了，人很好。”

“他还爱白昕心吗？”室友吃瓜。

顾烟罗想了想：“这我没问。”

这怎么好问啊！室友往嘴里塞了口包子，来不及吞咽，含糊地甩出下一个问题：“那那那他没说你长得像白昕心吗？”

李蓝说顾烟罗是故意去这家人家的，因为她长得跟白昕心像。

“没有。”顾烟罗双手捧碗，一口一口将热粥灌进胃里，等放下碗，她歪头问室友，“真的这么像吗？”

室友将这张看了三年多的漂亮脸蛋儿又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看了一遍。

像的。不说话非常像！

“不像。鼻子嘴巴是有点，但她眼睛圆你眼睛长，她比较甜美，你比较清冷。”又惜命补充，“我喜欢清冷的！”

校园里又漂亮又甜美的女孩子还挺多见的，就气质这块，顾烟罗独一份。一开始以为她是内向，后来发现她眉眼不惧人，就是冷淡而已。

顾烟罗冷淡，对什么都冷淡。

对男人也冷淡。

大概，也就对钱热情一点。

室友好奇的心扑通扑通跳：“那个富二代帅吗？”

“帅的。”

顾烟罗这次的答案让室友很满意。

能让顾烟罗说帅，那就是明星级别了。看来李蓝没有吹牛。

去年某知名二线男星在S大拍校园戏，大家都去围观，顾烟罗路过人群看了一眼，说了一句“看什么呢，也不帅啊”，被系里几个老婆粉记恨了好一阵。

“他对你好吗？”

“他人很好，对谁都很好。”萧九宴举手投足间修养十足，这样的人不管真欣赏还是假客气，都会展现出“很好”的模样。

室友忽然词穷了。怎么平时听来又狗血又刺激的豪门感情，从顾烟罗嘴里说出来干巴巴的。

“他没问你白昕心吗？”

顾烟罗摇头。

“哎呀，他能不能喜欢上你，然后帮你一把啊。”室友有点痛心，机会真的就在眼前啊。

顾烟罗笑：“帮我什么？我又不出国。”

“帮你找工作啊！万一考研考不上他可以介绍工作吗？英专这种天坑专业家里没矿怎么活啊。”顾烟罗不是本地人，找工作很吃亏的。

室友眼睛一亮，推推她，“导师啊！天！顾烟罗！每年光瑞都给药学系赞助科研实验项目，他们跟医学院那帮教授经常联系，肯定也能认识法学院的教授吧！天哪！铭心铭心！铭心铭心！”

她激动地摇晃顾烟罗，仿佛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顾烟罗面无表情，一口一口啃着烧麦，听室友畅想未来。

几乎在一瞬间，顾烟罗离室友口中的“顾烟罗”远了很多。

预谋邂逅

过去，春夏秋冬顾烟罗最不喜欢秋。尤其深秋。

深秋万物凋零，枯叶混着烂泥，发出股锈臭味。

它像个小人，阴郁寒冷，对穷人尤其苛刻，怎么穿都不对。

但在大四这年，她喜欢上了这个季节。

大学的最后一个秋里，她无数次沉入绚烂的黄昏，随302路摇晃到避世的岛屿。

她在302公交车上背完了好几套题，那些知识点随温柔的夕阳装进脑海，下一轮复习时还泛着金子般的光泽。又牢固又美好。

十一月的第二周，顾烟罗借故将上课时间延迟一小时，改为18点开始上课。

这个点的夕阳更深，赤红得像她野心熊熊的眼。

萧九宴在家的时候很少，一般都是八点朝后，而那很少的一部分时间里，多碰不上面。

就饭桌上听阿姨和念念聊天的内容来分析，他去年一整年都在上海，今年春天才调回的S市。

如此说来，他跟白昕心也没认识多久。

以顾烟罗接触的几次来看，萧九宴不像是这么容易“爱”的男人。

李蓝这人没事喜欢读点三流言情，平时上